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里的人生

“微风拂面,猛嗅桂花,满目红霞”是某天下班走到户外突然撞见的美好。“哈,活着真好”是那刻油然而生的感觉。可能你不知道,那个瞬间承包了我一天的美好。有时候,幸福就是如此简单啊。

偶遇桂香,被笼罩其间的那种感觉,就好像在冬天遇见一场雪,站在冰天雪地里的欣喜感。

伴随着8月8日立秋节气的到来,2019年的秋早已至。但令我们立刻感知到秋天来临的便是那浓郁的桂花香。也是在那一刻才恍然大悟,原来每天必经之路上,竟有这么多是桂花树。不开花,不散发出香味,大多数人匆匆而过,也许很难驻足欣赏这沿途的深绿色植物。

然而到了她的季节,便可“吸粉”无数。前些天的某个中午,我因为工作出门,坐在车里等待发车的间隙,望向窗外,一名女士正站在树下仰头,举着手机拍摄。不言自明,我知道她一定是在拍桂花。果然,我微微抬头看向树上,繁密的桂花点缀在绿叶间。“这颗桂花树果然值得拍!”这棵树比一般的桂花树多了很多桂花,用“繁密”二字形容毫不夸张。她拍了很久,许是一直没有拍出想要的图片。我看了很久,也忘了用相机记录下那个在认真拍摄桂花的陌生人。

桂花茶、桂花酒、桂花酒酿小圆子、一切菜肴都和桂花有关……9月份的一次工作机缘,让我在桐庐的母岭村第一次享受桂花晚宴。母岭村以桂花闻名,让我感到惊喜的是椅子上、桌面上竟都撒上了星星点点的桂花,一下子就让人感受到了桂花宴的仪式感,整个晚宴每道菜也都有桂花。于我而言,这是一次和乡村和桂花有关奇妙的际遇,值得珍藏。

把话题拉回桂花。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这世上的一切都在不断地变化,不断地产生和消灭。桂花亦然。每一片桂花都是独特的,今年的桂花谢了,明年再也遇不见那同一片桂花,虽然我们并认不出一片片桂花个体之间的差异。

人也是如此,几十年之后,百年之后,归于尘土,世间再无。之前的某个瞬间,我突然意识到爷爷奶奶马上就要80岁了。对于这个年纪而言,日子是倒计时算的,过一天少一天,尤为珍贵。我不知道在这个年龄的他们心态如何,也无法想象出未来那个阶段自己的心态。

无论是桂花,还是和桂花一样某一段时间存在于世上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可能都是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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