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三人便做起了伟大的抄写员工作,云陆崖也颇长见识,他知道了在战国五千年的下州有一个名叫柳宗元的家伙写了一首鸟人诗。害的自己把他的诗文抄写一百遍,妈的有很多字自己就没见过。卑鄙的下州人,不仅人奸诈,还弄点什么诗啊,文啊之类的东西供人消遣。
最近几百年由于上州与下州的来往比较密切,上州的贵族们,当然还有不少民间的闲人开始研究下州的诗文历史,收藏他们的金石字画。让云陆崖看来这简直是玩物丧志。远不如斗鸡遛狗能陶冶人的情操。想着想着自己也开始恶心自己了,竟然会想到陶冶情操这个词来。
他边抄写边恶狠狠的读到“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自己却打趣道“说的也在理,鸟全都飞走了,没鸟造人了,自然就万径人踪灭了。”想到此处情不自禁的开始笑了起来。云辙见五伯伯正在写这首诗,还偷偷乐着,便忙问道“五伯伯,觉得这首诗怎么样?我看五伯伯是悟到这首诗的真谛了!”
“对,五伯伯悟到这首诗的真谛了。”云陆崖说完又开始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那五伯伯你悟到的真谛是什么?却与我说说。看我想的对吗?”云晗继续追问。
“滚蛋,赶紧抄你的书!”云陆崖骂道。吓得,云辙,慌忙又低下头继续抄写自己的《迷蝶牧场守则》。
对于云辙来说写字挺好玩的,他很乐意干这种事。但对于云晗来说这无疑是要他的命。在私塾的时候他最讨厌的事便是写字了,为此没少挨板子。但就是屡教不改,他宁肯挨板子也不想写字。
但这次看弟弟和五伯伯都在那伏案疾书,自己也没不写的理由。何况看千鹤老人的样子,要是不写的话,远不是挨板子那么简单。所以还是硬着头皮写了起来,他写字又慢又难看。写过去以后连自己都不认识,以前云陆山经常说他写得字像打死到纸上的苍蝇。说到后来自己看着有几分相似,每次看到自己本子上死的千奇百怪的的苍蝇,他就顿时提不起任何兴趣来。
在这几天千鹤老人也没闲着,他抓紧准备文书,用来说明,不可在后山开辟云道的原因。写了有几万字的陈言,等交给云机府的驻场大人时候。
驻场大人根本就没看完,按千鹤老人来说就是根本就没看,就将陈言的折子摔在地上,说道“无论你说什么,这个云道我们是建定了。你们不是没御云师吗?好,我们云机府出。你们坐享其成便可。我们云机府······”
没等他说完,千鹤老人摔门走了出去。临走前还扔下一句话“要想在后山建云道,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云陆崖终于要写完了,他恨不得写每个字的地方都停放着千鹤老人的尸体,可以让他使劲用笔戳着,以解心头只恨。
这两天,云晗手臂上的火炎又发作过两次,还好每次都是半夜,他从锦囊之中掏出那些透明的小晶体,放在火炎之上,任火炎大军和霜雪大军任意的在自己皮肤的战场上厮杀,直至两败俱伤,自己也能安然睡个好觉。
他们交上抄写稿,见千鹤老人气得脸色铁青。也不敢多问,赶紧跑了出去。千鹤老人管理迷蝶牧场少说也有七八十年了,这里从来都是他说了算。镇牧大人都会让他三分,现在竟然被云机府的无名小卒踩在脚底下,心中自然是五味陈杂,很是不爽。
云荒大陆以前是没有统治者的,靠的都是云族人自己聚集而成的小城镇,独立自治。但毕竟都是流着云族老祖宗的精血,遇到大灾或者大难的时候自然是不遗余力的去帮持。每个小城镇都是依着牧场修建的。对于广阔的云荒大陆来说,城镇少得可怜,而牧场却是极多,这你就知道为什么苍云镇离自己管辖的迷蝶牧场还要行一天一夜的原因了。就这样一个战国五千年,四千多年的混乱也没冲垮云族人祖上传下的规矩。但云族人还是没能守住自己的节操,就在战国末期,它失贞了。
要说这云荒大陆的统治权,就要追溯到,几百年前的一件事了。当时水之国大军包围了石屏城(当时石族人的聚集地,位于上州的极北之地。),石族派人来云荒大陆希望能买些民用的云朵,以便可以将老人和孩子运出城去,以结围困之难。按云族祖上的规定,别说是民用的云朵了,即便是军用云朵都可以低价提供给石族人。因为石族就是鸡蛋和墙二者之间的鸡蛋,云族人理应站在鸡蛋一方。(他们祖训称之为:对于鸡蛋与墙,我们永远站在鸡蛋一方。)
