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村头那些快乐

放牛


昨天晚饭后提议带闺女去公园玩,她磨磨唧唧不愿意去,舍不得离开电视,瘾大得很。我像她这个年龄的时候,在我们村里可多小伙伴玩了,这个时候总是匆匆扒拉几口晚饭就拔腿向村头集合。那是童年最绚丽的回忆。

那时候黑白电视上的节目几乎不能吸引到我们,大人们还不流行外出打工 。白天,我们只和几个要好的伙伴一起玩,到了晚上才全村集合。

天气炎热的午后,辛苦劳作的大人要午休一会儿。我们睡不着觉的孩子就偷偷跑出来,要好的小姑娘心照不宣地来到大树下,伴着蝉鸣做游戏。用苦楝树的豆子一个接一个放在在挖好的小坑里,像象棋里的炮一样,隔一个空坑就能“吃”掉下一个坑的所有豆子,直到豆子被“”吃”玩,谁的豆子多谁就赢了。

玩腻了这个游戏,还可以去村边小路上采花编花环,玩过家家做饭的游戏,渴了就去自己家菜园里摘几个西红柿和黄瓜吃,用压井里的冰凉的水一洗,可口得很。我最喜欢路边紫色像小雏菊一样的野花,可是现在很少见了。

爱美的小姑娘还会到邻居的墙根下,捧回一把红红的凤仙花,加盐揉一揉,然后用心形的麻叶和细长的草叶包在指甲上,过不了多久指甲就变红了。你给我包,我给你包,包完就支愣着十个手指头,坐在树下聊天,凉风阵阵,夹杂着花果香……

男孩子的游戏就更多了,他们会在“孩子头”的带领下,翻跟头、爬树、跳草垛、偷桃子、抓知了,去小泥沟里挖泥鳅,吊龙虾,逮黄鳝。还会像野马一样疯跑着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水洗般的头发,通红的脸,黝黑的皮肤上挂着“泥道子”……

天一擦黑,男女老少都按耐不住了,陆陆续续到村头的打谷场集合。摇着蒲扇的老头儿蹲在墙根上抽着烟,小小的火光一闪一闪的,像红红的宝石。老太太头上包着小手绢,一手叉着腰,一手端着稀饭往嘴里吸溜。妇女们有的抱着小婴儿轻轻地走过来走过去,有的跟在小娃后面追着喂饭,还有的三三两两蹲在一起,交头接耳说着家常里短。年轻的男人已经开始为去的早的男孩子摇绳子了,跳绳的队伍越来越大,绳子也越摇越快,终于有人撑不住摔倒了,引得大家哈哈大笑。活泼的女孩子也会加入到跳绳的行列,文静些的女孩子就在一旁跳皮筋,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边跳。如果你突然看到闪过一束手电筒的灯光,那一定是爸爸们带着孩子打着手电筒在树上摸“爬蚱”,经验丰富的还能直接从树下的小洞里扣出来一个个还没来得及爬上树的“爬蚱”,一个晚上的收获总不会少,第二天餐桌上就多了一道美餐。

那时候的生活很简单,快乐也很短暂,不知不觉中我们就长大了,小伙伴们也渐渐疏离,各奔东西,那群村头的孩童也变成了孩子妈妈,孩子爸爸,担负起更多的社会责任与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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