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突然下铺的工友对着手机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口中的四川话听得不是太懂,但大致好像是乞求女友不要分手之类的话。我朝下望了去,在床上辗转反侧,清早的大声喧哗是很是容易引起室友的公愤的,可不知怎的,此刻却格外地安静。

说实在的,最初见他的时候,杀马特的爆炸发型,抽着浑烟的样子,确实不曾太想理会。只是同是讲着普通话,在都是白话的宿舍里感到一丝亲切而已。很难将这样的男子与此刻语腔嘶哑的男子联系在一起的。

出于好心的问了句你怎么了,突然发现有些不合时宜地混蛋。在别人最失魂落魄、尴尬落寞的时候,是最不宜打扰这些的。“没什么”,突然发现语句特别的平和,弄得我懊恼不已。

真没想到,原来每个人都能将爱情唱得如此声嘶力竭,婉转动听。

大概今生有许多事要经历后才懂,原来在爱情面前,再浮华的人也会低头吧。

我咀嚼《诗经》里“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的时候,竟发觉此刻却是极其地祥和。到一定年纪才会明白那美好事物总是发生在青春时刻。

现在我也只能在心底对他说陀思妥耶夫斯基满口胡诌,但确实有点勉励人的 “我怕我配不上我所遭受的苦难”之类的话了,相信这苦难也与爱情有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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