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驻足,我也曾回头,但最终我们还是在人群中走散了……都怪那该死的人与人的差距……——纪念我的初恋
少年,你还好吗?
我们现在的差距应该是更大了,说不定已经是东非大裂谷了。
最近在梦里偶遇你了。
那晚一不小心,少年你不动生息的闯进我的梦中,为此我郁闷了一天……
郁闷我是不是真的想少年你了?还是那只是个恰巧?
我们之间实在有说不清楚的关系……
少年,你是学霸,而我……是走在学霸路上的学沫。坐在你后面,你的后背是年少时的我从来没感受过的伟岸。我总喜欢看着你的白衬衫发呆,还有……你那系着整整齐齐,只是露出一点小红尖的红领巾……少年,你可曾知道?我对你的迷恋?
万幸,当年老师没有变态得刻意将女生和男生的座位分开,所以在这是我现在感谢我那个“恶毒”的小学班主任唯一的理由。
我就这样一直一直坐在你身后,看着你每堂课站起来,侃侃而谈的回答老师的问题。
你看不到我眼中泛着羡慕和喜欢的光芒,你也不曾知道我心里漾起的水花,还有我曾严实的防线渐渐的被突破……
我记得母亲的教导:不允许早恋,可以做朋友。
因此,少年,刚开始,你只是我的朋友,你也是如此定义我们的关系吧?
少年你曾对我温柔如水般,帮我解答疑惑,和我说话的声音甚至比我的声音还是轻柔,你待我如同一个交识多年的老友。
可是,少年你终究是那个时代的少年。老师对你万般的疼爱,周围的同学仰慕着你,你的身边根本不缺朋友。
少年,你可曾知道,对我而言,你是我唯一的一个朋友,你可曾为我回头?
你留给我无尽的背影,直至那天离校,我们都没有道别,也就此走散……
最近,少年,你过得还好吗?昨夜梦中出现了你稚嫩的脸,还是当初我迷恋的样子。我们当初总爱炒绯闻,你还记得?
那群小孩子就是可爱,指着我们开玩笑说道:你瞧,他们又在一起聊天……呦,你的小男友好厉害啊……
多么无聊又幼稚的话?可是我居然害羞了……心里既享受又担心,享受着单恋时的激动,担心少年会因此疏远我……所有这些往事一夜间都幻化成烟,不可追,偶尔想起,也忍不住偷偷自嘲一番,不自量力……
六年的时光,不长不短,刚好遇见,又恰恰错过。就算我努力成为学霸,最终还是成为不了和你肩并肩的那个她,就算我努力成为你喜欢的样子,最终还是无法抵得上你身边的花花草草。我们啊,终究是被误了终身的有缘人。
我依稀记得毕业那天,你的身边团了一圈又一圈人,和你道别,和你商量未来升学的安排,和你有说有笑,我就坐在你的身后,看着你用白衬衣的领子对着我。
少年,你的脸蛋,从那天开始居然变成我脑海中的印象,我悬空的手颤了一颤,我们终究不会再见,不会相遇,那还不如不说再见。
我会在全市最差的那所中学荒废我所有初中时光,而你自然而然在全市最好的那所赫赫有名的贵族学校辉煌耀眼的度过。即使我心念念着有一天我也能去那种学校……然而也不可能,因为我中考失利了……
如果说小升初本身就是后台和父母腰包决定的,那初升高则是我自个的问题了。初中没机会,高中也不会有机会……
在少年你的眼中或许我就是这么不堪,如今回想,单纯懵懂又痴情的时光真的很好……却一去不复返,正如赤马奔腾走江湖的执剑少年,一去不回头。
空余一杯温热的水在我心中荡漾,前不久梦中的少年依旧温文尔雅,只是少了一丝真实。
分别的日子对我们来说都很普通吧?毕竟在我们都没有属于自己的手机,联系方式也只有不常用QQ的情况下,我们怎么也不可能联系了。
你忙着开始贵族学校里激烈角逐的学习生活,而我好像挺闲的,呵……怎么努力也比不上那些疯子一般的同窗,考前抱佛脚或许也能搏个好成绩,而我实在太渺小了,太……不起眼了。
我真的很努力去想追上你的脚步,不为别的,也不奢求你还记得我们也曾有过类似青梅竹马的时光,只为了报答少年曾经的那番行为。
那番青涩的举动。记忆门打开了,真的很伤感……
我坐在母亲的小电骑上,多么幸福和美好的享受着下课的时光,阳光暖而不燥,风轻飘飘,马路上来往的车辆也温柔如水。
就在这个时候,我仿佛听到不远处,有呼喊的声音,从我和母亲车后传来,渐渐靠近,声音也变得清晰。
坐在我后面的哥哥比我反应快了一步,他朝我提醒了一句:妹——有人叫你……红耳朵?!!
我眉头一蹙,郁闷极了,谁敢打扰我享受午后阳光?
惊鸿一瞥,那双眸子惊艳了谁?
我看到了你,那个我仰慕的少年,你正在撒腿跑在我母亲的车后,拼了命追逐我……母亲的车。
与其说当初的我兴奋,还不如我羞到家了,我分明听到母亲和哥哥“咯咯咯……”不止的笑声。
我尴尬地和你打了声招呼……至今都不知道当初你为什么要追我?而我为什么要害羞?
