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得总会留下痕迹,有时,唯有你知道,一切来过,又走了。
那些失去的时光,泛着枯萎的黄,发出脆弱碎裂的声响。那些墙和枝桠,风吹过便沙沙作响,露出粗糙蜿蜒的纹路。我站在树荫下错落的光影里,风卷起落叶和我肩头的发丝,扬起一阵夹带着回音的呢喃。我被阳光照的睁不开眼睛,却隐约看见那年的自己站在树下流了泪。
那时候惧怕、踌躇、怀疑着的明天,悄悄的,最后都变成昨天。那时候让你蜷着身体哭到天亮、哭肿眼睛却还是放不了手的谁,终于还是在时光里褪成一格浅浅的影子。那些曾经浸湿双眼的雨天,显现成枕头上一块深色痕迹,最后消失不见。为了坚持而留下的淤青怎么会没有意义。只要熬过那一刻,就有答案。
到后来,每个人的左胸腔里,都会生长出许多蜿蜒的裂缝,深深浅浅,填满时光。你也许见过,它们像盛夏午后被灼热阳光炙烤过的藤蔓,散发出铺天盖地的悲伤香气。你闻见,知道它们就在那儿,也在你的身体里。绝望的,也充满希望的,一直支撑着你。
如何是好。想起那些年,你常问我如何是好。直至今时,也没有给出回答。那些曾经沸腾灼热的,终于还是从手边失掉温度,在我们都不经意的时候,倅不及防的不见了。
我很庆幸,在对什么事都一知半解的年纪曾奋不顾身的对待过,曾辜负与被辜负,曾伤心悲痛,也曾愤恨追问缘由。倘若没有如此路程,大概需要耗费更漫长时光在原地兜转。曾不顾一切的对待和奔赴,后来路途如何也都甘心情愿。不心有怨怼。除了分开后的阵痛,不要忘了还有切实存在过的年年岁岁。我最不愿相信,历尽万水千山,只为证明自己错付了青春。
生命中有些事以缓慢无息的姿态,逐渐消逝。因为不易觉知,便也无所谓挽留与悲恸。往往察觉的时候,一切都已过去。我心里有你最为美好的样子,慢慢,将只剩下你最美好的样子。时光只会让你变得愈加无可替代。因为时光让我忘记你也会渐渐凋零腐坏,因为时光让你去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