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条鱼,不是因为在水中能被称得起“浪里白条”,而是我的记性出奇的差(虽然鱼的记忆只用七分钟,是彻头彻尾的误传,不少实验证明有的鱼记性还真不错。)但我一记不起什么,就会把自己想像成在鱼缸中傻乎乎,张嘴吐泡,摇头摆尾的鱼。
有些经历在我这里会消失无痕,有一年朋友写信给我“这个假期,你的老同学XXX来了,我帮你接待,聊了好多你们高中时候的趣事”。谁是XXX ?接信后一脸茫然,但我并不是名人,不会有人为了一餐饭无聊到要冒充是我高中同学,好尴尬。还有一次我去北京理工大学,笃定是第一次到访,打电话和朋友聊天,“你在哪里呀?”“北理工”“是上次我们一起去学习的地方吗?”嗯...... 好像是呀,曾在这里呆了十来天,如果不是有外脑,这段也被我抹了。旧地重游,于我常是新途,如果开车的同伴想在我这里找寻“这路和上次一样烂”的共鸣,那是浪费表情,谁会记得上次走过这里。这些经历,如绿铁皮车上的梦境,在温热嘈杂的空气中,伴着车轮击打铁轨的哐当哐当声,似是而非,摇摇晃晃.....
脱口透大会里有一期,庞博、徐志胜拿自己的色弱开涮。朱德庸的漫画有一个系列“人人都有病”,图解各种人格障碍,在都市生存压力的泥潭中,谁能逃得掉一些些“病态”。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时常会变成一条鱼,我的病恐怕就是要不自觉地踏上龙猫公交车,飞去到平行空间去放个风......回头看看,常觉得辜负了那些经历,看过的书,走过的路,各那些同路人,可若真的忘记了,又为什么会常有这种从梦境中被推醒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