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 在咖啡厅的谈话｜网红的大学梦
-17- 高考当天
世界上拥有美貌的女人多如繁星，她们的美貌是各具风格、多姿多彩的：要么艳冶妖娆，好比浓艳炫目的红牡丹；要么清新素雅，一如纤尘不染的白莲花；另有一种清丽脱俗的，可比喻为“出水芙蓉”，集妩媚与清新于一身……若真要用花作比喻，夸张点讲——世上有多少种花儿，就有多少种花样的女人。
国色天香、艳如桃李、丰姿绰约、亭亭玉立、花枝招展、秾纤合度……可以用在女人身上的溢美之词俯拾皆是；但现代人偏又借用了“花瓶”一词来贬低女人——简直是人类社会的一大“进步”，这体现出现代社会对女人的审美已不再仅仅满足于外表，而是把女人的内在气质与聪明才智也列入“选项”，进行综合“评判”，期望达到“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完美”境界！——请注意，我说这些话并不包含讽刺意味。
关于阿霞的美貌前面已经描摹过多次，她显然是属于“出水芙蓉”那一类，并且符合为现代人所推崇的“美貌与智慧并存”的评判标准：不仅姿色动人、气质出众，而且能写诗作画，擅长跳舞，真正的多才多艺、“秀外慧中”。她甚至还是一位有梦想与追求的女子！如果把阿霞的所有优点加在一起，足以甩那些庸脂俗粉一条街！
为了圆一度破灭的“大学梦”，阿霞跑去书店购买来全套教材和辅导资料，开始专心致志的日夜攻读，那股勤奋劲相信许多在校高三学生都会自叹弗如。
阿霞底子很好，基础相当扎实，很多课本知识早就烂熟于心，她要做的仅仅是对高中三年所学知识进行温习梳理，并针对考点、难点加以钻研，逐一攻克。
阿霞也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她觉得考进大学对她来说难度并不大；她之所以如此勤奋刻苦，是因为她想考取一所“一本”的重点大学，不谦虚的说——她想要“一鸣惊人”，或者是“臻于完美”！她的确是一个追求完美的女人，可能这也是她想学服装设计的一个重要原因——那晚她对罗默说过，她想要“创作出世界上美丽动人的作品，给人们带去美的享受”。
事实上，凭阿霞的真正实力——她有一次告诉罗默“自己高中三年一直是年级第一”，如果稳定发挥，估计考进“清华”、“浙大”也有可能。但她已经答应罗默要考一所广州的大学，选择性不多，这对于她来说未免有点“于心不甘”。
还有一件事必须交代一下——阿霞为了能在广州参加高考，提前几个月回了趟老家，找熟人、托关系，几经周折才将自己原来的学籍迁移到广州的一所高中。
高考的日子如期而至。当天，阿霞踌躇满志的步入考场，罗默还特意抽调时间请了假，陪阿霞一起迎接那场重要考试。
罗默和阿霞两人一起出门，提前十五分钟到达考场，找了一处荫凉的地方坐着谈话。罗默递给阿霞一支“功能性”饮料——用以补充脑力和体力。他笑着说：
“阿霞，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哦，尽管放松心态，只要能发挥出自己的真实水平就行了！”
“嗯，你也尽管放心，我心里有底。”阿霞冲罗默俏皮的笑了笑，说，“谢谢你专门请假来陪我！冲着这一点，我也不能让你失望……对吧，阿默！”
“好啊，看来我这假请对了！阿霞，我相信你的实力，你比我当年强多了……”罗默很开心，他握着阿霞的手，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她，说，“还是要沉着冷静，毕竟我是过来人，我知道临场发挥也很重要……不过，真正有实力的人，就会有满满的自信……我相信你就是这种人，阿霞！”
“阿默，谢谢你的鼓励，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考好，我要笑着走出考场……你就在外面等我的好消息吧！”
这时，叮铃铃的进场铃响了起来，考生们整齐有序的步入考场，开始了他们人生中一次意义重大的“出征”——这将关系到每个年青人的前途是一片光明还是灰色黯淡，仿佛这就是他们的一个人生转折点，是一个改写命运的历史时刻，它对于每个家庭、每位父母、每位学子来说，既是一种莫名的压力，更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遇。有时我在想，以上情况——究竟是聪明的人类所发明的考试制度的伟大之处呢？还是悲哀所在！相信人们会有不同的解读……
罗默拍了一下阿霞的肩，用坚定的眼神注视着她，说了一句：“加油，你一定行！”然后目送她聘婷的身影溶入人群，直至消失在一处拐角。一分钟后，罗默想着阿霞这时应该已进入考室并坐在了自己座位上，他这才转过身往旁边的街道上走去——他想在附近转悠一下，瞧瞧周边环境，顺便买点好吃的，找个地方坐上一个小时，再回考场门口等着阿霞。
