奶奶的遗憾

前段外出学习,好长时间没有见奶奶,回家后奶奶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在奶奶还是少女的时候,那还生产对的农作模式。村里邻居有一个邻居王氏媳妇,婆婆不给看孩子,少女时代的奶奶在挣工分的闲暇,时常过去帮她看孩子,一来二去,一晃奶奶到了结婚的年龄。在资源匮乏的年代,大家都穷得很。这位王式,擅长女红,紧着日子,给奶奶绣了一双粉红钩边,蓝色缎面的布鞋。奶奶穿着这双鞋从少女走上花轿,成了母亲。奶奶说,在那个衣不裹体,食不果腹的岁月里,大家都穷,她也不曾回馈给人家什么东西,大家都忙着生计,奶奶和她的这位小嫂子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

后来,村乡变了样子,已不再是原来的老街坊邻居的布局,距离也越来越远了。一晃半个多世纪就这么过去了,她们都从少女变成了白发苍苍的祖奶奶。今年奶奶回娘家探亲,她的侄儿告诉奶奶,当年这位故友来家里好几趟,让他转达,奶奶来了,一定要告诉她,太想奶奶了,想见一面。

今年三月的一个黄昏,奶奶的侄儿开车陪她一起去了故友的家,王奶奶正躺在床上打着盹儿。八十多岁的奶奶,踏进那家,告诉身边的侄儿:“你别吱声,我看你婶子还认识我不?”奶奶仿佛又回到了少女的模样,踮着脚走了过去。王氏奶奶一睁眼看到奶奶,二话没说,抱着奶奶就哭了起来,两人哭了好久,待心情平静以后,王奶奶说:“她姑,我总算见到你了,我这些年经常梦到你,经常告诉孩子老大和老二,你们两个是从你姑背上长起来啊!”

那天她们聊了很久,而且那个下午好多人聚到一起。并相约去城里孩子那再一起聚聚。回来后的奶奶一直等着和这位王奶奶来城里她姑娘家见一面,还思索着给这位小嫂子买点什么礼物。可是几个月后等来的却是噩耗,王奶奶不堪疾病折磨,服药了结了余下的日子。

经历过太多生死的奶奶,跟我讲述这个故事时很平静,但却一直重复着:“上次见她应该花点钱的,哪怕是给她买箱奶。总觉得还有机会再见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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