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年少爱追梦-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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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转眼春节来了,过年了,团圆的节日,与家人,与亲朋好友,与爱人。

远在外地的人纷纷抢票,经历春运,归乡。这一大波人中,其中有一位是我的故友。老余,一个两百多斤,身高只有一米六的大胖子。老余在南方做生意,每年只有过年假期才能回家,只得呆几天,便要匆匆返程。

老余比我大,大学都没上,很早就进入社会磨练,这些让他变的更加成熟。我和老余是发小,我爸妈在国企兵工厂工作和他爸是一个厂子的,我们小时候住得棚户区,厂子给职工分的房子,那些平房虽然居住条件比不上楼房,但可是童年的天堂。

远处几排错落有致的平房,土路弯曲包围,一个土堆附近是工地搅拌水泥的声音,随处可见的土木建筑工人,辛勤的修补漏雨的房子,每家每户都是孩子,在一趟趟房子与房子之间的空地捉迷藏,踢毽球,弹玻璃球,远处墙上插着铁丝网,傍晚蜻蜓附在上面,我无数次的扛着竹竿制的网,在墙下徘徊,追梦般的眼神,可见当时有多容易满足。

“你那吗啉网好像还是我给你做的呢吧?”老余端起酒一饮而尽,他喝光了最后一瓶啤酒。

“走啊!换个地方,继续喝啊?”

这是我们见面的日常,非要喝光烧烤店的啤酒不可。老板和我们很熟悉了,也是我们的老邻居,我和老余每逢过年一定会来他家大喝一顿,老余酒量深不可测,毕竟体重在那里摆着呢,我才120斤,他快是我的二倍都不止。

老板道,“知道你俩小哥俩感情好,酒适量就行,喝多了可是会伤身体的!”

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那份感情,在各自独闯江湖的日子后,重聚显得尤为珍贵。可能离了家才知道家的好,离了朋友亲人才知道他们对你有多重要。

“老余,你觉得,咱今天就喝到这?”

我试探老余的诚意。

“开玩笑,我跟你讲,今晚上,不醉无归,你小子,可想死我了!”

老余笑着,掏出了钱包,找老板结账,“大刚,最近生意怎么样,咱们老邻居们现在还有没有联系,过阵子抽空咱们聚聚呗?”

“嘿嘿!聚就算了,没一个混出息的,跟你余老板可比不了,让他们到我这店里喝顿酒,非得让媳妇拖回去扒一层皮不可!”

这老板徐大刚我有点印象,原来是三塘房一带有名的混混,年轻时打架斗殴蹲过牢房,现在看着也有四十岁了,比我大太多,没什么交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与老余就有了这样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出去喝酒一直都是他消费,因为他是老板他有钱。和老余喝酒的流程基本已经固化了,傍晚在小区后门的小桥头,打车到网吧,一起玩玩游戏,玩到饿了就去大刚的烧烤店撸串喝酒,然后找和澡堂子泡澡,老余提前预定的浴池包房,留好了花生喝酒,看场足球赛,边继续喝到睡着为止。

每次与老余喝酒,第二天中午起床后都会觉得嘴里苦苦的,中午的第一泡尿都是啤酒味,我自嘲的说了一句,“又尿出去一瓶啤酒!”

老余是做装修行业的,高中没毕业,中途辍学了。第一年去南方的一家公司给人打工。做了不到一年就跳槽了,还带走了一大批老客户。又做了一年,自立门户开了一家公司,后来经营不善不到一年公司破产了,老余拿着剩下的钱与客户关系回到了东北,打算重新寻找商机。

“我跟你讲,有些人太精,所以干什么都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别着急,第一个往前冲的人肯定是最先si!”

老余给我讲他保守的生意经,津津有味。商场如战场,老余如履薄冰。多年的打拼,激发出了其自身的潜能,“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过完年我就结束南方的生意,打算去哈尔滨二次创业了,趁着年轻再加把劲儿,争取让老爹多享几年清福!”

