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文来纪念大学时光和那群可爱的人儿。
当你开始变得不由自主地矫情,恋恋不舍地回忆时,就是你舍不得却又不得不转身走开的时候。毕业季与燥热的天气碰撞,擦出的不是火花,是满满的骚动与不安。这群人,轰轰烈烈却也微不足道地从四面八方赶来,在一个城市一起生活了四年。想当初,来的时候都是不情不愿的,要走的时候却也有些不情不愿。当初太轻狂,都不懂得给自己留条后路,总是把话说的太满。一直带着不屑鄙视着那个给过自己平台的地方,总是满不在乎地说着无所谓,总是恨恨地说着不留恋,可要离开时,谁又能轻言得起呢?
这群人,四五六七个,度过的不论是青春还是青春期,都是独一无二的。
有人说,生活的每个阶段身边总会有一个胖子,此话不假。班里的稀宝,山西女子。名副其实的睡神,有人是给个杠杆就可以敲起地球,她是给块地皮就可以睡着。执着地喜欢着哥哥张国荣,讲起哥哥的点点滴滴时,脸上总是飞扬着神采,很精确地演绎着粉丝的膜拜。
小胖,以前的你过河也怕,下坡更怯。看旁边的Cherly(口语外教)墨镜一戴,跑酷一般的感觉。对了,大一入学体检,你看着护士拿着针管走过来,就悄无声息地晕过去了。以后,要记得不晕血,不晕河,不晕坡。
据说小胖毕业后就一头扎进了教育行业,自此,隔着千山万水再也没有见过。
这个姑娘,有着温婉外表,流氓思想,土匪行动。喜欢邓肯,女流之辈中的篮球能手。总是声称自个是爷们,可谁又敢否认她是一枚货真价实的女子。她一直被喊作兰州痞子。那头短发一顶,更是痞像十足。
姑娘的爱情故事更是浓墨重彩,从穿着校服到披上婚纱,一路如愿。
这个姑娘我们叫她薛奶奶,说起薛奶奶,不得不说一故事。有一天,她给自己小狗缝了一套相当卡哇伊的衣服,戴着的眼镜挑在鼻梁上,有人进门时她总是只抬额头不扶眼镜的样子,可爱至极,也因此得名。
薛奶奶现在是孕妈妈,说自从有了孩子,心地无限柔软。
她,演过孙悟空,人称猴哥,喜欢谢霆锋,酷爱唱歌,喝酒豪爽,后来被称“酒妹”,约场不断,总爱两肋插刀,人缘超好。其实,这姑娘写论文功力也不错,不止三天三夜。
姑娘现在是行走在教育行业的扛把子,坚持认为结婚这件事一定不能耍流氓。
这姑娘,说话的时候总是咬牙切齿的,实实在在是个直来直往的人。拍照眯眼睛的是她,床上随便收拾就可以整出几十块的也是她,缺吃饭钱的时候就可以去翻她床铺,绝对够本。
从师范毕业,很多人转身就进了教育行业。她也不例外,而且现在已是一枚辣妈。
这个姑娘,九零后的特征响当当。喜欢魏晨,以喜欢猪仔而自豪,是个吃货。姑娘,现在你喜欢的还是小猪仔吗?
姑娘研究生毕业。现在正在择成都一城,扎根。
她,被喊过收音机,也叫过飞毛腿。四年间因为急性子和这群人互相"残害"着,是个撞了南墙设法拆墙的人。
现在,还想着奔赴山山水水。
中间这张,总是很容易让人念旧。大一军训结束,有种被解放的感觉,可这四人看起来更像被流放乡下多年,突然返城的知青,满脸新鲜,喜悦,也不乏壮志雄心。 然后,一路晃悠,走过大一、大二、大三,直到毕业。
大一那年,二并快乐着。顶着大太阳到处疯,说好每年拍一组照片来纪念大学生活,可现在想起来那些话就像烟云,轻轻飘过。年轻,总是很容易给出承诺,因为不怕失败,因为还有以后。事实证明,这群人的以后,风风火火的,不差精彩。
大学四年,参加过的红歌比赛,爬过的南山,骑车去过的太阳山,一幕幕,都沐浴在一张张笑脸下,青春,灿烂。
有人去青海湖是为了看鸟,有人去是为了金灿灿的油菜花,可有人去飘起的就是鹅毛大雪,五月的天,给冻得够呛。
送人去实习,自己去实习,生活一直在马不停蹄地向前。
有时候,缘分真的很奇妙。这群人,冷不丁地打成一片。打球、喝酒、唱歌、端午坐在河边吃粽子,一样也不落。青春不散场,哪怕分开。
那时的三剑客,关于小z。
大家都说不后悔。
有人说:遇见,不能停留,不如不见 。不是这样的,遇见,哪怕最后不能停留,还是要遇见。
故事就这样铺开了。
记得那一年新生入学,不明就里地聚到了613。刚进门,大家互相寒暄都只是怯怯一笑,最超胆子的就是谁一个拍了拍另一个的肩膀俗套地说,你像极了我妹妹。后来事实震惊了不少人,不止像,就差不是一妈生的两双胞胎了。
这群人,四五六七个。
