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一)

爸爸和他的小外孙

跟往常一样,今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妹子的一条祝爸爸生日快乐的朋友圈让我猛然想起今天是爸爸51岁的生日。

可能是条件反射或者不想承认自己的不小心遗忘,我特意打开日历确认了一下,21号,没错。一定是昨晚加班太晚才想不起来的,我这样开导自己,但无论如何忘记都是不应该的。

1.

俗话说:妈妈的爱是水,柔和;爸爸的爱是山,沉重。爸爸的脾气像爆竹,自打小我就特别怕他,可以说是最怕他。

记得刚上学的时候,我总是将书倒着拿,只要被发现,他就会用手指着我大声呵斥,可每次不等他开腔,我就哇地哭出来了。这时爷爷奶奶就会过来将我一把抱起,然后对他说:还小呢,你这样会把孩子吓傻的!

那个时候成绩不好爸爸就要让降级,所以我一直很努力,可能是我们有默契,除了高三补习,我没有降过级。

2.

曾经我和妹妹讨论过一个话题,就是将爸爸说话的声音录下来做闹铃能达到最好的提醒效果。

爸爸是个大嗓门,任何情况只要他一发声就能镇住。以前妈妈和舅舅吵架,很长时间爸爸在一旁都不搭理他们,他们两个一直没有休战的意思,可能实在听不下去了,“闹够了没有!”一句话争吵立即停止。

我是一个爱赖床的人,平时上的闹钟对我起不了多大作用。但唯独对爸爸的声音特别敏感,只要他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不管我睡得多么沉,梦有多么美,就像不倒翁回弹一样立即跳起来,没有睡眼惺忪而是无比清醒,整个动作不超过一秒时间。

3.

即使后来长大了,那种怕依然像是生在了骨髓里,没有丝毫减弱。

最近一次见他大发雷霆是在我结婚的时候。当时我真的不理解,为什么当着那么多人面给我难堪。

婚礼的头一天爸爸领着庞大的送亲队伍从丽江赶过来,因为路途遥远来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和爸爸在电话里约好在高速出口的地方相遇,然后先领着他们到吃饭的地方。我们的车在最前面领路,我不时地将头手伸出窗外示意以防他们跟丢。

然而由于天色渐暗,车流量大,加之这座小城的红绿灯停顿时间较短,过了第一个十字路口,跟在最后面妈妈他们的那辆车被红灯拦住,还是跟丢了。

本来遇到这样的情况是很正常的,但不知怎么地爸爸有些着急和生气,仿佛觉着是我们故意怠慢了娘家人。于是我不断地打电话询问妈妈他们的位置,告诉他们要怎么走。可是路况不熟,结果越绕越远。

爸爸越来越生气,嘴里还骂骂咧咧。我也有些置气,想着婆家这么多热心的帮忙人看着,怎么就不给点儿面子?可是我也拿他没办法,只得继续打电话找。

最后让他们停留在原地不动,我们去找他们,花了很长时间终于找到。此时已经到了晚上九点,饭店就等着我们去吃完好打烊,饭菜也已经不怎么热乎了。

吃饭的时候,爸爸依然没有消气,对我不理不睬的,也没有叫我跟他们一起吃饭。招呼他们坐下,我再也忍不住跑出去伤心的哭了。

4.

后来听过来人讲,女儿出嫁的时候娘家人尤其是爸爸总是会很难“伺候”,感觉特别不近人情。为什么呢?因为舍不得,舍不得自己的心肝宝贝从此远嫁他乡。他们甚至有些不确定,女儿跟了这个男人会一直幸福下去吗?

再后来自己有了孩子,养儿方知父母恩,也更能理解那一天爸爸为什么会为了那点小事大动肝火。“打是亲,骂是爱”,父亲的爱至深至切。

5.

我还像往常一样:给爸爸发短信,发红包,打电话,当发现我能做的居然只有这些的时候,我五味杂陈,眼泪止不住地滑落……

远嫁的姑娘啊,你这一辈子能为父母回报多少呢?


祝爸爸生日快乐,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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