但最后他们以旱灾为由没有向石族人提供半片云朵。因为就在石族人出使云荒大陆的前段日子,水之国的使者也来到了云荒大陆。他们早料定云族人会根据祖训买云朵给石族人。于是他们的使者给云族人带去了,金子和鱼叉,让他们选择。很多城镇的镇牧都没给出确切的答案,但他们却表示会按祖训办事。其实说白了,就是不要金子,但却惧怕鱼叉。
只有云机镇和其他几个跟他走的比较近的城镇选择了金子。的确当时水之国给出的数量太诱人了,很多镇牧在金子面前都没了骨气。但即便这样其它城镇提供的云朵足够石族出战了,当时水之国便派自己的精英部队“瀑”去“协助”天机镇完成统一云荒大陆的重任。
“瀑”当时包围了云际学院,对,就是云际学院,云荒大陆唯一一所高等学府,本来这所学院是不归云机镇管辖的,只是修建在云机镇附近的云际山上。当时任何一个城镇都有孩子在那上学,修习宫之力,以便成为一位合格的御云师。所以对于骁勇善战的水之国精锐部队“瀑”来说,夺取一个只修习宫之力的学院简直易如反掌。
他们拿这些孩子的性命来要挟那些什么也没选的城镇,选择他们“喜欢”的金子,并且签订契约永世听从云机镇的号令。云机镇的镇牧是个野心极强的家伙,对于这样唾手可得的权利与地位他当然不会放弃。就这样云荒大陆被一场没有鲜血的革命给统治了。
为了显示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利,云机镇遂改名云机府,在随后的一百年其间,云机府逐渐取得了,云际学院的控制权。别的城镇虽有不甘却是又有口难言,因为慢慢他们发现,云机府成为云荒大陆上唯一一个拥有自己卫队的城镇。
他们把他们的卫队叫做瀑云机卫——因为当初这支部队是由“瀑”训练而成的。而那场水之国与石族的战争中,石族惨败,还惨遭灭族。
当时水之国引洛河之水,水淹石屏城,大水三日不退,但石族人并不畏水,石屏城内的石族人却仍是死命坚守着自己的城池。没有丝毫投降的意思,因为在石族人眼中投降远比死要让人感到耻辱的多。
因为他们也认为自己是受远古神灵庇佑的种族,有不死的能力。(石族传说,石之神当时和远古的魔神战斗,与魔神同归于尽,但当时石之神只剩下一根手指,却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重生了。这个故事也出现在很多种族的传说之中,很多种族的祖先就是那场战争的见证者,也是自称为石之神重生的守护神。这其中也有水之国的图腾大神——水之神)
所以水之国的人对这个传说远比石族人还要更加相信。因为有一种相信叫做害怕。源自心底的害怕,要比相信强烈的多。所以他们在第四天向水中撒入腐骨之毒。第五天的时候,石族人死者十有八九了。其中有部分被沙之国(他们和石之国拥有共同的祖先——石之神,他们的图腾沙之神传说就是那次和上古魔神同归于尽时的一丝残渣所化。)偷偷接走。
还有一部分仍选择坚守城池。到最后,木之国出面保下剩下的石族人。因为有预言家预言,木之国在以后的某段时间会面临灾难,而唯一能拯救他们的是一个石族的男孩。他们也是源自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害怕,所以不惜对水之国宣战保下了残余的石族人。并和他们签订了《木石之盟》,让它们为自己居住在自己国家的王墓山上为上州各部族的上古守护神守墓。保各自种族的平安。
自从那段历史之后云荒大陆便全由云机府一地说了算了。由于太平了好多年,云荒大陆对于云机府的统治也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但最近几年,上州大小纷争不断。所以前来买云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当然这些事务全得经由云机府的安排。其它城镇也不敢有什么异议。贪婪的云机府大量出售军用云朵,造成了各个牧场的军用云朵产生断流,也就是青黄不接。让云机府很是头疼所以想到了扩建云道的想法以加强军用云朵的产量。这相反的付出降低云朵品质为代价。这就是苛刻到几乎变态的千鹤老人所不能容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