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的主角是小酒窝。之所以对她一直避而不谈,是因为彼此离得太远,她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内。
如果一本书可以只写三个字写十万遍,满满的一定都是我喜欢。可是越来越发现,我的故事已经偏离,成了一个面目全非的别的故事,我不知道要写什么,可能我本来想写的,就不是她,而是小丫和木青,或者是小洁和我的大学女友,再或者,是其他无关紧要的人。
他们在不同的时候经过我的生命,毫无意义却不可或缺。
比如,吕微。对我来说,吕微这个名字所有的意义就是聊天工具上发丝遮没半边脸的稚气头像,和一种香香甜甜清脆可人的娇嫩声音。
她在电话那头杀死人不偿命的喊,小安,小安,一遍一遍。
我说,够了,别叫了,跟叫春似的,烦。她小声而压抑的笑,偏叫给你听。小安,小安。突然却神经兮兮的冒出一句:叫春就是这个样子吗。
我哈哈大笑,千万人之中,你叫的最好最性感,我喜欢。她说,叫我的名字的时候觉得特别有口感,声声句句,像是嘴里吣着红烧肉似的。
又说,你是个好人,别人不知道我知道,我看过你的文字,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我心说,爷们是什么人用你告诉,哪天把你丫给办了,看你怎么咧开两张瓢哭。
在这妮子面前,我扮演的角色很特别,是个性压抑患者。每次给她打电话,都会产生某种原始的冲动,我轻薄的笑,说,姐们,咱聊聊艺术吧。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天文地理巫卜星象截扎打胎都行。随便你挑。
我需要控制故事的节奏,并始终把握。即使最开始我就想直奔主题,拿把小马鞭抽她或是让她抽,顶多了也不过就是先给她聊聊佛洛伊德的心理哲学,或者某个画家的人体艺术。
她喜欢听我朗诵诗词。
“你的声音很好听,特别是朗诵诗词的时候,你再给我读一个吧。”
这事情太好办了,咱是干什么的,老本行啊,打油诗背的多了去了。
“春叫猫来猫叫春,听它越叫越精神,老僧也有猫儿意,人前不敢叫一声”。
“懂吗?”我问,她嗯嗯伊伊,说略懂。
我又念到,玉楼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 柳阴烟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这个呢?”她让我解释给她听。这妮子就这点好,懂得详略得当,能惹起我意兴昂扬。
“这首词吧,说的是小妹妹相会情郎,红楼玉簞之上,春山褪尽门户大开,与心上人那俏郎君同赴巫山翻云覆雨的事。”
我说着说着就想往野路子上拐,就告诉她,那女的性欲亢奋,脱光了自己躺在床上,像盘菜一样摆好自己,等着男人上去跟她做。而且不是一次拉到,是整宿整宿来。话只能说到这里,再说就是下三路的事了。
她听过娇娇的的,不好,不喜欢,你再给我读一个别的。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雨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愿,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关于这首词,我讼读的声情并茂,而且重点解释了前四句的香艳典故。我说,汉成帝起初把班婕妤给上了,估计床上感觉很好,性生活和谐,成帝很喜欢她,卧则同寝,出车同车,励志当一个好皇帝,好丈夫,后来没想到杀出个赵飞燕,能跳胡舞,身轻如燕,夺了班大娘的宠,不过估计瘦的太狠,美胸没屁股,肉感跟口感都差一筹,也没笼絡成帝太久,就被自己的妹子赵合德抢去了风头,一床三好,玩得也算尽兴。后来成帝那话儿萎靡不振,夜夜抱着老婆们的脚睡觉,终于因为春药服用过量,狂泄不止,死在了女人腰上。
吕微听了怯怯的问,皇帝好好的怎么会萎靡不振呢。
“不是皇帝萎靡不振,是他的那话儿萎靡不振,不给他长脸。“那话儿是什么?”我笑的好开心,诚诚肯肯的告诉她,那话儿什么也不是,就是手指头。
她估计是装迷糊,这妮子也不老实,我换个话题说,你看吧,女人有胸有屁股多重要,不然都没人要,找个野男人都找不来。
她轻轻的说,我的也不大啊。语气酷似小洁,我一时有些楞,讲这首词的时候我想到另一个关键的事情,男人重要的不在于萎不萎,还得要有权有势,否则挺的再硬,估计母猪脚也抱不上,只能对两只手干搓,生活要多没劲有多没劲。这是我后来努力奋斗学习的主要原因。
可是说过了这些,我依然压抑。我就给吕微讲盛唐诗歌为什么能取得那么辉煌的成就。
“没经过朱喜这老王八蛋的毒害,封建保守意识还没多强烈,国家安定,社会风气开放和谐,大姑娘中姑娘小姑娘,大媳妇中媳妇小媳妇,穿个长衫宽大低胸,逛过来晃过去,诗人们眼前一片明媚春光,自然激素水平上蹿,文思汹涌如尿喷。”