大一大二那两年,胆小谨慎的了得。总是被强行拉去当高深莫测讲座的听客,哪怕狂奔也要赶到教室不逃课,上交的作业总是写在干净的稿纸上,誊写了一遍又一遍,为了准备外教的口语作业,一次次练着绕口的中式英语。那时候,也只是深深地抱怨,破烂讲座太多,老师太较真,作业太复杂,但也仅仅是抱怨。私下一个个较着劲地认真去做,生怕自己被落下。毕业来临时,想听讲座没机会,老师学生互相凑合,谁也不想太较真,见了外教就想躲,除了会说Hello,剩下结巴半天也理不出一句完整的英语,逼得外教最后说汉语,那时候,真想把自个埋了。
四年里,干过不少事。
什么时候,十五十五二十开始流行。输者无条件拨手机里任何一个电话号码,开大家想开的任何玩笑。就这样,闹过很多笑话。给同一个人同一个晚上唱过四次歌;给别人唱过改版过的世上只有妈妈好;给学校里传闻中的同性恋表白,被礼貌地拒绝过;学校附近计算机培训中心有一段时间收一毛钱放电影,打电话问老板为什么,答案是丰富学生生活,笑翻了一屋子的人;晚上十点多约培训中心老板去滑旱冰,他一本正经地说夜太黑了;给学院最严厉的老师打电话,问明天开运动会下会下雨,那位老师神色俱厉地说他咋知道;给很受学生喜欢的的老师打过去电话,不料最后侃起了大山;打电话给不知道名和姓的人表白,给他的小心脏带去过大地震,一直在问你是谁,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你是谁,大家闹着玩呢;但也确实在玩笑里说过真心话,只是大家还是当成了笑话听,一笑而过。
狭小闷热的宿舍,住着憋屈,但玩的很high。半夜十一点,窗户和门都开着,空气在对流,然后放一小音箱在嘶吼,扰过不知多少民。
四年,用各种姿态生活过。
冬天太冷,你想找个地缝去冬眠,夏季来的时候,你还是想要个地缝,能钻进去的话也许少见许多的燥热。东门口出去的那条街最有发言权,熙熙攘攘的全是人,没事干就坐大树下面的烧烤摊上。总是说,晚上出来这么坐坐也挺好,就见人来车往的。打着“空车”的出租晃悠着驶过,总能看见随后跟着庞大的2路公交。街对面卖非正宗花牛苹果的车下面,包装纸白花花铺了一地,旁边的大音响里吼着的不是《爱情买卖》就是《最炫民族风》,让躁动的气氛更带劲。一对对情侣从眼前走过,就见后面准跟着一张张行色匆匆的苦瓜脸。东门口的夜景,一直各种聒噪。最后目光总是不自觉地滑到眼前的烧烤阿姨身上,借着四十瓦的电灯泡,最惹眼的是她那头新烫染过的头发。我不想不敬,但我又不得不说,那太像刚出生的小羊羔的一身卷毛了,天地良心,这是实话。征集路的食全食美,东门口的川味苑,红辣椒,马记拌面,板房麻辣烫,莲亭那边的聚宝盆,南校区的名嘴,川香奇香,空瓶子,市区的蒸菜馆 ,哪都洒下过笑声,哄抢声。
笑过,玩过,闹过。快乐过,不快乐过。成长,成熟哪有不付出代价的,哪有不磕磕绊绊的。总有一些不顺心,总有一些吵嘴。和这群熟悉你的坏,记得你的好的人因为快乐会铭记,也会因为曾经的不愉快而念起。有话说,关系再好的夫妻一辈子都有想掐死对方一百次的念头,何况这群人呢。快乐一起珍藏,不快乐以后坐在夕阳里讲给孙子当笑话听。
人越长大,似乎变得越能承受,有事习惯憋着,但也有否极泰来的时候。路越走越短,就越想抓住。可以给自己找各种借口,做自己喜欢的各种事。就如有些事,纠结于该错过还是该犯点过错的时候,就已经不自觉地倾向于后者了。然后你就会知道想念长什么样子,是什么滋味。又高兴,又难过,窃喜中带着些无奈,无奈中又多出些幽怨。也听别人说起暗恋这回事儿,即不新鲜,也不寂寞,又没有阶级门槛,却也是天经地义。把所有的情感武断的,添油加醋的,一股脑的全投注在一个人身上,没有回报,也不期待回报,这就是一场美好的独角戏,但还是不后悔。
毕业,晃花了很多人的眼。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觉得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这群人,也开始显得语无伦次。拍毕业照,个个变成了高跟鞋,显得帆布鞋越发地短小精悍。大家咧着嘴喊西瓜甜不甜,一张张脸是一朵朵花。最后一次开班会,班主任笑着说,以后有什么喜讯要记得通知她,有人开玩笑说不好的消息也想说。临走的时候,班上的一个姑娘领证了,给大家带来了喜糖,是金丝猴版的巧克力。大家都喊着说四个男生当伴郎,女生是伴娘团,山西小胖当花童,好像缺个男花童。原来,毕业真就那么来了,楼下一串串鞭炮响乱了人心,带动着揪心。大家都说,舍不得毕业了,朋友说,只要经历过就是好的,得一路行前。
不说再见, 我们定会再次碰面,嘻哈地说着明里暗地的想念。
这群人,安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