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没养过猫猫,狗狗倒是养过不下10只,从小时候开始算起的话。
对于猫,深怀恐惧。
记忆最深的有三次:
小学时,看过一部电影,和猫有关,好像是埃及的,有戴面纱的美丽公主,有俊朗骁勇的王子,有赤褐色的城堡,有高冷狡诈的继母皇后,还有一只猫,黑猫,在暗夜里黑得只剩两点光的黑猫。
电影是在电视回放的,不记得剧情,只记得有挥之不去的嘶吼、杀戮、血腥、黑暗、哭泣、大漠、骆驼,以及那只帮凶黑猫。
小小的黑白电视里,这个场面,在脑海里盛放了三十年之久,惊悚、恐惧而又不愿放弃的记忆。
从此,对猫有了忌讳。
其二,再大一些,有次去同学家玩,刚坐定,不知哪窜出的一团灰麻影,兀自蹲我腿上,简直没得商量,看着瞬间石化的我,同学妈妈说,"没事,我家的小猫,才几个月大,和人挺亲"。
当然,此时的我,犹如游戏间那只在猫爪下的小老鼠,它问我一起玩是否"感动",我肯定说"不敢动"。
这只灰麻的小猫"喵喵"了几声,又在我裤子上抹了一把胡子,毫无预兆的,蹭一跃,跳到了我紧贴沙发的肩上,惊恐的细胞又倏地从腿上飞到头发尖尖上。
在哭笑不得时我宁愿选择大声哭,可我不敢,我怕惊扰肩上的这个可以是天使又可以是魔鬼的小物。
它又在我耳旁"喵″了一声,酥酥又麻麻,我感受到它的重量,肩已明倾斜,我想以此摆脱它,继续抖肩,它两个非常完美连贯的动作让我撤底崩溃也撤底解脱,当然是付出了一点血的代价。
由于蹲不稳,它先是一爪抓紧我的衣服,再一爪伸到了下巴,本能的躲闪结果是脖子挂了彩……
从此,每次遇见同学妈妈,想到的还是那团小灰麻,以及当时嚎啕大哭,怎么也不愿留在她家吃饭的我,而且一直认为,那团小灰麻肯定在哪个小旮旯嘲笑了那个狼狈逃跑的我整个下午。
我记仇了,从此,惹不起我躲得起,再见,所有的猫。
前些日子回老爸家吃饭,看到老爸往门口有个小碗里盛饭,还有点小鱼干,说是来了只大黑猫,喂喂它让它抓老鼠。
一听说猫,瞬间寒意袭来。其实也忍不住的好奇,一直是边吃饭边往门外看,爸说:它不轻意出现,鬼精得很。
这不是更神秘了么!爸还说,它会蹲在门口的小鱼池边偷鱼,但是没偷到过,水深。
哈哈,原来也有你到不了的地方,飞檐走壁是强项,遇水就怂了吧,嘿嘿,我硬是捂着嘴笑了半天,估计和当年嘲笑我的那只有得一拼。
同一地盘,终有一天要相遇。俗话说:狭路相逢勇者胜,而我和大黑之间,是井水不犯河水,是一别两宽。
房脚拐角处,我们相遇,5秒的对视里,是彼此渐渐融化的敌意,是心怀鬼胎故作无意后的胆怯,是你要敢动我我就敢和你撕杀的淡定。
我们还是毫不畏惧走向自己的路,如果我是猫,如果它是人,就在我们擦肩而过的一刹那,余光中的对方,就是自己,强大而怯懦,留给彼此的完美背影,是如此的气定神闲、如此的毫不相干,又是如此的胆战心惊。
赏识这只老黑,此后回家,会无意的瞄一眼那个墙脚,神龙是见首不见尾,大黑是见尾不见首,影子常从眼前掠过,不曾真实见过其面目。
猫:神秘、狡猾、冷漠、高姿态、总是揣测人心、不忠诚、随时为了一口饭背叛原主……或许,是儿时电影里的那只黑猫,先入为主的占据了对猫的认知。
当我纠结养哪个品种的狗狗时,朋友让我养猫,他说他女儿养的猫很乖、很粘人、很可爱,也第一次听说猫沙猫粮猫玩具。
可我还是无法和内心的小我言和。
不愿接受猫,应该就是不愿接受某个记忆中的自己……
不养猫,只爱狗,关于和狗狗的爱恨,一定会有另一番神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