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灯光昏暗，老板的目的本是营造气氛。今天看来，目的达到了。

“去试试，你可是我们这一堆人里唱歌最好的。”王皓推推他。

他真的不是很想去，今天已经喝了几杯酒，声音开始变得有些粘糊，但万幸还是清醒的。“不想去，干嘛抢人家饭碗。”他往周雨怀里钻了钻，搂住他的腰。

扮猪吃老虎。这是队友们给他的形容。他也把这五个字发挥到极致。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只要是人不变，他能把这句话践行好几辈子。

“去吧。”周雨摸摸他的头，笑炸了。

自家媳妇发话哪有不去的道理。这话樊振东当然是不敢说出来。哼唧一声上了台。

“啧啧啧，看看，我们东哥不听王指导的，就听雨哥的。”队友们起哄。

樊振东倒也不理他们的起哄，时间长了，习惯了。

“你好，请问可不可以让我唱首歌啊？ ”他碰巧听见主唱与鼓手和吉他的粤语交流，直接用家乡话打了招呼，没有一点东北味的那种。

主唱是个有些内向的小男生，点了点头把座位让给他。

“请等一下 。”他跑下台去假装喝水，顺便问了一句，“小雨，想听什么？”

“《月半小夜曲》吧。”等小男朋友上了台他才反应过来，孩子长大了，叫谁小雨呢啊！等会儿下来一定要他好看。

这个想法从樊振东开口就放弃了。

是首很老的歌了，这首歌出来的时候，才刚有他们龙哥科哥而已。这想法可不能让他俩知道。周雨笑。

他起初只是无意听到这首歌，那时还小。后来长大了，再去听这首歌，是对着歌词听的。虽然这样凄苦的歌不适合现在沉溺于爱情中的他。可当樊振东问起时他，想到的第一首歌，不是《富士山下》，而是《月半小夜曲》。

这时的他还没二十，仍是个少年模样，笑起来闹起来还有些许的孩子气。可今晚，让所有人觉得，这个表面还是个孩子的男人，真正开始长大成为一个男人。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他占有。”

他唱到这一句，有意无意地看向周雨。周雨托着脸看他唱歌。不同于教练和队友边笑边录视频。他只是托着脸静静的看，静静的欣赏。

今天的他穿的白t，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非但没有了往日白T恤穿出来的干净的感觉，反而增添了一丝成熟与……邪魅的诱惑。配上他唱出粤语时低沉的嗓音，就像是本就应该在酒吧的人。他唱歌时没有了往日笑嘻嘻的模样，即使下面的人起哄鼓掌，他依旧是波澜不懂的唱歌，仿佛真的把自己融入进去了。

副歌之前，他抬了下手指，这几乎是他整首歌中唯一的动作了。

真的是戳到最深处的心了啊。周雨想。

本来是一首分手的苦情歌，倒是也被他唱出来这么一种滋味。

最后一个音结束，他笑开了，噔噔噔跑下台，继续端起酒杯抿酒。

王皓笑他，“都说少年不识愁滋味，我们胖儿今天是彻底颠覆这句话了啊。”

周雨也笑，但是回怼了一句，“我的胖，我的小英雄。”

这是周雨一贯的习惯，在樊振东被人夸奖后总会又骄傲又得瑟的把自己的小男朋友护住。当樊振东以为一场比赛或者怎么样心情不好时，他又总会说一句，“没事，大家都在你身边呢。我也在。”

不知不觉一杯酒又下了肚。樊振东这会儿已经有些迷糊，就知道抱着他雨哥撒娇。

“雨哥，我刚刚唱的好不好。”

周雨笑着揉他的头，“当然好啦，我的小神童唱歌怎么会不好呀。”

“那，雨哥，你会不会跟我一直在一起啊。”永远不知道那首歌多么难受的那种在一起。

“那，一定的呀。”

说好了，拉勾。

我们永远都不要知道这首歌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