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妨采下一朵白残花,慢慢拿到鼻子处,听一听它的浓郁香气。
奥尔本匆忙从床上坐起来,直觉眼冒金星,挣开他半睁的睡眼,急匆匆跑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哗啦哗啦,湍急的水柱像是小树的枝干笔直冲下来。他捧起手掌快速在脸上揉搓,抹上一些肥皂,涂涂抹抹,然后反复揉搓。接着,他看看手表,急忙拿起牙膏直接抹在牙齿上,开始刷起来,他的牙龈嫩红,像是石榴的外皮。
他熟练的拿起衣架上的白衬衫,嗖的一下穿上,那动作帅极了,提了提裤子把褶皱的衬衫放进裤子里,咕噜噜的拉上拉锁。出门前捎带了鞋柜上的黑色领带,他还是忘了公文包,于是不得不跑上楼再取,楼道里只有哒哒哒的声音,其他人大抵还在美梦中。他跑到楼下,买了两份三明治,两杯咖啡。搭上便车,昏沉沉的一边夹着公文拿着早餐一边拉着扶手。到了公司楼下,他分给戴丽一份,精神饱满的对她笑了笑,递过去的时候,他的手微微颤抖,戴丽也没有细看,他却又不紧不慢的走着,跟在戴丽身后。
他对着方形的电脑桌发呆一上午,时不时侧着头看看戴丽的桌子,像是长劲鹿探头寻草。
奥尔本的桌上布置简单,一个不锈钢制的水杯,是上宽下窄的圆柱体;一盆绿色的盆栽,里面的土还是湿湿的,有几道明显的缝隙;一堆排列整齐的文件夹,按颜色分布。他的左耳非常灵敏,想是左后方坐着戴丽的缘故,“科尔,帮我接一杯水谢谢。”话音未落,已然看不见靠着椅背的奥尔本,“喝热的吧,凉的恐伤了胃口。”戴丽早已习惯,象征性的回了句谢谢。
“奥尔本,昨天让你做的方案在哪?”一个背着油光锃亮头的中年男人说。
“呃......那个......我马上做”奥尔本看着地板说。
“好啊,把我的话全当耳边风,马上滚去做,每个员工都像你公司早晚要黄”,中年男人憋着红脸骂道。
“戴丽,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戴丽收住笑屁股一扭一扭的跟在老板后面,奥尔本只是垂头丧气的去做方案。
老板的房间隔音效果极好,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堆雕像,有堑金的,有铜制的,也有木雕。书桌内自然是满满当当,有索福克勒斯写的《俄狄浦斯王》、英国著作《莎士比亚全集》、紫式部的《源氏物语》......各国著作一一罗列在里面,只不过把手上有薄如蝉翼的一层灰尘,想必这书架亦是花瓶。
屋内还有屋,是专门储物的间,却是十分干净整洁,一张半旧的床,床底下堆放着杂物,床旁边是架子,堆放着各种垃圾文件和杂志报纸。
咚的一声关门声,夹杂着两下上锁声,在安静的储物间里回绕,外头自是看不见,门上写着“闲人免进”。戴丽照常褪去衣物,一脚别着一脚脱下鞋子,像是一朵花渐渐掉落花瓣,“亲爱....的”她被中年男子打断,嘶啦啦的声响,那黑色的丝袜被咸猪手剪断。
他掐着她精致的五官,有如鸟雀衔着树枝,扑腾扑腾的上下飞翔。
奥尔本悠闲的赶着他的方案,他哪有心思,戴丽已经二十分钟没有出来了。
公司里闲言碎语,一个接着一个乱哄哄聚在一处,“别吵了!别吵了!”奥尔本大声说。
“你算什么东西。”,接着更乱的声音飞进奥尔本的脑袋里,嗡嗡嗡,像一堆苍蝇乱飞。
奥尔本对着电脑气愤,疯狂的做起方案,也许他真的不能够再做别的什么事了,至少在现在不能。戴丽春光满面,微笑的走回到他的办公桌,想起咖啡刚喝了两口,已经凉了,于是用袋子包裹起来扔进垃圾桶,纸杯边缘还残留着一抹口红印。
一天光阴过得很快,戴丽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公司,奥尔本终于忍不住了,他烦三两天一来的嗡嗡声,举起手指着戴丽说:“你...你看不出吗?”戴丽对他笑着说:“什么?对了,谢谢你的三明治和咖啡,以后不用再给我带早餐了。老板催你那个方案做快些。”奥尔本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一时拿刀捅了那黑驴,他憋着气径直走了出去。
第二天,他藏了一把刀,在提交那个方案的时候,也顺便把老板的命拿过来。
那天清晨的阳光很充沛,照的那滩血金红相接,他一个人走到外面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随着街道走,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家是回不得的,不如到四处游览一番,一直憋在这个城市,也是时候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