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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刘大跃,这个家伙,把我出卖了!见面非逼他抽烟不可!!
远远地看到老婆和黄玲在路边有说有笑地在等我,我有些放心了,大概她心情不错,可以不会审问我撒谎的事了吧?
接了她们上车,一路无话,直奔黄玲租的房子。
黄玲是在她公司附近租的房子,住在一个小区里,这个小区全都是出租给在附近工厂打工的人的。她和另两个女孩一起住,房子大概有10个平方,每个月房租只有三百块,为了省钱,她们只有一张床,并且还不舍得装空调,冬天还好,夏天真的很闷热。
好在她们三个人总是能分别睡在这里,总会有一个人上夜班,其余两个上白班,这样还能保证只有两个人一张床睡。
到了楼下,我把车停在黄玲住的小院的门口,问老婆我还要不要上去。
老婆说你上来吧,顺便参观一下。
上了二楼,看到二楼大大小小七八个房间,每个房门都有锁。
黄玲说:“这个楼上住的全是我们附近工厂打工的,这座二层楼住了六十多个人呢,我们厂就我们仨在这里住。大家共用两个卫生间。不能做饭。”
她住的房间在楼梯的旁边,上来二楼一转就到了。
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音,黄玲就拿钥匙开了门,我老婆跟着黄玲,我跟着我老婆,进了房门。
虽然以前我听老婆讲过,黄玲住的房间很小,三个人挤一块,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我看到了房间,还是觉得很狭窄。
只有一张床、两个组合式的简易衣柜、三个大皮箱,靠近门口的地方,放了一个脸盆架,上面挂了一面小镜子和一个脸盆,倒是很干净。
床上躺着一个人,用被子蒙着头,脚却露在外面,丝袜已经抽丝了。
床前放了一个盖着盖子的痰盂,旁边的地上有一点点血迹。
整个房间给我一种萧索凄凉的感觉。
黄玲轻轻地坐到床边,掀开被子的一角,露出一丛乌发。黄玲摸了一下乌发下的额头,问了一声:
“婷婷,你去做了?”
婷婷没有动,只隐约听到她嗯了一声。
老婆和我对望了一眼,都没有说话。看得出,老婆的目光中充满了关切。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肠软得很,肯定又要动感情了。
黄玲又轻轻地说:“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我陪你去嘛!你看你,没听过我一次话!”
婷婷还是没有动,只是用鼻子长出了一口气,表示回答,似乎是无比疲倦,又象是松了一口气。
黄玲把头凑到婷婷的耳边,说:“疼吗?吃药了吗?你要吃点什么吗?”
婷婷的头轻轻动了一下,看得出是在摇头。
黄玲说:“我姐和我姐夫来了,他们送我回来的。”
婷婷没有反应,停了一会儿,她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苍白地没有任何血色。把被子往下拉了一下,露出一张同样苍白没有任何血色的脸,眼睛有些肿胀,眼神也有些迷离。然后用手支住身子,想坐起来,却没有成功,黄玲连忙扶她。我老婆连忙跨过去,说:“你躺着吧,不要起来了。”
婷婷还是坚决地坐起来,靠在床的靠背上,微喘着气,她大概太虚弱了。
婷婷对我老婆笑了一下:“姐。”笑得十分痛苦,似乎脸部的肌肉一动,都会牵动某处的疼痛。
老婆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眼睛紧张地看着婷婷的脸,似乎要哭出来。
婷婷把眼睛转向我:“这是姐夫吧?你们坐吧?”
婷婷以前跟着黄玲到我家去过两次,我却没有见过,那时我一直都在杭州出差。
我赶忙答应着:“哎,哎,好,好。”
转眼看看,除了这张床,没有地方可以坐,于是又站在原处了。
老婆瞪了我一眼,说:“你先出去等会吧。”
我赶忙出来了。她们住的房子不远处就是很多水果摊、小吃摊、小饭馆、公用电话超市,还有一个华联超市和一个如海超市。
听黄玲问婷婷的话,看婷婷的样子,婷婷肯定是做了一个什么手术。年轻女孩子还能做什么手术呢?如果没有猜错,大概是流产吧?
想到这两个字,我的心痛了一下。我知道这种痛苦的,当年我和老婆结婚以前,就因为我的任性,让老婆吃过这种苦头。
我去华联超市买了许多补品,特别买了几包奶粉和一些补血的口服液,又去附近药店买了些有助于睡眠的药。这些是我当年没有钱给老婆买的,我想,老婆理解我,不会怪我现在这样花费。
提着大包小包,回到黄玲的住处,老婆正好开门出来找我,看到我提着这么多东西,笑了一下,说:“不用拿进来了,直接放车上吧,婷婷到咱家住几天。”
“好!”我答应一声,就又往楼下拎。
老婆又嘱咐一句,“放好后马上回来搬东西”。
于是,我又往返了几次,把黄玲和婷婷的东西搬到车里。
老婆和黄玲搀着婷婷一步步挨下楼来,我连忙打开后面的车门等着她们。
一路上,我不敢开快。想问问老婆要不要送婷婷去医院,但看她凝重的脸,我又把话咽了回去。
“问什么问?要是需要去医院我还用说去咱家吗?医院里那帮医生护士对做这种手术的女孩子态度有多恶劣你知道吗?
你问是不是要去医院分明是不想让婷婷去咱家,真是的!”
我几乎先替老婆想好了要骂我的话,一句话也没说,专心地开车往我家的方向去了。
后来才知道,婷婷真的是做的流产手术,我们都没想到的是,这次流产使她再也无法做一个母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