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血液停滞了,心脏只是个摆设。那留下的是一个躯壳,人生就打上了圆满的句号。
时至深秋,寒意却越来越浸袭着32号病床前每一个守护者的毛孔。我看了看仰卧在病床上那张蜡黄刀削似过面孔,深陷的双目紧团,在两腮高耸的颧骨衬托下显得那般苍老。还有急促的吸呼,旁边显示仪一片混乱,没了曲线的跳动。每一个人揪心等待着
奇迹的发生。
窗外,天越发黑深,风刮的很大,雨下的很大。
深夜11点28分,翘首等待着的那根弦被“嗡嗡”声敲开了。阴深着每张脸如同朝阳下的葵花,母亲急忙耳朵贴过去。“嗷!按——按——遗嘱——办……。”他爸还没交待完就咽气了。刚刚过完九十大寿的老父亲离开了人世。
父亲戎马一生,为官一方。
膝下一儿三男,靠本事做事。三个儿仍在僻山村。
他临终时穿着十块补丁的白袿,并要求死后贴身穿。
按遗嘱:尸体火化后,投入澧江。不允许留下一点骨灰作纪念,要干干净净的走,不留下一丁点!
这就是我的老父亲——
一阵风儿过!
一汪澧江激流水!
血汗撒疆土!
躯壳入江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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