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随笔:《黄土地上的母女》那时候车马慢,一生只够爱一人(5)

落叶归根

很羡慕父辈们的婚礼,那时候车马慢,慢到一生只够爱一人。虽然一辈子过得很苦,但都坚持了下来。

在父辈们的眼里,爱或许不是心动,而是一种长时间的感情磨合。你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走着走着,就再也不想分开,也永远分不开了。

三十年前,走进婚姻殿堂的两个人,或许彼此就只见过一两次面,朦胧的感觉,在对方心目中显得那样美,美的会让人心跳加速,美到姑娘们脸上挂着羞涩的笑容。

小时候的自己,不明白为什么结婚的新娘会拼命哭泣,仿佛结婚是件特别痛苦的事。因为在孩子们的眼里,结婚永远是件特别快乐的事,会有好多人聚在一起,有好吃的饭菜,有好玩的东西,这简直就是村里最热闹不过的事了。真希望这样的精彩生活,每天都会上演。

偏僻的小山村里,四面环山,一天见不到几个人,到处光秃秃一片,偶尔有几声鸟鸣,这已经算是最热闹的时候了。最喜欢的的莫过于快要过年的时候,因为好多年轻人大多在这个时间举行婚礼,老百姓可以聚在一起吃喝玩乐。

到了结婚这天,平时不见人影的路上突然变得热闹起来。那是一支长长的迎亲队伍,远远望去,就像是搬家的蚂蚁,你跟着我,我跟着你,直到长长的人影消失在路的尽头。

那时候的小孩子,不明白什么是婚礼,只知道瞅瞅漂亮的新娘子,仔细观察新娘和新郎的每一个表情,渴望从他们的眼神里读出点什么来。无奈的是,新郎只会偷偷地瞄一眼新娘,然后赶紧转过头去,一句话也不讲,而新娘则低头不语,脸上挂着泪痕。

孩子永远不懂大人的心事,蹦蹦跳跳地跟在大人屁股后面笑着,闹着。那种心的跳动,或许只有两位新人才懂吧。自己总以为他们是幸福的,却不知他们以后将面临怎样的生活,快乐与悲伤,全然不知。

那个年代的男女们,都是先结婚再谈恋爱。原本陌生的两个人被婚姻开始捆绑在一起,然后开始过日子,慢慢培养感情。自己长大后才明白,新婚当天的女人哭的那么伤心,不是为了矫情,或许是一种撕心裂肺的悲伤。突然之间与一个陌生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离开养育自己二十几年的家,那种滋味或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明白。

不管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多败家,你都得接受,这就是婚姻。一辈子就只有这么一次,剩下的日子无论多坎坷都得坚持下去。漫长的生活,好与坏只能独自承受。值得庆幸的是,两个人最终坚持了下来,为了孩子,为了家庭,和那个遇见了一次就步入婚姻殿堂的人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回到现在,婚姻是什么?曾经那么认真了解过的两个人,有些人到头来还是兵分两路,永不再见。爱不是情投意合,爱不是一见钟情,爱是一种责任,爱是一种包容,只有彼此珍惜,懂得宽容和坚持,婚姻才会长久。

能够相守到老,便是最大的幸福。再浓烈的爱,也抵不过在艰苦的生活中相濡以沫的两颗心。留一人在心间,便是最大的心安,爱的太多,伤的最深。

平平淡淡才是真,爱在平淡中升华,在生活中生根发芽。认真爱,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黄土地上的母女》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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