罗默慢悠悠的走，瞧着街边的各色大小商店，看看有什么新奇好玩的东西，或者是有纪念意义的商品，买一样送给阿霞。于是他走走停停，进了几家商店，没什么惊喜发现又退了出来。差不多快逛完整条街了，罗默终于在街尾一家手工刺绣店的门口停了下来——他看到店里的一幅手工刺绣，整个人仿佛突然被定住了，表情有点僵硬发呆，双眼出神的凝注着……足足有二十秒时间，罗默这才走进店里，走到那幅使他刚才“举止失常”的刺绣作品前面。
“靓仔，睇岩幅画啊？！钟吾钟意？买来送人几好啵！”店主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她用粤语问了问罗默，笑容灿烂。她问的话翻译成普通话就是“帅哥，看中这幅画啊？！喜欢不喜欢？买来送人很好的啊！”
罗默看了看她，发现这是一位有着古典气质的清秀女人，穿着湖蓝色丝绸质地的旗袍，看样子应该三十岁左右，虽然并不年轻，但是给人一种温婉沉静的美，仿佛是从老照片中走出来的民国时期的女子。罗默和她目光相接触，感觉被“电”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赶紧把目光移到那幅手工刺绣上，说：
“呢幅真系好靓，我都几钟意……唔知点卖？”——意思是“这幅真的好漂亮，我也非常喜欢……不知道怎么卖？”
为了方便读者阅读，下面直接翻译成普通话——
“你很有眼光啊，这幅是真丝刺绣，手工很精的……你要的话，两百八十元！”
“有点贵，两百三怎么样？”罗默跟她讲价，作出转身要走的样子。
“帅哥，这里不讲价的哦……而且我主要卖给熟客，都是一些懂得欣赏的人！”美女店主笑着说，用她那秋水般澄澈的眼眸直视着罗默。
“哦，原来这样！那好吧，我要了……能替我包装一下吗？”罗默知道她没说谎，凭他看人的眼光——眼前这个有着如诗如画古典气质的美女，是不会说谎的！
“好的，谢谢你，你稍等一下。”美女店主转身去旁边一个柜子拿出一个精致的包装盒——上面绘着几笔兰花，把罗默要买的那幅刺绣轻放进去，合上盖子，再用银色绸带绑好，表情欢愉的递给罗默，笑着说，“你该不会是买来送给女朋友的吧……这幅作品绣的是秦观的诗词呢！”
她说的没错——那是一幅圆形的刺绣，在透明的薄纱上面绣了一位古代女子，孤身一人伫立在高楼上，凭栏眺望着星空 ，一弯勾月斜挂楼头，另外绣了两行文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罗默给她那么一问，马上又愣住，不过他迅速回过神来，笑着说：
“算你猜对了，因为……因为我就是准备送给女朋友的！”
“呵呵，年轻人，你女朋友应该很开心了……看得出你又多么爱她！”女店主嫣然一笑，朝罗默点了点头，目光里透着赞许。“嗯，很好，真不错……给你了！”她说道。
“谢谢，我买得很开心……下次再来挑几幅别的刺绣！”罗默付了钱，从店主手中接过盒子。
“不用客气，您慢走！如果觉得好可以多介绍几个朋友过来……下次优惠点给你！”美女店主很爽朗的对罗默说，又把罗默送出门外，对他摇手说“拜拜”，才转身回店里。
罗默开始往回走，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低着头在想着什么……事实是，从罗默一开始瞧见那幅手工刺绣而定住发呆，再到美女店主调侃问他“该不会是买来送给女朋友”时他的反应，一直到此时此刻，他心里想到的都是那位自己多年未见、已经分手却又一直牵念不忘的初恋女友！
-18- 两情若是久长时
罗默当年参加高考，第一天上午考完语——他语文很好，所以提前交卷出了考室——就在那栋设为考场的教学楼走廊里站着，怀着激动而兴奋的心情等着那个她走出来！
那时的罗默，是一位风华正茂的翩翩美少年，他在高考前夕的那个瑰丽而浪漫的美妙夜晚，在自己下榻宾馆的房间，第一次吻了初恋情人的脸——当时他的心跳得特别快，差点要“蹦”出胸膛，有点手忙脚乱的抱住女孩柔软的身躯，把她紧紧搂在自己胸前，用一个少年红润而火热的嘴唇，轻轻触碰着，再温柔的贴上女孩滑嫩的脸颊，嘴里说着“曼，我爱你！”女孩满脸涨得通红，气喘吁吁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她身体似乎在发抖，用因紧张而有点变调的清脆嗓子喊着“啊，坏了！坏了！你……你……怎么这样对我……”
也许，人的一生会经历很多值得怀念的夜晚——或者让人如痴如醉、激动万分，抑或也会让人黯然泪下、肝肠寸断……而罗默第一次吻女孩的那个夜晚，将永恒的烙印在他的心上，正如那永恒的星辰镶嵌在深邃幽蓝的夜空——谁说不是呢？！
罗默也清楚的记得——第二天考完上午的试，自己并没出考场，而是在一楼走廊里焦急的等待着她的出现；等她走出考室，一走到自己面前，就马上拉住她柔软的小手，两人肩并肩的出了考场大门，走到长长的街道上，相互谈论着试卷内容，幸福甜蜜的笑着，谈起昨晚发生在他们两人间的那起“突发事件”……