我告诉吕微,其实并不是裹得越紧越性感,越有诱惑力,其实年轻女人穿个宽大的体恤,不带文胸,乳房下垂塌塌吊着的样子,最能让人逸兴耑飞。
吕微曾发过来一张她的图片,上面有一双小脚,两根白腿。小脚如船儿,脚趾上点点玉片,白腿如剥了皮的葱根,光滑有致。
我眼直了,企图从上面看到深层次的东西,可以一无所获,我说妮子啊,你这镜头能不能再上移半寸,那什么都有了,她发过来一个熊熊燃烧的愤怒表情和无数白眼。
“草,装个球啊,不就是大腿跟大腿根的区别吗,我对她的印象彻底定位在了淫荡等等词汇上。”
我说,算了,我是诗人,李白也是诗人,要不然你跟我来个酥凶半漏的吧,我跟李白都爱看这个。她顾左右而言它。最后说,女人的胸怎么能随便让人看。
“你男朋友呢,看过吧”我问,
“男朋友是男朋友,你是你”
“我也是可以成为你男朋友的,是不是”这个说法让我产生了一种负面情绪,以后自己要是娶了老婆可如何是好,心里觉得烦乱不堪。
“赶紧脱吧,我等不急啦,”她嘻嘻呵呵的笑,撒娇道,小安真坏,小安真坏,小安坏透了。这绝对是个尤物,我想。
有些道理,有些事情,女人还是没经历不明白的好。吕微到底是什么样的,我迷惑了。。
我们大多数人都面目不同的存在于他人的意识中,由别人嘴里说出来,凭借这只言片语的描述拼凑成出自己的社会形象,因此而忘掉原来的自己,活的行尸走肉,不死不活。
吕微有些像个孩子。若不是万水千山阻隔,我们指不定能成为好朋友,跟孩子做朋友最省事,说不定还能勾搭成奸,最后死在她的腰上。
可惜,她同样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内,犯不着劳心劳力,竹篮打水。我也发过图片给她,不是光着的女人,而是光着的男人。我问,你看这照片下面是什么。
她答曰:毛黑黑。
以前看过一套蜀山剑侠传,里面常会出现天魔乱舞大法啥的,主角不用动,往那一站,衣服就自动脱的干干净净,这种法术实在妙不可言。里面有许多绝代佳人都用过这招,没有不灵的时候。
又有跳艳舞的,书中说,腿起腿落处,丹痕微现。这是我看过的所有书中的所有句子中,最撩人的描写,淫荡的绝无仅有。当时就想,大法学不会没关系,国家反正也不让,这淫荡的描写。非得更上一层楼不可。
不过,吕微说“毛黑黑”时,我甚至有些悲伤。觉得自己完蛋了,成了彻头彻尾的流氓。毛黑黑,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纯洁的字眼。吕薇,也同其他人一样,是我见过最好的姑娘。
看了吕微性感的大腿,我试图进行一个简单的对比,不知道木青的有没有她的更好看。这几乎不可能实现。
木青果然有了男朋友。是一个令我有些小怕的人,方正脸,小眼睛,下巴磕上几根稀不棱等的长胡子,骂起人来尖而巧,脸上带出一股狠劲,胸比大多数女人的都大,实在不招我待见。
他有许多坏习惯,比如骂人,比如喜欢动手动脚。我简直对他完全没有防御能力,每次他坐在同桌的位上,我都会下意识缩紧身体,把自己往墙角里安置。因为这小胡子不仅对女人有一套,摸男人的时候也会显出很陶醉的样子。
我主要是怕他摸我的胸,摸我的小和尚。他说,多少女人都渴望我啊,咱这手法,咱这技术,不是吹的,那。。。
木青回头看他一眼,他立刻就闭了嘴。
小胡子不耍贱的时候,我们也能聊几句,有次他跟我打赌说,要是他能说出三十种那话儿的名字,就得请他饮料喝。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三十种,吹吧,你说三种五种的我信,怎么会有那么多叫法。我给他数着,一,二,三,。。。四五六。。。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三十五。。。停停停,我有种抽死的感觉。他张牙舞爪的笑,怎么样怎么样,把你听硬了没。他说,这回你信了吧,何止三五十种,三五百种都有可能,古代是男权社会,没啥娱乐,晚上七八点都净街了,不抱着老婆睡还能干啥,所以才产生了许多叫法。你想想,老干部活动中心有几个名儿,不说三十种,你说出十种,喝水,我请你!我略一思索,站起来就买饮料去。老实说,仔细想想,除了老干部活动中心,我能想到的不出三个。突然觉得和小胡子比起来,我要纯洁的多。
在木青跟前,小胡子很老实,至少别人看来如此。我甚至都敢打赌他连嘴儿都没能和木青亲着。尽管他上课下课一包零食,上学放学打水打饭,不过木青冲他笑的时候,还没有冲我笑的热情真诚。
“我打水去,你水杯给我”木青拿起窗台上的杯子递给他,淡淡一笑说,这个杯子也没水了,帮小安接满吧。小胡子打来的水,不到渴的厉害我觉不喝一口,我总是疑心他会不会吐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