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哥，我这次进步一名了。怎么奖励我？”凡蒙一出校门就死皮赖脸地趴在了凡博的背上说道。

凡博眼皮微掀，冷笑道：“从倒数第一变成倒数第二，还是因为倒数第一今天生病了！怎么，这你都好意思找我要奖励？”

两人有些腻歪地走回家，全然不顾夜晚路上零散的行人诧异的眼光。

毕竟看见两个男孩子像情侣一样走在路上还是很少见的，凡博想到。人们行色匆匆，却都在经过他们俩时稍停下脚步，装作不经意地瞥一眼。大多是一种无意的眼神，但是往深处看了，里面是鄙夷与轻蔑以及惊诧。

凡博与凡蒙就像光与暗。凡博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成绩好，品行优。凡蒙恰恰相反，成绩垫底，打架斗殴无所坏事不为，真朽木不可雕的朽木。可这样天差万别的两个人却是从小到大的竹马竹马，并且在高一确定恋爱关系，到现在高三已经两年多了。

但是同样，他们之间的爱情不被世俗所容 。在凡博与凡蒙确定关系后，也彻底与他原本幸福的家庭决裂了。说是幸福，也不过是别人眼中父母学历双高，儿子成绩优秀，家庭看似美满的幸福。然而只有凡博知道父母之间的婚姻早已走到尽头，为了面子才一直拖着的。而自己这个所谓的爱情结晶不过是他们炫耀的工具。

决裂了也好，摆脱那个让人窒息的家真好。况且……凡博侧脸看着挂在自己身上那个比他高了大半个头的男孩子，无声笑了笑。不论多少人反对，凡博都认定了这个在别人眼中是坏小孩的人，只有他在身边凡博才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

“博哥，我最近好像吃多了，有没有变重？”凡蒙说着将自己大半重量压在凡博身上。

“重死了。”把全世界都背在身上当然重啦！

决裂后，凡博就在自己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与凡蒙过起同居生活。

刚走到小区门口，门卫大叔招呼道，“小博回来啦，哟，这都十一点多了，赶紧回去。晚上不安全。”

“哎，李叔我知道了，今晚老师多讲了一张试卷。下次不会这么晚了。”凡博应道。

李叔五十多了，但一直单身。年轻时也辉煌过，现在年过半百，看得多了，只想平凡度过余生，于是就在这小区当保安，虽不富裕，但胜在踏实。

凡博最亲近李叔一点是，李叔不会对他俩关系有丝毫偏见。不论是因为经历得多了看淡了，还是因为事不关己，不论什么原因，李叔不掺杂偏见的眼神都让凡博在这饱受偏见的世界中稍稍松口气。

但凡蒙在这点上与他似乎意见相左，“博哥，为什么李叔每次都装作看不见我啊，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可我喜欢李叔以看正常人的眼光看着我。”凡博边将身旁的人推到一旁，边打开门。

“赶紧滚去洗澡睡觉。”

“遵命，博哥！”凡蒙嘻嘻哈哈应道。

在凡蒙洗澡时，凡博坐在书桌旁想着二人以后的日子。房租每月800，二人生活费每月2500，水电等杂费500；这个月兼职所得1000，银行卡余额5000，离高考还有两个月……卡？落在学校了！

“凡蒙，银行卡落学校了，我回去拿。”凡博朝着洗手间大喊，然后匆匆忙忙跑了出去。黑夜中回荡着洗手间里淅淅沥沥的水声以及门砰地关上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