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重读《伯里曼人体结构教学》。
这本书是每个绘者的必读书目之一了。曾经却只知临摹，从未细细读过伯里曼对人体的思考。他对“观察”一事有这样一段思考，读来令人动容。
摘录如下，粗略翻译接后。
“Indeed, it is very far from accurate to say that we see with our eyes. The eye is blind but for the idea behind the eye. It is the idea behind the eye that makes it different from a photographic plate - that pricks out some parts with emphasis and censors other parts. We see with the idea, and only through the eye.”
译/事实上，“我们是通过眼睛进行观察”，这样的说法是完全不准确的。眼睛从未让我们看见什么，是眼睛背后的意念指引我们产生真正的观察，是眼睛背后的意念让肉眼的观察区别于相机的记录——让我们能够对画面进行甄选，去粗存精，并深化这些我们真正在意的东西。我们用眼睛看，用意念观察。
注/photographic plate: 摄影底片
prick out : 移植以使植物更好生长
to move a small young plant into a larger pot or container so that it can grow bigger. （词义来源 Macmillan Online Dictionary）
上周去纽约艺术学院拜访一个朋友。她说，当你真的动笔去画，你才真正开始观察。我深以为然。
我看见一对舞者，以为这是一场表演。当我动笔去画他们，我才看到他们之间的情感流动，他托举着她，她信任他。飘逸的纱裙和笔挺的西装背心产生的刚柔对比，是从笔尖才领会到的美丽。
当我动笔的时候，我不仅仅用眼睛在看，而是在用意念观察，观察的是人体，更是掌控着肉体的舞者的意念。
在读到伯里曼的这段话前，我从未这样思考过。他仿佛给我当头棒喝，他仿佛揪着我的衣领质问我：你，真的看见过吗？
你，真的看见过吗？
今天你看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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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
爱你的，
小猫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