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读史——《史记》仲尼弟子列传

和朋友谈到子贡,一条丧家之犬的消息弹出,不禁乱了心神,于我而言,子贡便是学生楷模,钦佩所在。子贡一出,存鲁,乱齐,破吴,强晋而霸越。十年之中,五国各有变。细细研读了子贡出使列国,详陈利弊,纵横捭阖的全过程,一人之词而动五国之势,因地制宜,句句殷切,绝无半句手段虚词,一句善于辞令的评价便觉太过缥缈,至于丧家之犬更是让人摇摇头。若有子贡之聪颖,百家争鸣的时代,必然要炫技一番,奈何优秀的人还谦逊的很,有人认为他的贤能可以比得上孔子,他连忙否认,说到孔子学识高墙万丈,一般人理会不了,而我不过平平之辈。就像比肩宫墙,你们自然了解。甚至孔子拿他和颜回比较,他也是说,“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之二。”认为自己的贤能远不如颜回。这样的聪颖且谦逊,德才兼备之人,丧家之犬,便是玩笑也不可开得。

当然颜回,一箪食,一瓢饮,安贫乐道,不迁怒,不贰过,温润如玉。不仅孔子称赞其德行,就在当今这物欲横行,稍作糜乱的时代,岂非一方净土, 都道是物质满足是精神享乐的前提,可居陋巷, 回亦不改其乐。大好精神传于吾辈,该自省敬听。

而孔夫子对于宰予却也是有趣,宰予白天睡觉,孔子怒说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扶不上墙。宰我询问五帝德行,孔子直接说你不配。 夫子着实可爱。宰予到是有些冤屈,他所说“君子三年不为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崩,旧谷既没,新谷既升。钻燧改火,期可已矣。”(君子三年不学礼仪,礼仪一定会败坏,三年不演奏音乐,音乐一定会荒废,陈谷已经吃完,新谷已经登场,取火的木头已经换过,服丧一年也就够了。)可以说是与孔子克己复礼的思想截然不同。孔子必定对他不予认同。现在看来他所言未必就大逆不道,生不逢时罢了。

最后想说一说孔夫子,今日奉为圣贤。然千年之前乱世纷争,却未有夫子一席之地。丧家之犬,是自嘲却也是无奈,面对众人的质疑于指摘,他又何尝不是背负着理想与信念,艰难前行,大智不群,大善无帮,何惧孤步,何惧毁谤,纵然一腔孤勇,便要到这天下去闯一闯,更何况还有这众多弟子,赢了便是千古圣贤,输了,不会的,美好的德行,总会有时代来承认,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怎么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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