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机的音乐软件里听到了一首老歌,Twins唱的《下一站天后》,想起小时候租碟看过这部电影,忘了电影内容,依稀记得讲的是一个女孩的明星梦,电影里面的地铁总是会报站next station:天后。
我没去过香港,作为看着香港电影长大的人,我一直对很多歌词里的很多香港地名特别好奇。《下一站天后》里,Twins唱“在百德新街的爱侣,脸上有种顾盼自豪”,我就想,百德新街到底是怎么样一条街,是不是街上到处都是情侣?那里一定特别浪漫。还有“在时代广场,每个人终会有奖”,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幸福广场?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收获美好的礼物?
除了歌里唱的,当然还有《古惑仔》里的铜锣湾,不仅是陈浩南的地盘,我还知道古龙和黄家驹,都埋葬在那里。
生活总是在别处,我也这样以为。总觉得,想要成就点什么,一定要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走入一个个神奇的地名,然后梦想才能开始闪闪发亮。可是到了很远的地方,是不是真的能把梦想照亮?
我之前这了一篇文章,写了我的两个朋友杨敬坤和孟小豆
杨敬坤在江西景德镇开了一间小店铺,和妻子喝茶、画画、做手工银饰。杨敬坤说:“我不经常和别人对比,当年学的辩证唯物,我印象比较深,好的没那么太好,坏的也没那么太坏。安之若素,冷暖自知。”
孟小豆,离开了北京的设计师生活,在云南大理古城的玉洱路开了一间客栈,不大,只有4个房间,名叫“予舍客栈”,往来的旅客,都像她认识许久的朋友,她们会一起旅行,欣赏风景,也会一起聚餐,醉倒在桂花酿里,更多的时候,她们都愿意只是舒服地躺在小院里,看看自己亲手种的多肉,喝一杯温暖的下午茶。
时光浸染,风里飘雪的花,已慢慢发芽。
在我写过他们的理想生活之后,故事开始了起承转合。杨敬坤离开了小店,背起了他多年未用的行囊,奔向了魔都上海,开始他的绘画讲师生涯。总有一个理由,让男人背起行囊,放弃闲适,握紧拳头,奔向另一段旅程,那个理由,永远来自责任与爱,永远来自为家人创造更好生活的无尽动力。
孟小豆的客栈还在,但是也不得不再次返京,因为家里突发的一些事端,她瘦小的肩膀决定勇敢地扛起担子。我庆幸,我认识的人儿,面对困难从未选择退缩,全都选择了挺胸向前。我时常幻想这样的场景,在大理湛蓝的天空下,孟小豆清早就干了一碗桂花酒,骑上小电驴,穿过金黄的花丛,自在游走,就那么一直走……
幸福的方式确实只有一种,就是按自己理想的方式度过一生。可是,与一生相比,我们还太年轻,没办法决定那些未知的变故,也没办法坦然地面对率性而活。做自己应该做的,应该也是幸福。
人世间总在兜兜转转,似乎在暗示着什么道理,志向无限远大,转眼各奔天涯,年轻的心,不经意就有了白发。不想麻木,不想任人摆布,不想在谎言中慢慢虚度。寒风无数次拍打胸口之后,我们学会了握紧拳头。
最近认识了几个95后的年轻人,在他们身上,我能感受到满满的朝气,他们在表达自己想法的时候,从不含蓄,他们大声喊着:“我就是要当官、我就是要漂亮、我就是要有钱!”一代人说一代人的事儿,我在跟他们同样年纪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这样明确的表达。面对这样的喊声,我想一定有年纪稍长站出来说,说他们没吃过亏,不知道世事艰难。可我对他们,只有欣赏,每个人心里的所有欲望,都需要这样的勇气和力量来变成现实,实实在在的现实。
那个长眠在香港铜锣湾的古龙写过这样的章节,我一直念念不忘:
长亭,自古以来就是人们饯别之地,离别总是令人黯然神伤,这使得“长亭”这两个字本身就仿佛带着凄凉萧索之意。雨已住,荒草凄凄。
长亭外,小道旁,正有一双少年男女殷殷话别。
英挺的少男,多情的少女,他们显然是相爱的,他本该守在一起,享受青春的欢娱,为什么要轻言难离呢?少男的身上负着剑,但无论多锋利的剑都斩不断多情儿女的离愁别绪,他眼睛红红的,仿佛也曾流过泪。
“送到这里就够了,你回去。”
少女垂着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少男道:“不知道,也许一两年,也许……”
少女的泪又流下,道:“你为什么要我等那么久?为什么一定要走?”
少男的腰挺得更直,道:“我早就说过,我要找到那些人,将他们击败”
他凝注着远方,眼睛里着光,接着道:“那些在兵器谱上列名的人,上官金虹,李寻欢,郭嵩阳,吕凤先……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比他们更强,然后……”
少女道:“然后怎么样?我们现在已经很快乐了,你将他们击败后,我们会更快乐吗?”
少男道:“也许不会,可是我一定要去做。”
少女道:“为什么?”
少男道:“因为我不能就象这样默默无闻的过一辈子,我一定要成名,要象上官金虹和李寻欢那么有名,而且我一定能做到。”
他紧握拳,显得那么坚强,那么兴奋。
少女望着他,目光带着叙不尽的柔情密意,终于轻轻叹息了一声,柔声道:“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的,无论你要去多久,我都等着你。”
他们心里充满了离别的痛苦,也充满了对未来幸福的憧憬。
胜利和成功并不能令人真的满足,也不能令人真的快乐。真正的快乐是你正向上奋斗的时候。只要经历过这种快乐,就没有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