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着棍子的老人

在记忆中,有身影,在远处,杵着棍子,在那里站立着。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时已经五六点,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那是一位老人,在太阳的余晖中,在那里站着,宛如一个雕塑。她脸上爬满了虫似的皱纹,皮肤像黄土一样干燥。

手里提着一个口袋,里面有一个碗,碗里装着满满的,冒着热气的饺子,将透明的口袋照出了雾白,看着我来了,她笑了。说,腿疼,要歇一会儿。这是我八十九岁的奶奶,因为生病做手术,本来医生说可能走不了路了。却一个人从半山腰杵着棍子走到了山底。

我去山上看她,她笑着,说,我今天又去了屋后面转了一下,我心疼的看着她“医生说让你少走动呀”她生气了,嘴上的皮随着她的话牵动着“我的腿又没废,不走才真的废了,”她又笑了“我那天在地上捡了一根棍子,杵着它还挺好走路的,比你爸给我买的拐杖好用”。我笑着回了“嗯”。就那样看着她,我的奶奶,想着以前的她,做事,走路都是雷厉风行的,像她说的话“想到什么就去做”。现在,也是呆呆的坐在门槛上,看着前方,好像她现在很喜欢发呆了,不时好像又想起什么,和我说几句。我应着。然后她又看像远处,,,,坐了一会儿,我说我要走了,她也慢慢起身,嘱咐我走路慢一些,,,,

我接过她的饺子,她笑着,从心底溢出的笑容,说“你回来了,我给你包点饺子,”我接过装着饺子的口袋,笑着说“做这么麻烦的东西。”她立马板着脸说“”你放心,我虽然老了,但做的东西干净,菜板都要洗好几次”。我笑着扶着她,一路上她说着,我应着。看着她弯曲的背,扶着她瘦的不像样的胳膊,有种易碎的感觉。扶着她到我家,再扶着她回山上。让她下来和我们住一起,她摇摇头,说,住不惯,便再没话了,,,

我要出去工作了,最后一次见她,她正杵着拐杖在那里看园子里的菜,我说“奶奶,我要出去了,明天就走。”她愣了一下,说“那你走好,”我点了点头,边走边回头看她,她看着我说“你不在家了,我也不会去你们家了,”我知道,奶奶是因为我在家才经常去我家的。我点点头,回头走了。那个老人留在身后。

在今年她真正的走了,在医院接回来,就走了。那时我在工作,没有来得及见最后一面,那些事却一幕幕在我眼前,仿佛刚刚发生,她的笑容,她说着话。却抓不住,,,那时的自己,脚步很快。却没发现在那条小道上,有一个老人,一直杵着拐杖,在那里站着,,,,




现在,好想回到那个时候,陪在她身边。,,已经,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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