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公去世5个月后，外婆也病了。从单位请了假，31号回到了外婆身边。

当初纠结什么时候回来的时候，老公说，还是早点回去吧，年关在即，不知道会不会有不测，留下遗憾，你想了，就回。

回到家，眼前的一切强烈的刺激着我的泪腺，外婆消瘦的只剩下骨头，意识模糊，说不清楚话，在昏暗的房间里，我甚至找不到她在床上的哪个位置。摸索着碰到她的头的时候，她发出的婴儿一样的呻吟，我流着眼泪，期待她可以辨认出我是谁，但是她闭着眼睛，几乎已经不知道我的到来了。

舅舅说，她已经很多天这样啦。

守在她的身边，是我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她的腿已经瘦得不能自己站立了，穿着尿布，因为她意识模糊总是撕扯自己的衣服，所以，在她的裤子和衣服上弄了很多洞，这样方便用绳子把衣服和裤子拴在一起，这样才能避免她自己脱掉。

她穿着外套睡，即使很不舒服，但是总比受凉感冒要好，因为她总是踢被子，盖不住被子，一夜一夜的不睡觉，只能穿着外套睡觉。

外婆无法自己吃饭，只能喂她，她也不知道自己饿、渴，还是身体疼痛和难受。

当我守候在她身边的时候，仿佛在守候着生命的尽头，呼吸呼一口少一口，日子过一天少一天。

我和她一起，离死亡那么近

从1号开始下起了雨，好多年没有经历家乡冬天的雨啦，阴冷，无处躲藏。

这样的雨天，伴着滴答的雨声，适合睡觉，而我们都无法安睡，因为我们都离死亡这么近，日夜守候，日夜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