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九月开学以来,其实整个人都不在状态,或许是经历了一些事,莫大的内心和格局撑不起这些让自己都不可思议的经历,所以内心似乎关门大吉,外在发生的这一切我无法理解和消化,终于,被堵的水泄不通。那段时间,可以说是比高考失利还要颓靡,迷茫、烦躁和绝望充斥着我的内心,消极情绪也是家常便饭,我似乎都觉得自己有抑郁症的嫌疑。
假期间在烈日的灼烤下,我取得有证驾驶的资格,虽然在科三产生了一些小插曲(胆小如鼠的我每天被教练逼着踩油门和练习挂挡),这对于连自行车都开不稳当的我来说,的确算得上是莫大的成就。再回家的时候,已经快要开学了。原本打算不回家了,准备在学校附近找个地方看看教资,毕竟开学一个多月也就考试啦,时间像个暴君,残酷地流逝着,似乎不给人任何喘息的机会,而渺小的我还在一次又一次试图与它抗争,为了那微乎其微的自我改变。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拨通电话正要和妈妈报喜时,妈妈先发制人,说奶奶生病了,医生建议到大医院检查(似乎多等一天都不行的样子),家里有牲畜要喂养,爸爸又出门在外,疫情当头,我一时半会儿又回不去,最后,只好由刚刚高中毕业的弟弟带去检查。报喜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待妈妈再问起时,我已没了心情,"证拿到了"也罢。
历经长途跋涉,终于又回到那片熟悉的空气,可我总觉得,自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后来的安排,弟弟陪奶奶在医院动手术,完了在病床边贴身照顾,疫情期间,医院禁止探病,这样的要求我似乎可以理解,但作为当事人家属,我实在没有立刻就把心里的怒火掐灭。可那又能怎么样呢?都是徒增烦恼罢,最终还是以每天打视频的方式,看着在医院日渐消瘦的奶奶。
手术是做了,但谁又不知道,那只是安慰不知情的奶奶罢了弟)也不至于瞒着我,、打电话避着我、用"做完手术就好了"的谎言让我不要想太多。很抱歉,我的直觉从来不会说谎,我什么都知道,但我也很努力地在配合大家演戏,我假装自己不知道,假装奶奶就要回家了,假装着回答街坊邻居对奶奶的术后慰问。直到妈妈也上医院了,我和家里的牲畜,似乎每天都在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我也要开学了。奶奶还没出院,所以我这个暑假注定见不到她了。我的内心如同一潭死水,那种难过说不出,却也无从宣泄。而谁又知道我将面临什么呢?因为家里没人,所以我只好按照妈妈电话里的叮嘱,亲手把奶奶喂大的狗给卖了,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买家一早就来了,平日被关在圈里的狗子以为我又要带它出去晨跑了,激动地跳得比我还高,又是欢呼又是摇尾巴,直到我亲手把它送进笼子里,它似乎都还以为我在和它试验一款新的游戏。我很想和它说对不起,但我觉得它应该能理解我,因为不把它送走,它就会饿死。
那段时间,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在疯一样地逼着我长大。我失魂落魄地办完各种开学手续,往后的日子也是行尸走肉,空有一副假面微笑的皮囊。
回到学校,教资对于我来说似乎没什么意思,我偶尔也看看书,只是,似乎书里写的,都是奶奶什么时候出院?我怎么了?要怎么样我才会开心呢?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就这样,教资永远在还没有写完的作文扉页结束了。接下来的日子,似乎比之前更糟,没有备考的压力,整个人活成一摊烂泥。也罢,假期都没那么放纵过,就这样,时针和分针你推我琅,教资成绩以不合格宣告完毕。
这一切都尽在情理之中,我欣然接受。当我再和奶奶通电话的时候,她似乎知道了什么,一个劲儿地叮嘱我好好学习,谁又会知道,她是一个连学校都没有去过的人呢?于是,我不再颓废,用了一段时间收拾好各种情绪,once again!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随后的奖助评优我有幸入选了,各方面都在慢慢变好,最重要的是,我发现现在的自己不是没了谁就不能活下去的我了,我似乎变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
那天,当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我一边奔跑,一边听到狗子的声音:放心,我现在过得很好。后来我终于明白,时间铺面而来 ,而我们终将释怀,教会我的,从来不是时间,而是和时间赛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