我被老余的励志创业故事打动了,我决心,开学回到学校再不能像之前那样,终日无所事事,要学会给自己的人生做规划,有目标的人生才不会荒废。

短暂的相聚过后,老余就要去哈尔滨了,主要因为老爹最近刚换了大房子,家底也空了再加上身体一直不好,人上了岁数,手里没钱心里总是不踏实,于是老余把积蓄分了部分给他老爹,剩下的就靠自己打拼,能赢固然好,不能赢也不能让未来的自己后悔。

大年初一那天,我去了老余家拜年,同时恭贺乔迁之喜,留在老余家有痛快的喝了一顿,意外发现老余的新家,竟然跟楚琪做了邻居。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了!”

楚琪笑道,这是楚琪和老余第一次见面,“是啊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么漂亮的同学呀!”

老余说话含糖量,甜的楚琪傻笑了一晚上。

那晚,楚琪悄悄话问我,“你跟伊娜有什么进展么?”

2.

春节过后,一切都回归到正常的节奏。老余收拾好行装提前离开了,他要为哈尔滨的新公司做准备,他们的行业,开春既是旺季。老余走后不久,我与楚琪乘坐了同一趟火车提早回了哈尔滨。

我与楚琪的校区原本距离很近,从宿舍楼后门我发掘了一条小路,到她租的房子六七分钟的步行路程。可是以后就很少去她那边了,她学校突然通知学院要搬迁,搬到松花江北面的校区,我们称之为“江北”。位于哈尔滨北边的松北开发区。其实这里才是她学校的主校区,原来楚琪与男友见面很方便,搬迁之后两人成了一江之隔,变得很多的不便,楚琪提前回校是准备搬家。

我提前回校,是为了与伊娜相见。我和伊娜开始恋爱了,但是这次我很谨慎,一直秘密恋爱,竟然成了地下情,可能是我心里对阿离的感情,一直没有想清楚,也没有处理好,所以和伊娜的恋爱一直没有跟朋友公开。

伊娜报了新东方英语的假期辅导班,跟两个同城的姐妹提前回到了学校,宿舍管理员不让几个女生入住,理由是她们没有按照学校的规定提前报备,宿舍在寒暑假期间不提供住宿,无奈三个姑娘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

“这么惨?那你们三个打算住哪里?”

伊娜给我打来电话,跟我诉苦。

“不知道呢,刚刚问了一下阿姨,阿姨说她认识一个阿姨,就在南区附近,是干日租的,我看看能不能住她那呗,你打算什么时候过来呢?”

放下手里的游戏,我约伊娜来西区,这里虽然没有她能住的宿舍,附近的小旅店还是蛮多得,当初为了和阿离出去“睡觉”,我煞费苦心的把附近小旅店摸了底朝天,哪家贵,哪家便宜,哪家有空调,哪家带独立洗浴,我一清二楚。

伊娜笑道,“哼!一看你就没少带小姑娘出去住吧!”

我苦笑,“我一番好意,你却这样看我,好伤心!”

我带伊娜转变了大半个科大小区,这里有几乎上百家的小旅店,可她似乎不在乎钱,住宿条件没有一个能满足她的要求,正打算去星级酒店开房的时候,她的同学给她打电话了,“哈?这么好,那你们先去,我晚一些过去,我在西区朋友这里,一会买点洗漱的,你们需不需要……哦哦,那好,我买了之后就去跟你们汇合!”

放下电话,伊娜踌躇满志道,“住宿搞定了!”

宿管阿姨的朋友是干日租的,自己的房子,又干净,又安全,这对于这些出门在外的小姑娘是首选,怎么也要住小半个月,进进出出的老是有外面的人,她们心里总会不踏实,这下好了,能不住外边的小旅店,就尽量不要外面住。

晚上我和伊娜在四道街吃完饭,又在附近超市买了一大堆生活用品,伊娜的家境还真不一般,就十几天,用的东西够我一个学期的消费了,洗面奶、护肤品、各种化妆的,我都叫不上来名字的,哪个价格都不便宜。