这一切都戛然而止了,就在某天,我敏感又大条的神经,促使我不知为何朝你发了脾气,你似乎很震惊。
少年往事如昨日,我依旧耿耿于怀,却不得不放下。放下你的一颦一笑,放下过去的所以然。
红耳朵……少年,你曾知道?我的哥哥给你起的名字,我哥哥……因为猜出我的小心思,也因为我知道曾有仰慕你的念头,否则绝不无缘无故为一个低年级的男孩起绰号,否则也没有红耳朵少年这个“雅称”。
我也不是无缘无故的想起你,曾有那一幕幕,勾起我对你无尽的思念。你的细腻,你的敏锐,你的才智……无一不另我羡慕。
除此之外,我还曾羡慕嫉妒恨于少年你的家庭背景。
导致我们最终越走越远的,绝不仅仅那一次吵架,归根结底,我们还是输给了那个所谓的“门当户对”……
我高攀不起的绝非少年的成绩,而是自我出生以来就被打烙上的贫困户的社会等级与你混天然贵族的社会等级之间的鸿沟。
我害羞的原因也绝非我胆小和对早恋的望而止步,若要是当初的我不是我,或者当年的少年不是那个少年,我一定会冲破那些该死的束缚,飞蛾扑火,明明是我俩的缘分,何时变得像大人们口中龌鹾可耻的行为?
哎——少年,可恨,彼此没有若要是,我还是我,而你还是你。我明明欣赏着你所有的一切,却没有曾奢望,拉拉你的手,扯扯你的白衬衫……明明已经心动,却捂着它,避开你的视线。
母亲说,孩子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就算现在你们是好朋友,能每天一起回家,真的很对不起,孩子,我们的家庭……
我没有哭闹,也没有质问母亲为什么?why?
因为我对自己说,母亲不是打击我,而是告诉我真相。我欣然接受的不是我可以不和你在一起,而是社会和等级带给我和你之间的不公平。逐渐疏远你,主动淡出你的世界。
最后你凭着你的优秀还有你家的钱包……就读了市重点中学,一间铜臭味极浓厚,里面全是疯子和天才夹杂的学校,穿着那里校服的人已经被全市认定为贵族之子,他们似乎从此带上耀眼的光芒。
而我呢?就算考了好成绩,也只能在全市最差的中学荒芜我的青春,埋葬我的初恋。在那里结识混社会,粗话连篇,动不动就带来一群凶神恶煞的社会青年的朋友……我似乎还在他们中间周旋得很好……呵……感谢,他们待我的关爱,以至于我在恶棍中学也能熬下来。
我何曾没有旁敲侧问地打听,或许我也能去贵族学校……
得来的却是母亲忧伤和无奈的神色。
“哎……妈妈,没关系,在哪里都是读书,我会好好学习,不学坏的,放心吧。”我幼小的心灵从那次开始后,完完全全被我自己满口的混账话刺激了。从此,无论何事,它都不再告诉家人,自己有多少次渴望能成为市重点中学的一名?甚至至今都在幻想着自己要是当初能在那里上学,或许今天和明天都会不一样?它不再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变得乖巧,变得任之由之。
只是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那位少年……
花非花雾非雾,少年也亦非少年。
昨日情,往日时光,勾起我那一夜的凄寒梦,我只是想你了,仅此而已。
不过——红耳朵,我曾经的白衣飘飘少年。此后的时光,没有你,我居然觉得有点自在?
不用在乎一个人的眼光,也无需考虑彼此的差距,我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喜欢着一个人……自由自在。
有好几次,突然想起初中那段时间,妈妈和我聊天,一不小心谈到了你,她说,孩子啊,毕业后,我和他妈妈见过一次面,他妈妈云淡风轻地问起你在哪里上学,我刚说完,他妈妈似乎冷笑了一下,立刻别过脸,不再理会我了……从那后,我们见面都不打招呼了……
我听完居然没有任何感觉,仿佛我早就知道,这就是应该有的结局。但是不是说我的妈妈应该受到她的冷落,而是说以她平日的势利行为,她不是如此反映才让人觉得奇怪。
少年或许他也不曾知道吧,他母亲的那番态度,硬生生给我套上差生,没出息的帽子……不过也或许他也有此意呢。
我都不得而知了……只是感觉,在往后没有少年的岁月,我居然活得更坦荡,更辉煌,而不是再为了哪个少年拼搏,也不会为他而整蛊作怪。我过着自己想要的样子,不暗恋,不仰慕,不牵挂……任岁月静好。
好了,那一夜的梦,就单纯看作是你无缘无故地闯进,然后不留痕迹扬尘而去罢了。我不会再像当年那样,明明知道一开始是你先靠近我的,但是最后反倒是我舍不得你离开……
呵……少年,你也不过曾是我的少年……罢了。
后记: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如果爱,请深爱,如果不爱,分别也要体面。他能成为你过往最艳丽一道风景,却也不影响你日后再欣赏数不尽的风景,他曾是你我少年,也只不过是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