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喜欢林风眠先生的新仕女图。总觉得先生笔下的这些妩媚的仕女似曾相识,也许她们就是《诗经》里在河之洲的窈窕淑女,在水一方的所谓伊人;也许她们就是李白杜甫笔下大唐长安曲江踏春冶游的贵妇仕女;也许她们就是从敦煌美轮美奂洞窟壁画上轻盈飞下的衣带飘逸的飞天乐伎;也许她们就是从李煜柳永婉约词中款款走出的结着幽怨、凝着深情的深闺绣女……她们当中有当垆的文君,有出塞的昭君,有醉酒的太真,有聪慧的朝云……她们或坐或立,或倚或卧,或衣或裸,或晨妆,或抚花,或静思,或奏乐,没有高贵、矜持,没有装腔作势,都是那么单纯、宁静、幽美,宁 静中蕴涵着动态之美,单纯中传递着丰富的情思。恰似旧日情人,与你梦中相遇,触景生情,情景交融,促膝谈心,娓娓动听……林风眠先生曾说:“美像人间的一个最深情的淑女,当来人无论怀了何种悲 哀的情绪时,她第一会使人得到他所愿得到的那种温情和安慰,而且毫不费力。”
早晨起得早,早课抄了阿根廷女诗人阿莱杭德娜·皮扎尼克的《诗歌》:“你选择伤口的位置/我们在那里诉说我们的沉默/你把我的生命做成/这场过于纯粹的典礼。”
进入三九,天寒地冻,所以户外活动相对就少了些。放假了,不再用早早到校了,也就有了更多的时间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我喜欢做的事儿,不多也不少,很容易实现,坚持下来也不容易。我喜欢独处,很享受孤独带来的清净;我喜欢读书,很享受那些能读懂或读不懂的文字;我喜欢旅行,带着灵魂上路去发现去印证总在梦中出现过或从没在梦中出现过的风物……然而这个假期,我只能宅在家中,享受孤独,享受文字,而不能带着灵魂出发。
室外的温度很低,然而天空很蓝,阳光灿烂。坐在书桌前,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也应该是一种享受。书柜里、书架上的书有些凌乱了,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收拾整理一下。工作三十年,教书三十载,千余册图书应该是我最大的财富。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最大的乐趣就是把一册册书从书柜里、书架上搬下来,然后再一本本、一册册地摆上去,然后背着手站在书柜书架前,那种满足感就像过去的地主在秋收后看着满仓满囤的粮食般快乐。
看看书,喝喝茶,困乏了就小睡片刻。说到喝茶,有人说文人雅士常常会与茶酒结缘。我不算文人,也不配做个雅士,在这个喧嚣浮躁的社会中,只能算是个半吊子读书人吧。俗话说“茶三酒四”,是说茶要少于三个人来浅斟慢品,追求的是宁谧的意境;酒要四个人以上开怀畅饮,追求的激情热闹的氛围。我喜欢酒,但酒量小,这并不妨碍我对杯中物的热爱。我喜欢喝茶,一杯一盏,于氤氤的茶香中,找寻着闲适。年龄大了,酒已经喝得少了,五十二度以上的美酒已很少问津了,偶尔有好菜忍不住时,也只是倒上半杯“老红梅”聊以自慰。
今天读的书很杂,《耶路撒冷三千年》读了多少页已经无从统计了。捧着大部头的纸质书很累,有时还容易砸到脸,于是让女儿把整部书下载到电子书(kindle)中,这样拿在手中就轻了很多。继续读《中国国家地理》《文化遗产》《书城》。
晚课刚刚抄完《诗经·国风·王风·丘中有麻》:“丘中有麻,彼留子嗟。彼留子嗟,将其来施施。丘中有麦,彼留子国。彼留子国,将其来食。丘中有李,彼留之子。彼留之子,贻我佩玖。”
抄了《论语·里仁第四4·5》:子曰:“富与貴,是从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从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
抄了《易·系辞传上》:是以明于天道,而察于民之故,是兴神物,以前民用,圣人以此斋戒,以神明其德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