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总是那么的暖和。斜照在身上,让人感觉一阵慵懒。就在这种慵懒的氛围里,我坐在图书馆靠窗的椅子上读完了《我们仨》。灵感迸发的我决定为《我们仨》编写一部话剧。
如梦似幻
——序幕——
[梦]
旁白: 夕阳西下,荒郊野地,沙土路上,拉黄包车的老人。
杨绛(忙拦住老人):老人家,您有没有看到一个高高瘦瘦带着眼镜有些书卷气的男人?
老人摇摇头。
杨绛(着急):那您知道怎么去北京三里河寓所么?
老人(长叹一口气):痴儿啊,此为阴阳路,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万里长梦,梦中梦,我们都老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痴痴痴,与夫女阴阳隔,尽失散。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在天愿作守护星,在地愿为四叶草。
——开篇——
旁白:锺书被大黑汽车接走,杨绛和圆圆为找锺书踏上古驿道。
[楼门口][汽车喇叭声 街上吵闹声]
穿制服的司机(大声):请问你是钱锺书先生么?
钱锺书(温文尔雅):我是。是他们让你来接我的吧!
穿制服的司机(强硬):是的。这次会议比较重要,您快跟我走吧。对了,不能带家眷。
杨绛(略有担心):你把我先生带去哪里啊?
穿制服的司机(不耐烦):我只是个司机,有任务照做就是,哪里知道这么多,别问这么多,你先生去了就知道了。
旁白: 钱锺书上车,大黑汽车绝尘而去。
终有离别时,只是当初看不清。
为了你,为了这个家,我奉献了一生。
你却无情的走了,也不打声招呼。
恨恨恨,却怎么都恨不起来。
[古驿道] [客栈]
旁白:掌柜拿出两张纸,一张是警告,一张是规则。
掌柜(严肃):你们母女要认真阅读都执行这两张纸写的东西,这是客栈的规矩。在我这里没有人能违背规矩。
旁白:纸上写着:
警告(红牌黑字大字):
(一)顺着驿道走,没有路的地方,别走。
(二)看不见的地方,别去。
(三)不知道的事,别问。
规则(白纸黑字大字):
(一)太阳落到前舱,立即回客栈。驿道荒僻,晚间大门上闩后,敲门也不开。
(二)每个客栈,都可以休息,方便,进餐,勿错过。
(三)下船后退回原客栈。
杨绛(手指点警告第三条用肯定的语气):不能用一个问字,不能打一个问号。
掌柜(瞪着眼警告):不可说,不要说,当心祸从口出,到时为时已晚。
旁白:圆圆捏了杨绛手一下,杨绛不再向掌柜询问。
掌柜(好心提醒):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去吧去吧。下一个。
驿道难,难于上青天。
原是一条黄泉路,下通九幽。
人鬼殊途,规矩在,阴阳不乱。
有情有爱,哪怕阴阳相隔,终有相聚的一天。
[311号船艄] [前舱]
旁白: 锺书睡的很安静,脸上有一道泪痕。随即被杨绛叫醒。
锺书(惊讶而又放心):季康,阿圆,你们怎么来了?我只愁你们找不到我了。
阿圆(坚定而又大声):爸爸,我们来了,你放心吧!
杨绛(温柔而又体贴):锺书,你放心睡一会儿,有我们陪着你就好。
旁白: 锺书放心的闭上了眼睛睡着了,锺书,阿圆,杨绛三人紧紧的拥在一起。
锺书是喜欢这种感觉,阿圆是又见爸爸的喜悦,而杨绛只指望三人再也不要分开,直到永久。
三人拥,合家聚。心舒坦,睡香甜。
微笑的脸庞,温暖的怀抱。
愿一直相拥到天长地久。
[病房] [床头]
旁白: 阿圆安静的平躺在铺着白单子病床上,盖着很厚的被子,没有枕头。床头柜放着两瓶花。
杨绛(着急而又担忧):圆圆你怎么了,你的病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好呢,你不是要和我一起去看爸爸么,你怎么能爽约呢。快和妈妈说说话啊,说说话,病就会好了!
旁白: 圆圆依旧沉睡着,毫无反应。
杨绛(害怕,紧张):圆圆你别吓妈妈,也许你是太累了。
[叹气声]
旁白: 杨绛长叹一口气后也安静的依偎着圆圆,也睡着了。
白发人呐,黑发人呐,白发人送黑发人呐。
悲悲悲,无奈阴阳不想见,惟有下笔思念之。
愿圆圆在天上一切安好,所到之处,净是乐土。
——杨绛
[船上] [嫩绿的柳条随风飘拂]
旁白: 锺书高烧退尽,等着杨绛。
锺书(着急):阿圆呢?
杨绛(盘腿坐下):她回去了!
锺书(疑惑):她什么??
杨绛(不解):你叫她回自己家里去,她回到她自己家里去了。
锺书(诧异):你也能看见她了?
杨绛(更加不解):你也看见了。你叫我对她说,叫她回去。
锺书(语气着重):我看见的不是阿圆,不是实实在在的阿圆,不过我知道她是阿圆。我叫你去对阿圆说,叫她回去吧。
杨绛(糊里糊涂但有点开心):你叫阿圆回自己家里去,她笑眯眯地放心了。她眼睛里泛出笑来,满面鲜花一般的笑,我从没看见她笑的这么美。爸爸叫她回去,她可以回去了,她可以放心了。
锺书(凄然):我知道她是不放心。她记挂着爸爸,放不下妈妈。我看她就是不放心,她直在抱歉。
旁白: 杨绛痛哭,锺书安慰她。
锺书(强颜欢笑):傻瓜,不是还有我陪着你么,阿圆在天上不是希望我们两个好好的活着么。
先失女后失夫,苦也。
苦苦苦,不如化思念的泪为甜泉。
甜泉入地,草长莺飞处是他们的笑脸和期望。
——尾声——
旁白:终归去,终归去。大梦初醒,黄粱一梦。
[回归]
旁白:杨绛看着锺书的船远去,化为一个小点,直至消失,却无能为力。她希望变为望夫石。但是她最后只变成了一片黄叶,被风扫落到古驿道上,最后又吹回现实。她醒来已是尘世间。
杨绛(自言自语):究竟是我在梦里变成了杨绛,还是杨绛做了一个梦变了我,到底是我是杨绛,还是杨绛是我,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梦非梦,花非花,雾非雾。
人生如梦,似梦幻泡影。
忆往昔,握当下,逐未来。
作者 姜逸宸
写于 2017年12月8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