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人嗜甜,无锡人的三凤桥排骨、梅花糕,苏州人的糖藕、小酥,无不渗透着江南人对甜的诗意。有次小J先生的一个北方朋友和他抱怨,瞪大着眼睛,惊讶的说:“小J,你敢相信有人烧青菜都放糖吗!”其实对于那样的地域特色,小J也不是很喜欢,他爱甜食,不过不是甜嗓子的感觉,不然他就不是现在这身形。小J最喜欢做的甜食,就是桂花酒酿小丸子,用他的话讲,吃甜食适可而止,你又不是和他拼命,甜也是有情感的。
小J先生闲暇时爱看美食节目,一次看见节目里介绍猫爪印汤圆,就是把团圆做成猫爪印形状,底部原味配上肉掌草莓味的,小J先生很兴奋的和我说,晚上就吃这个。
有的时候,人很难搞清楚自己被什么打动,为什么会激动会流泪。
小J像个举行仪式的祭祀,把糯米粉、桂花酱、冰糖和酒酿一一摆好,他爱吃莲子,也特意拿了几颗。便开始沉浸自己的厨房。
灶上小火咕咕的煮着,冰糖敲得细碎,在灯光下,碎钻一样闪着朦胧微甜的光晕,放入锅中轻轻搅拌,另一边,小J先生开始搓揉小丸子,像是女娲造人一样,在盆里倒入温水,搅拌,小心翼翼,看着盆里雪花一样的糯米粉,看来进展的很顺利。小J先生开始把它揉成团,为了不沾盆,摔打起来,笨拙的样子,活像个相扑运动员。手工不错的小J把粉团搓成长条,开始揪小球。原本不规则的小团在小J先生手掌翻滚,一个个白胖娃娃呱呱坠地,圆润的可爱。
水烧开了,小J先生将小丸子慢慢倒入水中,画面里如同看孩子下水嬉戏一般。小J先生在我们碗里挖上一勺桂花酱,这瓶酱我记得是去年小J先生朋友送了一瓶上好的槐花蜜,小J先生一天兴奋的喊上我,“走,去打桂花去!”我们打了很多桂花,漫天的花让小J先生的狗小笼包兴奋不已,打着喷嚏自娱自乐。回来后小J先生请教了老师傅自己一板一眼的酿起桂花酱,可后来基本都是老师傅完成的,小J先生到是鲜少的抱怨起自己笨。桂花酱只是点缀,一小勺就可以把秋天精髓激活了。
快出锅前倒入酒酿,现在市面上很少有自家酿的酒酿,用糯米、酒药发酵而成的手工酒酿,除了成功率低,它的酸度也较高,不过那种原始的滋味,就是制作者的心境。酒酿不要太早放,变得软烂就会更酸化开,小丸子探出水面就可以捞出,浇上热的冰糖水,那瞬间弥漫的满屋秋香,一叶知秋,倒不如说一“夜”知秋,莲子的清甜,冰糖的丝甜,原来甜可以这么丰富。
两个人在小屋子里吃着童年的滋味,人类的智慧在食物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我们在城市身体会冷,内心却不能孤独,我常说,食物,暖的是心。
我们吃过各种美食,可以把料理看待的如同艺术品一般,可以把各种食材当做奢侈品,我们用美好的文字去描述,用贪婪的目光去挑逗,但其实说到底,食物很公平,好吃就是好吃,不好吃就是不好吃,关键是你得诚实。
一碗小小的酒酿丸子,点缀的是你暖暖的胃,不管外面是风花雪月,还是嘈杂喧闹,此刻的你,是安静美好的,因为你遇见了食物。
(文/食客 图/网络 编辑/白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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