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中有个片段。
何小萍被舍友围堵、质问、谩骂、污蔑。
受了莫大的委屈,她也只是无力地挤出一句:
“我没撒谎”。
每个普通女孩成长的心路历程里,总有那么一些瞬间,茫然无措、孤立无援:
被孤立、被排挤、渴望认可、丢了自我……
苗苗和何小萍有太多相像。
她们一路走来的蜕变,正如每一个平凡女孩——波澜不惊的表象下面,暗流总在内心深处涌动,力量也在不断积蓄着。
本期明星《谈心社》,我们邀请苗苗,和你分享,一个普通女生值得被看见的成长。
1
“最后的”何小萍
2016年5月初,苗苗按照导演“穿练功服、不化妆”的要求整理好自己,来到电影《芳华》选角的面试地点。
她扎着两根麻花辫,身上是一条宽松的军裤,和一件已经洗不白的海魂衫。
这跟她平时在总政歌舞团的打扮几乎无二。
干净的气质,恰好符合了角色要求:
眼神必须是清澈的,脸必须是很干净的。
两段舞蹈和一首《北京的金山上》唱罢,她被留了下来。
经过至少6轮的筛选和为期5个月的研读剧本、分析角色、练习舞蹈,直到开拍前,苗苗才知道自己得到了“何小萍”一角。
1000位候选人里的唯一。
漫长的筹备期里,“何小萍”已经一点一点地渗透进了苗苗的身体。
用她自己的话说:
“这八个月我是你还是我自己,我已分不清了。”
为了演好何小萍跳舞的戏,在海拔3500米的高原上,苗苗连续发烧三天,一度需要吸氧的她,开机后不久就重新操练起舞蹈。
其他人都回去冲凉休息了,她仍旧穿着练功鞋练习。
为了让发疯后的何小萍更生动,苗苗啃下大量与精神疾病相关的书,体会人物内心的崩溃;
为了表现何小萍看到父亲遗物时剧烈的悲痛,就真的“把眼泪哭干”。
自认“技巧匮乏”的苗苗每一次表演都用燃烧自我来进入角色。以至于拍摄结束一个月,她还无法从角色中抽离。
“可能你(何小萍)走了,但苗苗还没有回来。”
2017年12月15日,《芳华》上映。
票房3天破3亿,11天破9亿,总票房最终定格在14.23亿。
曾经冯小刚问苗苗,“知道为什么选你吗?”
他承诺杀青之后公布答案,可惜戏拍完后,苗苗却忘了再问。
后来,这个问题的答案,苗苗自己琢磨了出来——
“可能我跟何小萍有相似的经历。”
2
谁不是生来孤独
苗苗从小是被爷爷带大的。
记忆中的爸妈忙到什么程度?
他们大概一周见一次,一家三口从没有坐在一起吃过饭。
很长一段时间,苗苗都对“家人应该聚在一起聊聊天,好好沟通”这件事情,没有概念。
后来,邻居家的姐姐因为舞跳得好去了北京,父母希望苗苗也可以去。
她就这样开始了北漂之旅。
9岁的孩子只身来到大城市,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除了新鲜,更多的,是陌生与恐惧。
本来就不擅于交际的苗苗在这样的环境里变得更封闭自己。
平日寡言少语不合群,加上在班里专业课成绩常常数一数二,身边的同学们都觉得苗苗很“高冷”。
久而久之,她只能形单影只。
“在女孩子多的地方,我就会很紧张。我经常在一个大集体里面,被女孩孤立。”
害怕和新朋友打交道,发生了误会,也不太想站起来去说什么。
“我就把自己慢慢地封闭起来,越来越恶性循环。”
孤身一人时,她几乎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舞蹈上,练功和课余生活的比例达到9:1。
后来,她考入北舞、被特招入总政歌舞团。
本以为离舞蹈的梦越来越近,却被一次受伤打乱了人生的轨迹。
医生告诉苗苗:
“你的膝盖已经和六七十岁的人一样,长久跳下去肯定不行了。”
苗苗选择转型做演员。
2014-2015年,整整一年时间,她每天跑三四个组,试八九场戏。
多半剧组都没有回音。
提到那一年的经历,她用了“筋疲力尽”四个字形容。
不止是身体,更难熬的是心理上的折磨。
“每天大概会哭到早上四五点,然后才能睡着。”
哭完了,睡几个小时,白天继续跑剧组、试戏。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熬出来,只是单纯地相信“以后肯定会好的”。
很多时候,最难的其实不是奋起突破自我,恰恰是在不上不下的瓶颈里,劝自己默默坚持。
3
享受生活的美
很多人说,《芳华》之后,苗苗“消失”了。
拍摄的作品不多,没绯闻,也几乎和“热搜”绝缘。
她自己对此反倒淡然:
“我是希望生活中,我也要丰富多彩一点,不能把所有的精彩都放到工作上吧。”
那些安静独处的时间,苗苗学会了一个人填满生活,也热爱生活。
不开工,她就躲在家里画油画,按着画册和教程学习,连着画好几个小时,沉醉其中。
还素颜朝天,浇水施肥、松土修剪……
慢下来,在如今这个时代,或许已经算得上一种稀缺品质。
这并不是不努力。
“在经济独立的前提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情人节的时候,给自己买一朵玫瑰花。
这是苗苗心中一个女孩最好的生活状态。
生活的仪式感,从热爱每一种表现的自己开始。
让苗苗形容自己当下的生活状态,她的回答只有两个字:舒服。
生活,不止是一路向前的狂奔,也可以走走停停,欣赏路上的风景。
《芳华》里说:“世上有朵美丽的花,那是青春吐芳华。”
充分地体会生命中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将以往的悲喜一起熬煮,熔炼为前行的契机。
不负自我,不负青春的岁月,才称得上真正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