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命运徘徊交错的大学时光(上)
高考后,程天去了南京陪他年迈的外婆。
再次见面是程叔叔说要开车送我和程天一起去学校,在家宅了一个没有作业的暑假,此刻对大学生活难以掩盖的激动心情。大概车开了两个小时的路程到达了“乔大”,开学第一天校园门口人山人海,到处都是拖着行李带着父母的学生,眼神交错中可以感受到大家对未知生活的好奇。
学校分为南北两个校区,两个校区之间隔着一条马路,不过我和程天并不在同一个校区,他在南校区凭借高分的优势被学校热门的金融专业录取,而我因为分数刚够线被调剂到了学校冷门的医学院。不过,虽然学医学很苦,但很多年的今天我也为自己这份职业感到自豪。
半个月的军训结束后,放了两天假的我回了一趟家,想着十月一还有放七天小长假,所以我也不好意思问他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于是就和惠雨一起回去了,上高中的时候惠雨就知道我喜欢程天,她也知道我和程天两家的关系,但是她也懂我的性格,所以从未和别人提起,我很感谢这份十分默契的友情。惠雨还未开学便已脱单,她告诉我余辰在她来学校的前一天晚上和她表白了,其实对于他俩能走到一起我一点都不惊讶,余辰和我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看得出来余辰对惠雨的好,但这之间也发生过许多,一切都徘徊在只属于青春的那些愫动,我只想说他们的故事是人潮交错中的执着难得。
回到家,看到快要晒黑一度的我,我妈毫不掩饰地嘲笑我“你这都快晒成黑鬼啦!”哎,不愧是亲妈,不过也印证了防晒霜并没有解救在烈日下暴晒的我。才过半个月,当我走进呆了十几年都不曾离开的房间,那一刻,突然有些莫名的依恋,曾经无数个夜晚在书桌前挑灯夜战,同样,也会有关于程天的记忆。在这个房间,偷偷的哭过、笑过、迷茫过、也拼命想离开这个家的想法,可是,这一切的情绪在这一刻仿佛全都随风而释然。
到了学校后,很快我们渐渐对学校的新鲜感开始减弱,和高中一样照样拿着课本上课,不同的是还要在不同的教室里奔波。除了上英语试听课和体育课会去南区,一般都是在北区呆着,所以我和程天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没多久十一长假就来了,惠雨说余辰要来我们学校,然后和我们一起回去。不过余辰来学校第一件事情不是来找惠雨,而是打电话给程天说约球,可能因为上大学都不认识让他打球的心情尤为迫切,其实他俩高中的时候就是一个班没少在一起打篮球。后来,这件事让惠雨知道后把余辰一阵痛骂,她觉得余辰根本没把她放在心里,要他干脆去和程天过算了,我听后一阵苦笑,其实,有时候还真挺羡慕他们这对欢喜冤家的。因为我和程天一直没有任何结果,惠雨都替我俩着急,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对我是什么感觉,因为他从未表明过他的心意,而我因为性格原因更不可能主动向前,以至于四年后当我在众人面前和他表白时,现在想想我都觉得当时的自己一定是喝醉酒疯了。
回去的路上,惠雨和余辰一起坐,所以很自然地我和程天坐到了一起,可能是因为一个暑假都没联系的原因,一路上我们好像找不到话题聊,空气中弥漫着莫名的尴尬!我也只好睡觉来缓解我俩之间可能一直持续下去的像这样的状态,但是总会被坐在前头的惠雨他倆互怼给吵醒,不过还好我早已习惯!也许也因为他倆的存在让我和程天一路的旅途中感觉到朋友或兄弟所带来的这世间难能可贵的踏实。
七天的假期没有知觉的一晃而过,然而我和程天因为车次的原因没能一起去学校,再次见面是三个月后的元旦晚会上,全校学生都到南区的大礼堂观看晚会节目,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程天在大学里依旧和高中一样出现在舞台上主持,那一刻,我觉得他主持时的小动作和神情一点都没变,不过不同的是他变得更加高大而有魅力,那时的我也发现原来自己和高中时依旧一样,还是那么渺小的出现在人山人海般的人群中观看你在舞台上光芒四射般的演出。
很多年后我也只能独自在电视里看到你那专业而熟悉的主持风格,2018的上海还是依旧繁华,只不过跨年这天也就是当时读书时举行元旦晚会的这晚,看着倒计时的钟声敲响的那刻烟花放逐,全城欢呼,我想没有比结束更难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