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527《記一場雨》

        ——記一場我從2018年5月27日下午14:55開始觀看的雨。


        這場雨,也許在早幾分鐘前便在別的地方開始下了,而在晚幾分鐘后才在這個地方出現。也許在14:55的前幾秒就已經下了,而我在14:55的晚幾秒才注意到。

        時值炎熱無比的夏日,氣溫顯示34度。室外是沉浸在低氣壓,悶熱的讓人稍微停留就要被抽走一些大腦的氧氣。滾燙的太陽火辣辣地曬在皮膚上,不消片刻便會被榨出碩大的汗水。四周寂靜無聲,連知了都無力鳴叫,樹木耷拉著腦袋安靜午睡。突然而至的這一場雷陣雨,打消了這一寧靜。


        大雨倏然而臨,帶著緊鑼密鼓的氣勢,伴隨著密密麻麻的雨點,瞬間傾注而下,像是被禁錮許久終於獲得自由的模樣,酣暢淋漓地吐槽著對夏日炎熱的不滿。

        天氣陰沉,不見烈日,四方的烏雲都趕來相聚,像是為特意營造某種氛圍而積攢到一起。

        原本聳拉著腦袋的樹木,因為這一場突如而至的雨,瞬間變得精神抖擻。

        只不過,還沒下到十分鐘,這雨勢便漸漸小去。天氣預報顯示:雷陣雨、西南風四級,溫度依舊34°C。


        就在以為大雨倏然而至,倏然而去之際,豆大的雨點復又一滴接著一滴,從空中傾灑下來,像是漂亮的珠簾子。讓人覺得它不過是喘了口氣,稍微停歇了一會兒。

        現在的這一場雨,來的更為猛烈,仿佛十分鐘之前的那一場只不過是場預熱。

        雨勢更加湍急,雨滴也更加大粒,帶著啪啪啪的聲響,滴落到地面或者其他遮擋物上。

        放在某處的摩托車,因為這豆大的雨,警鈴聲刺耳的響起,像是在加入到這一場交響曲。

        雷聲以一種沙啞的嗓音從不知遠近的地方傳來,像是年邁的歷史老師,用綿延悠長的尾音,講述著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沙啞的雷鳴一聲接著一聲,偶爾有清脆刺耳的雷聲穿透其中,像是課堂上突然提問的學生,夾雜著中氣十足的腔調,在雲層里蕩漾開來。

        此時此刻,風聲、雨聲、雷聲,聲聲入耳,像是進行著一曲大自然的禮歌。


        慢慢地,雨勢又漸漸小了,原本的直線傾注,因這四級強風,卻像是被生硬拉扯到反方向的模樣,變成為斜線而下,水面上的波紋,一層接著一層,蕩漾開去。風漸大,雨滴像蒲公英的種子,被吹向遙遠的地方。

        天氣開始明朗起來,原本的烏雲四面消散,白雲依舊蔽日,在這下午的三點,天空顯得分外光亮。

        空氣清新,沁人心脾,讓人生出想去茂密的樹林間汲取負離子清爽的衝動。

        炎熱的氣溫被帶走,漸漸有了些許寒意,空氣中散發出一種安逸的氣息,讓人莫名睏意來襲。


        很快雨停了,風也停了,唯獨留下雷聲,像是索爾的怒吼。


        只是不消一會兒,雨又來了,豆大的雨滴降落在地面上,像是無數逃脫束縛的小珠子,坐著升降機,歡脫地蹦到地面又彈起。

        震隆入耳的雷聲,伴隨著一道道從厚重雲層中穿透而出的刺眼亮光,像是狂妄的怒號,響徹天際。先前的沙啞不復存在。

        外面的風呼嘯而過,鐵皮房被拉扯的聲音響起,連宿舍的門也被風吹的砰砰作響,頗有像要破門而入的趨勢。

        六月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這停一陣下一陣的雨,就像是不斷撒潑鬧脾氣的小孩子,稍微有點讓人措手不及,無力招架。

        遠處的山,因這強風和大雨而被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近處的高樓,安靜地矗立在這場雨中,像是經歷炎熱的洗禮。


        四點的時候,雨終於停了。

        天空中的云四散開去,像是在輕快地進行著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

        遠方的群山,因為這場雨的洗滌,輪廓愈加清晰可辨。遙遠的天際,像是因為密度而進行了分層沉澱,蔚藍色的天空開始輕快分明地顯現,不再是被雲層遮蓋的陰陰沉沉。

        沒消多久,天空復又是那靜謐模樣,仿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因為光顧著觀看這場雨,我錯過了午休。而如若我午休,那我又會錯過這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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