罗默尤其清楚的记得——他就那么一路握着初恋情人的手，和她一路走回她暂时寄住的一位亲戚的家——实际上那位亲戚早搬进新房，所以一直空着这套房子。两人依依不舍的在楼下道别，并约好晚上一块复习第二天的考试内容……
第二天晚上，由于罗默爸爸也一块待在那家宾馆，所以他和女孩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罗默爸爸面前讨论着一道道“预测卷”试题和课本上的考试要点……
考完第三天的试，那天晚上女孩打电话给罗默，问他能不能去她亲戚家一趟，她告诉罗默“突然停电了，自己一个人有点害怕”，让罗默过去陪她一会，等来电了再走……于是罗默二话不说立马出门，直奔女孩亲戚家而去。
女孩亲戚的家是在县城里一条马路边上的一幢旧楼上——罗默记得好像是在三楼——估计是由于电线老化原因，那晚突然“停电”了，屋里特别暗，好在马路上的灯光透过宽敞的玻璃窗投射进来，所以勉强能看清屋里的家具摆设……女孩让罗默进屋，有点不好意思，笑着说：
“你看，这屋子实在太暗了……我妈刚出去买蜡烛……咱们还是到外面露台上坐着吧！”
罗默和她走到露台——就在客厅外面，面积比较大，显得很宽敞，四周用红砖围起，边上种了几盆牵牛花，长长的藤蔓一直攀援到露台上方的竹架上，给竹架铺缀了疏密错落的绿叶。通过较疏的叶缝，可以看见天上闪烁的点点星光——它们似乎在对着罗默和女孩眨着眼睛，又似乎带着会心的微笑……
罗默和她坐在露台一角的长凳上，两人紧挨着肩膀，一起抬头看天上的星星，女孩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她的头发有点湿，可能是她刚淋完浴而夹带的沐浴露香气，也可能她在身上洒了点香水，要不就是她独有的天然体香。夏夜清凉的风吹拂着，把女孩身上的芬芳一丝丝送进罗默的鼻孔……
“多么美丽的充满诗意的夜晚啊！”罗默在心里说道，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那颗年轻的激情澎湃的心，他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比前晚还要紧；她这次也不再挣开罗默的手了——似乎完全陶醉在当时的气氛中，舒张自己柔软的手臂，像身旁牵牛花的柔蔓一般，环绕着罗默不肯松开，而且越缠越紧……两人开始疯狂的接吻起来，持续了好长一阵子，一直热吻到透不过气来，才松开彼此的嘴唇。但不到几秒钟，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狂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总算停了下来——初恋情人坐在罗默腿上，手搭着罗默的双肩，安谧的凝视着罗默俊美的脸，罗默揽着她的细腰，两人轻声细语，互诉心曲，柔情似水，缱绻缠绵……过了一阵子，女孩在罗默耳边轻声说：
“你知道吗？罗默，我看着身旁的牵牛花，望着天上的星星，就马上想起那个美丽的神话故事——牛郎织女的故事！据说他们是被王母娘娘的金簪划出了一条天河给分开的……他们约好了每年七夕见上一次面，一到那天，天下所有的喜鹊都会飞上天，去给他们搭一座‘鹊桥’，好让这对有情人在桥上见面……他们就是天上的两颗星星——牵牛星和织女星……你说，他们是不是太可怜了？！”
“你这是怎么了？想到哪去了……”罗默静静的听她讲完那个美丽动人的神话传说，但他当时丝毫不觉得这故事有什么凄美之处——对于一个正沉浸在浩荡爱河里的年轻小伙，是根本不可能体会到那故事里头所包含的酸楚和悲凄的！罗默笑了笑，说，“我觉得，他们其实真够浪漫的……你想，喜鹊都给他们搭桥了，他们应该也心满意足了吧！”
“不过呢，我倒是想起了一句诗词——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秦观秦少游的千古绝唱！”罗默给激发起诗兴，随口说道。
“我要你答应我——今生今世只爱我一个！”初恋情人说道，用脉脉含情的目光注视着罗默的双眸。
“好啊，我这就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人！如有二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没等罗默说完，女孩用手堵住了罗默的嘴。
“你傻呀！非得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好了，我相信你了……”女孩轻轻吻了吻罗默的脸……
以上就是发生在当年高考期间的罗默和他的初恋情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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