我正震惊她的shopping,她还在认真努力的凑满减。也许这就是女人的天性,为了省十几二十块钱,可以多花几百块。

这几天,我自己在宿舍住,进出都比较规律,我觉得自己要自律,上个学期,那种一周三连通宵的日子一去不返了,一切都要从自律开始,没有自律的人不可能规划出自己的人生,放下上网,空闲的时间一大把,除了和伊娜QQ之外,我买了很多书,白天在宿舍看书,傍晚去南区见伊娜,一块吃饭,一起逛街。

我真是没想到与阿离没做的事情,现在跟伊娜每天一点点的实现。

“真羡慕你们西区的宿管,假期都可以随意进出,南区管的特别严!不要明天别出去吃了,我们明天放假,房东正好也不在,买点菜,我们在日租房里自己做饭吃怎么样?”

3.

伊娜邀请我去她的住处,因为今天她的两个同学也不在,房东也不在,她一个人孤单吧。我在超市买了一些菜,伊娜在我面前展示了厨艺。吃饱喝足后我有些犯困,可是伊娜却精力旺盛的很,我小憩了没几分钟,被她吵醒了,“要不去道理看场电影吧?”

在伊娜强烈的要求下,我终于被她拖到了道理新一百的电影院,在纠结了半天之后,她最终在刚刚上映的院线电影“尼斯湖水怪”和“花花刑警”中选择了前者。

“为什么是它?”我有点好奇,“花花刑警不好看么,有余文乐和陈坤两个大帅哥呀!”

“嗯嗯,你说的没错,花花刑警留着下次我和宿舍的去看呀,哈哈!”

电影时间着实无聊,我睡了若干个回笼觉。结束的时候我已经熟睡,被伊娜扯着耳朵喊醒了,“可以回家啦?”

我半醒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不可以!”伊娜的节目还没有完,“跟我去买双鞋吧!”

我搞不懂这女生,无缘无故去买鞋,跟她在一起这么久,几乎每次见面她都有不同的鞋穿,搞不清楚为什么还要乱花钱,“你那么多鞋子,还要买吗?不如早点回去,还能给你妈省点钱!”

“真讨厌了你!这钱就是过年我妈给我买鞋的钱呀!”

伊娜左挑右选,最后锁定了一双耐克生活的鞋。

“挑好啦?”

我问。

“老公!去付款吧!”

伊娜当着店员的面叫我老公,并且声音故意装作嗲里嗲气,我听了,浑身不自在。

“配合你!”我贴在她耳旁道,“幸好,本少爷刚过完年,压岁钱还存在卡里,不然你这一下,我一个多月的生活费可就没了!”

小女生幼稚的虚荣心,有男人在场,付钱的一定是男人,这样可能是为了彰显自己魅力的同时,让身边的男人也更有面子,伊娜是个识大体又懂事的女生,后来她主动要把买鞋的钱给我,“不是说好了,我给你买么,干嘛要把钱再给回我,那还叫我给你买的么?”

“那只是演戏啊,在那种环境,我如果自己去付钱,谁会以为我们是一对呢?”

伊娜的意思可能是她急切的想告诉全世界的陌生人,我们是一对,她这样对我,如果一天,我对不起她,她定会伤心吧,她从没有问过我和阿离的事情,就像我跟阿离在一起时,从没有问过她和隋哥一样。

“那我们到底是不是一对呢?”

“你说是就是咯!”

伊娜的回答,有些卑微,我甚至确定她是真心在乎我的,因为和她在一起的时间里,我表现的尽管不太配合,她都是一样得热情似火,可以肯定的是她真正的在享受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而我不是,我甚至在打发这些时间,没有珍惜。

伊娜盯着我的眼睛,眼神纯洁干净,我有些感动。我突然抱住了伊娜,她没闪躲,我们紧紧相拥。我将她的钱放回了她的口袋,“我说了给你买,就要给你买,哪能在把钱收回来,别人怎么看,我管不了,我也不关注,我在乎的是你怎么看,跟你相处这么久,我还没给你买过礼物呢,这就算是补偿了!”

伊娜微笑道,“你送我一双鞋呀?”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伊娜说送礼物不能送鞋子,那样会越走越远。她这样说,提醒了我,送鞋的寓意确实不好,我心中默默的打算再给伊娜准备一份礼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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