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路灯透过窗帘溜进室内，卧室内不暗。
这个点了，孩子他爸忙于开学复课的事儿还没回来。儿子已经在他的卧室睡去，闺女紧挨着我躺下。屋子里安静极了。
“妈妈，你开学了，我咋办？”闺女问我。
“你和哥哥在家，晚上妈妈就回来了。”我回复女儿。
开学复课，我每天早上七点到校，晚上才能回来。被一分为二的班级，我几乎一天都要泡在教室里。所以，面对女儿的问话，我不知道怎样回答才好。
双方老人都已年纪大了，他们自己还得需要人照顾。我指望不上他们。好在儿子近几天没复课，好在儿子属于靠得住的人，好在儿子会做饭，否则，我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这手忙脚乱的生活。
“妈妈，我想跟着你去学校”，闺女轻声说道。
“不行的，妈妈照顾不了你，妈妈会很忙的”，我内心充满了愧疚。
“妈妈”，她的声音顿了又顿。
我寻声望去，闺女忽闪着眼睛。看着不对劲儿，我用手去摸闺女的小脸，两行泪正从她的脸颊滑下。湿湿的，温温的，柔柔的。
我不知说什么才好。内心五味杂陈。
她把身子往我这边靠了又靠，她低低地说：“妈妈，我怕。你和爸爸都走了，哥哥坐在他的卧室里看书，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怕……”闺女的话，让我无言以对。我紧挨着闺女躺着，我再无睡意……
想起今晚开会回来，兄妹俩等不上我回来做饭，又饿得慌，自食其力。闺女扒着灶台搅稀饭，儿子生硬地一根根切芹菜……
此刻，楼下的路灯还在有气无力地发着亮光，我瞪着天花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