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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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儿上了高三,闹着租房,无奈之下,只有陪读。

在万中附近转了一下午,拨了三个电话,顺利地租了一间60平米的小居室。四楼,属于顶层。

虽然已经立秋,但天气炎热干燥。没有想象中的丝丝凉风。午后的太阳照射着两个朝西开的窗户,暑气逼人。屋子低矮狭小,像一间鸽子笼,且闷热俨然蒸笼,进屋几分钟早已汗流浃背。先生送来一桌一椅一锅一盆又匆忙离去。

我打开所有的门窗让热风穿堂而过。随风潜入的还有小商贩们在大喇叭中不厌其烦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放眼望去,大礼堂门前的广场上有卖西瓜的,卖桃子的,卖廉价衣服的;还有烧烤摊,麻辣串,凉粉等各种小吃。傍晚乘凉的人三三两两,马路上的行人车辆络绎不绝。正对窗户的“长明灯”不知疲倦地眨着眼睛。

火烧云褪去了热情,西边的天空依然羞红了脸颊。远处的天空拉开夜幕,却难以四合。稀疏的几颗星在高楼上探头探脑地张望。欲窥探这个小城的秘密。

小县城不大,名曰“笑城”。是“万荣笑话”的出产地。只要是中国人你肯定听过万荣笑话,土生土长,善于自黑。城中一座飞云楼据说是木匠的祖师爷鲁班建造,全木质卯榫结构。从古到今屹立不倒。城中最高等的学府是万荣中学。每年有几百人会从这里迈进大学的门槛。拉扯这些是为了说明万荣人自古以来就有智慧 ,文化底蕴深厚。比如春秋战国时的张仪,就是万荣人,他从荣河的秋风楼下走出,以三寸不烂之舌游说诸国国君,先收楚国,后联横诸国亲秦,破六国合纵。两为秦相,为秦国一统六国立下汗马功劳。

言归正传,陪读是项苦差事。以往在家总想着孩子读书辛苦,要早起晚睡,想想而已,感慨一下,又蒙头呼呼大睡。现在如亲临战场,每天起五更睡夜半。名副其实的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闹铃一响,我还在梦乡留恋,女儿已开灯洗漱。我赶紧拖鞋烧水,拿水果。迷迷瞪瞪送走女儿,又倒在床上来个回笼觉。有时候女儿走了,睡意全无,站在楼上看了几回早上五点的天空。平生最爱睡懒觉,女儿便在耳边聒噪:“死后终要长眠,生前何必久睡。”起先以为她说给自己的,后来听多了终于了悟:这话是学了说给我听的。

年轻时因为怕冬天顶着寒风早起出操,辞了教师的工作。后来嫁了先生,在家做全职太太,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在家吃了睡,睡了吃,终于失了苗条的体型,珠圆玉润,被称为“富态”。现在迫于女儿升学考试的形势,不得不亲临其境,照顾她的衣食起居。忙了这头,那头的先生直呼“吃不好”。为了照顾这一老一小,我疲于奔命,每天两头跑。真的是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我的使命也许就是个后勤部长。

女儿每天回来问我可看了书,可更新了文章?复又从卧室里传来她夸张的叫声:“妈,你又给咱换了新床单?”一到家她就开始说学校发生的事,我默默地听着,有时候插一句,她会聊到各种各样的事情,新鲜刺激。面临高考的学生,每天都很紧张。也在不断调整更新自己的学习状态。我可以感受到女儿每天生活的很充实。这样陪着她一起面对高考这样一件大事还是很有意义的。那天不小心说了一句今天是高考倒计时288天。说完就后悔了。果然女儿说:“你还嫌我不紧张吗?”心里自责,每一个高三学子,哪一个不是心里绷了一根玄。默默祈祷,女儿可以张驰有度,从容应对。相信自己,可以和她一起面对。加油(^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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