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延续到现在,重点高中和非重点高中学习的氛围大不同,一个孩子的学习环境非常重要,自古就有孟母三迁的故事。
选择怎样的高中,又与自身学习基础有很大关系。不全是自己说了算,记得有个孩子新入初一时,成线还好,初二开始练体育,学习慢慢开始滑落,父母觉得孩子原来有一定基础的,低于高中录取线一百多分,还是花了一万零八千元把他送进了重点高中。这是山东全省统一定价,在他读高三时,这个政策就被废掉了,基础差,进高中尤其进重点高中,连望其项背的资格都没有,完全就是仰望星空,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我还是我,星星绝无可能掉落我的怀中。三年后的高考,名落孙山是必然的,学习氛围再好,如果你学不进去,只有掉队的份。
这样说,孟母的做法放在今天不适用了吗?不是不适用,而是孟子生在一个幸运的时代:有幸摊上了小班化教学,有幸学习的是全科,知识细化没有那么分明,更有幸接受的是因材施教。今天的教育,这三条全不占。只能自己选择因材上学,如果不是学习钻高深的料,不如提前进行职业规划,学习自己喜欢的技能。
我的高中时代,还没有那么多的选择,出自农家,早早就懂得,万事要靠自己,没有幸运的捷径可走。就像每天要记忆的英语单词,要背诵的英语课文,如果说学了语文还有点应用之地每天毕竟要用它交流,英语的应用世界与我们却是隔着一个地球那么遥远。我们温柔的英语老师,总会说,要读,要背,不然如何培养语感呢?我们所缺的是一个语言运用的大环境。所以唯一的捷径就是死记硬背。这一年的高中英语学习为我打下了一点基础,高二时,我就选择了理科,离开了现在的班级,之后和之前的英语成绩都不理想,直到高考时,只拿到总分的零头。这其中当然还有别的原因,这是后话。
我所生活的高中时代,男生女生,大多是就近范围认知,要么原来就是小学同学或者高中同学,要么就是熟悉周边的同学,一个接近六十个人的班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些同学三年甚至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尤其是男生和女生之间。
每个周六下午,我们会提前放学,以保障路远的同学在天黑前也能赶回家。有时我出了校门,会从学校南边的路口,往西然后就会到边汤河边,很近的距离。沿着汤河往下去,大片的芦苇丛,有白色的水鸟从水面飞过。我会翻到渠上,看汤河汤汤,时光就这样慢慢流逝,直到落日红霞铺满河面,苇丛里的野鸭扑楞楞地搅乱了一河的安静。
有时会遇见班上的女生,手里拿着书到河边,因为不相熟,所以并不交谈,这其中就有木兰。高一那年的清明扫墓,卓校长带领我们高一全体学生,步行去学校北边大约一公里处的小汤山,给烈士扫墓。这是一场盛大的活动,回来后,老师要求我们写一篇作文。大家都觉得,小汤山有什么可写的呢?那么不起眼,隔老远看不过就是个土堆罢了。哪里能比得泰山,既有文化底蕴,还有十八盘等无限风景,你看李健吾的《雨中登泰山》写得多么细腻而又大气磅礴,令人内心充满了向往。而木兰的作文就是从这不起眼处着笔,从汤山的不起眼到烈士的默默无闻,写得有板有眼,令人佩服。卓不倦是亲自教我们语文的,我们很幸运,是他代的最后一届学生,他用抑扬顿挫地语调朗诵出来,更给文字平添了一些别样的味道。读完当然又是一番诲人不倦的教导:一个队伍走着,一个目的地奔着,为什么眼中的风景会有那么大的不同,那是因为,一切景物皆情语,有情绪的文字自然打动人心……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木兰,木兰低着头,好像周旁的关注,都与她无关似的。
爱读书的孩子都安静吧,我也喜欢读书,那个时候杂志不像现在那么丰富,《读者文摘》《辽宁青年》……都是我们百读不厌的书籍。不是所有书都可以买回家,大多的时间我们是站在书店的书架旁分几次读完的。那个时候,学校北路口的青年书店,是镇上最好的书店,每逢周末,那里就挤满了学生。书非借不能读也,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还有一个硬道理就是,书籍在穷人手中利用率也极高,生在穷人家,互借互帮互读,这是难得的品质。一本书买来后往往传阅好多人,大家共读一本书,一起谈同一篇文章的感受,那是之后再也没有过的热闹。
木兰的家境也不富裕,很偶然有次遇见木爸爸来看木兰,穿着一件黑色夹克衫外套,很多地方破出了絮洞,露出白色的棉絮,木兰走在父亲身后,一边走一边用手戳那些小洞洞,这个时候我发现木呆呆的木兰也有调皮的一面。
我们有我们自己的成长姿势,无法选择出身,无法选择命运,只能自己努力趟出一条路来。
(很多事情,冥冥中自有天意吧,一大早蒸好米饭偏偏要炒米饭,因为要给女儿尝尝新菜式。当香喷喷的蛋炒米做好出锅时,锅子一偏,出于本能用手去挡,手侧掌被结结实实烫了一溜,骨节处都是泡,自己对着爪子默哀三分钟,闺女听到我惊叫,找来上次磕伤医生开的药水,喷上,继续疼,继续干活.老天若是废了你的双手,你也必须用双脚走完该走的路.所有的苦不会是白吃的,所有的努力都不会是白费的.2017,09,09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