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可以睡在一起?!~不白走的青春路(2)

顺搭大姨大姨父的送猪车由国道一路颠簸20+小时到达广州白云区,我和大姨是憋挤在驾驶室后的小下铺,上铺是给大姨父和另一个驾驶员轮流休息的,大姨也很少睡,坐在副驾驶陪聊,说是为了给开夜车的驾驶员提神,怕打瞌睡!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们在家炫富的大金链和大手镯来之艰辛。

第一次在不大不小但我心中很满足的办公室里写下了人生的第一份简历。永远记得报名的第二天抱着被子、挂着行李袋在细雨中慌乱地寻找厂区大门的狼狈……方向感很差的我足足绕着偌大的制衣厂3圈才确定在一堆大小树簇拥下找到了厂区大门口,头发、衣服、被子都湿了,但心里是兴奋激动的。

因为字写得不错,而且新鲜出炉的高中毕业在当时也是有存在感的,所以安排我在面试写简历的办公室做文员,比原来预想的车间流水线做普工档次多了,我更激动更窃喜……

几天后,大姨把猪送去深圳后的回程又来探望了我,第一次远离亲人似久别重逢的我嚎啕大哭!感觉被亲人甩在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千里之外,有点自生自灭的凄惨。我把离家前妈妈含泪给的300元皱巴巴的一沓十元劵留了50,剩余的250给大姨捎回给妈妈,因为家里也不宽裕,还有在读书的弟弟妹妹。几十年后和妈聊天才知,这钱没给回妈妈,幸亏后来才知道,否则当时那幼稚的心灵该多心疼!

很庆幸人生的第一站是做了写字楼文员,是管理级别待遇,那吃的是相当的好呀!大圆餐桌8-10人自由入坐,粤式10菜加一个老火靓汤,我长这么大第一次亲临餐餐都是大鱼大肉的丰盛生活!2位老板是香港人,10+位管理者都是广东人,只独我是外省来的,而且写字楼除了老板,就老板助理、仓管和我一文员,你说是不是运气?!

好吃好住我很快适应了这优越的背井离乡,乡愁只在睡着了魂牵梦绕……文员之外的心思用在了逛街、找男朋友的消遣中。不起眼的185大个斌强塞入了我眼中,他说是和我同一天入职的伙伴,调侃里他细数了我那天的狼狈不堪……开始没觉得是谈情,他时不时的上班时间也跑来我办公的窗口眯眯笑地搭讪几句,日久生情被我后桌的老板助理说穿了“斌,你喜欢**吧?”我瞬间有了恋爱的面红耳赤,我偷看了~斌的大脸盘笑也僵住了红了……

日子在悄悄的溜呀溜,我也在静静的过呀过。我很感恩打工的第一站“导师”~老板助理杨小姐,她是潮汕人,大我五岁,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相貌漂亮,她是我的直接上司,我所有的工作细节都是她手把手教会的,有耐心有温情的一个好姑娘!

每天惬意地穿梭在三点一线的框架中,想家人了就打个电话问候一下,豪爽地炫富那高达500+多的月薪收入!因为曾经血拼的中专就是分配后能有100+的梦幻财富自由,如今以另一条岔路获得了,对当时的我何尝不是一种人生价值的超额实现?!

入厂半年后的某天下午晚饭后,因下雨就提前去办公室加班,透过窗户见杨助理在,她今天没去饭堂吃饭。我纳闷凑上去想问询一下,她在哭……第一次见到熟悉漂亮的脸蛋满是泪水,心疼极了!“为啥?出啥大事了?”“方小姐和赖生睡在一起!!”杨由哽哽咽咽变大哭的过程顺带了这几个字。曾私底下听车间管理碎嘴过杨和赖的闲话,只当是高中般的那种臆想而已。“啥?!他们怎么会?!”我愣坐在了我屁股都认识的自己座位。

赖生和方小姐就是我的香港老板。赖生30出头,身材高挑到190+,磁性的港式别扭普通话,时常灰衣黑裤不笑的酷脸,用当代的审美看~霸道总裁。方姑娘应该50出头,身材凹凸有致,脸盘虽尖削但化妆得体,保养的和我奶相比那简直不是一个世界。他们怎么可以?!赖生的老婆和孩子在上次的公司港职大聚会中见过,赖太温润而雅知书达理、婴儿肥的美……简直就是高中梦寐以求的“郎才女貌”组合。5分钟的回忆酝酿,我倾情的思绪随眼泪大哭发泄了,我哭的声嘶力竭,哭的情不自禁!足足半小时,把晚饭的老火靓汤毫无保留地转化了悲愤的泪水大肆地挥洒了!

现在回想,那是我人生至今的一次特大哭,我奶爷姥爷过世都没这么放肆地真情哭过。但事后也迷糊至今,为啥当时会莫名其妙哭的那么痛彻心扉呢?!是纯真被玷污?是对杨的感同身受?还是迷离世道龌龊?

广漂20+年的自己也已饱经沧桑,一路走过不纠结身边任何的突如其来,唯独解释不清当时发自肺腑大哭的自己。我打工第一站的赖生、方小姐、杨小姐……你们还好吗?!我一直记得你们,祝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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