窅娘:缠足跳金莲,一生只为一人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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窅娘,混血儿,采莲女,16岁入宫,李煜赐名窅娘。

她独创金莲舞,白帛裹足,有莲花凌波之态。

975年,李煜兵败降宋,窅娘随李煜到了汴京。

976年年底,赵光义继位,977年七夕,窅娘为李煜跳最后一支舞,投河自尽。

01

窅娘是个混血儿,她的母亲是唐末随西域使臣来江南经商的回鹘人后裔,在江南扎根后嫁给了当地的乡绅,窅娘出生后不久,父亲就病逝了,母女俩相依为命。

窅娘继承了母亲的美貌,深邃的五官,高挺的鼻梁,在母亲的影响下,她能歌善舞。

后来为了生计,窅娘做了采莲女,十六岁那年,适逢南唐宫选,窅娘就进了宫成为舞女。

在一次宫廷宴会上,窅娘奉命献舞。

她根据唐代诗人王昌龄《采莲曲》的意境独创了一支采莲舞。她身轻如燕而衣炔飘飘,俯仰摇曳之态优美动人。

大殿内所有的人都沉醉在她优美的舞姿里,一舞倾城。

李煜单独召见了她,她别具异域风情的容貌,顾盼间,熠熠生辉,让李煜眼前一亮,仔细的询问了她的身份,并为其取名“窅娘”。

当晚宠幸了她,她成了他的女人。

他毫不掩饰的欣赏让她下定了决心,此生,只为他一人舞。

后来,她用生命践行了自己对自己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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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后宫不乏美人,才情兼具的美人也不少,况且李煜还深爱大小周后。窅娘为了吸引李煜的注意力,可谓煞费苦心。

她擅长的就是跳舞,必须在这上面下功夫。大周后曾将残缺的《霓裳羽衣曲》旧曲新谱,窅娘就学会了霓裳羽衣舞。

她的双足小巧玲珑,有一次她用帛将双足包起来,跳采莲舞,随着她的翩翩起舞,双足如月牙般摆动。蹁跹如凌波仙子。

李煜看的痴了,情不自禁地吟诵起王昌龄的《采莲曲》来: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李煜是诗人,自是对古往今来的风流韵事都略知一二,他由此联想到南朝齐废帝萧宝卷和他的爱妃潘玉奴那桩事:

潘玉奴因有着一双“柔弱无骨、状似春笋”的小脚而得萧宝卷宠幸。为了讨她欢心,萧宝卷专为潘玉奴建造了仙华、永寿、玉寿三座华丽的宫殿,壁嵌金珠,地铺白玉。

又雕凿了一座莲花,饰以粉色美玉,令潘玉奴赤脚在其上翩翩起舞,他则在旁如痴如醉地欣赏,并不断地高声喝彩,赞曰“天外飞仙过,步步生莲花。”

不成想,李煜也有了这么一位美人,何不仿效一二。

说做就做,他特谕工部,用黄金铸造了一座莲花,绕以珍宝璎珞,光辉夺目,那莲花的中心,又生出一朵品色瑞莲来。整座莲花用青铜柱支撑,高六米。

窅娘就白帛裹足在莲花上跳舞。

南唐诗人唐镐曾写一对联写窅娘舞

莲中花更好,云里月长新

采莲舞变成了金莲舞。

她在莲花台上蹁跹起舞,眼里只有李煜。

而台下,李煜与周后坐在一起欣赏。他的眼里也有她,可她明白他的心里只有周后,

这对于窅娘来说不能不算是一种悲哀。可是这已经算是最好的了,至少,他欣赏她的才华,愿意看她跳舞。

这一生,倘若只能如此,一直如此,也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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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975年,李煜兵败,金陵城破,南唐国亡,窅娘依然随李煜到了汴京。

史料记载:“窅娘白衣纱帽随行,后主宛转劝留,不听。”

从此,他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李煜被赵匡胤封为违命侯,小周后变成了郑国夫人,倒是窅娘没什么变化,她还是他身边的那个舞女。

屈辱和亡国之恨折磨着李煜,小周后也变得尖酸刻薄。府里的空气压抑而沉闷。

窅娘只能一遍遍给李煜跳舞,她跳得累了,痛了,他的眼里始终只有深深地痛楚。

无论她怎样跳,始终无法让他快乐,她开始变得绝望。

976年的冬天,赵匡胤莫名其妙的死去,赵光义继位,他听说了窅娘的金莲舞,命她进宫献舞。

窅娘推辞不得,遂向赵光义提出条件,一是要在金莲上跳舞,二是要在七夕那天。

赵光义欣然答应。

随着日子一天天到来,窅娘看李煜的目光满是哀伤,只是他感觉不到。

七夕,李煜的生日,他知道窅娘会跳金莲舞给他庆生,却一直找不到她,才知道她奉命进了宫。

他想,也好,跟着自己一直生活在牢笼里,终究难为了她。

窅娘如约来到宫中,原来赵光义命人将金陵的金莲运到了汴京。这样最好,她要在李煜为她建的金莲上为李煜舞最后一曲。

从此,隔了生死。

她站在高高的金莲上,闭上眼睛,良久,她动了,如梦如幻,如诗如画,像落入凡间又急于归去的仙子。

舞罢,她裣衽而拜,轻声细语“我的国主,窅娘一曲金莲舞,为您祝寿,祝您圣体永安,有朝一日回到故土。”

窅娘自上台起一直背对着赵光义,这让他很不爽,见她舞罢,即命令她回过头来。窅娘并不理会,她同李煜做了最后的告别,再无心其它。

看着台下不起波澜的荷花池,她闭上眼睛,双臂张开,跳了下去。

“别了,从嘉”

“但愿来世……”

第二年的七夕,李煜身死。


关于窅娘,史书的记载很少,这篇文多是一些传说。

想写是因为窅娘也是李煜绕不过去的一个女子。她对他的爱骄傲而倔强。她是一个真正的舞者,一遇知己肯赴死。

对窅娘善舞,后人有宫词一首咏叹:

红罗叠间白罗层,檐角河光一曲澄。
碧落今宵难得巧,凌波妙舞月新升。

她用白帛裹足,很多人认为她开启了女人裹脚的历史。

但这也经不起考证,在她之前的唐代也有女人裹脚,况且裹脚到了宋朝才开始真正流行。

而且她裹脚并不是为了让脚变成三寸金莲,她的脚本来就小,裹帛是为了讨李煜欢心,也只是轻轻的缠起来。

如今的芭蕾舞倒是有些效仿窅娘的意思。

关于窅娘,网上还有一首歌,名字就叫《窅娘》。御萧寒作曲 ,清弄唱。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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