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坐在最后排的嘎娘猛然醒来,车仍然在黑夜笼罩的高速上一如既往地狂奔着。
寂静的车厢里,黑暗中能看到中间的走廊,默默的站了很多手抓着车厢横杆的男人,这种景象让嘎娘有些悚然……不知道车子开往哪里,还有那些在黑暗中面无表情的人,像“僵尸”。
更让嘎娘揪心的是这那个司机,从早晨5点半就开着车拉着人们从这个景点到那个景点,又从下午1点半开始从山西芦芽山出发,跨越山西,河北,去往山东。
始终是一个人。这么长的路途,这么熬人的时间里,始终是他一个人承载着这一车人的命运。
嘎娘即便腿脚肿的难受,都已经打了好几个盹了。每次醒来,想到司机,都胆战心惊的怀疑是不是,他也在打盹。
车厢里 ,身体轻松,血液通畅的孩子们,沉沉的睡了。腿疼,腰疼,屁股疼的大人们则千姿百态的呈现着难受的样子。
家的距离还是只能用小时来估算。仿佛乘上了一辆永不停止的列车。高速上的车辆也很少了。世界都寂静下来,只有这辆车执着的狂奔着。
透过车窗,看见山坳里一簇簇灯火阑珊的村庄城镇,恍如梦境。
一想到家,嘎娘竟有些难过,一路奔袭,家还是那么遥远。身体愈加难受。强迫自己再入梦,却更加清醒。
看不清路牌,只盯着车前方显示的电子时间。司机说过到夜里12点差不多就到家了。数着小时,数着分,数着秒,向前,向前。
心想着,到家下车前,一定要深深的向司机师傅鞠一躬,郑重的说声“谢谢“。
不到凌晨一点,终于到家,嘎爹已经早早地在停车的地方等待,并睡着了。拖着像面包一样的腿,下车前,司机正没好气的和别人说着什么,嘎娘没有鞠躬,大声的说“谢谢师傅”。司机师傅愣了一下,说: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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