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我给自己起名“山人杜若”,那么,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名字就不去提了吧,且由它们随风去。
山人杜若,也就是我,出生于1992年,这可能已不是什么秘密了,连同被大家一并了解的是,我生在四川的一个小村上。
我终于下定决心追忆童年啦。下定决心真的蛮难的。我是老早就想写来着,可我能写出什么呢,年龄小,阅读少,文笔太过稚嫩青涩…好像每样都是阻止我前行的巨大屏障。
于是我一次又一次地对自己说,“等过两年阅历丰富些再写吧”“等再多看些经典,多学些遣词造句再来写吧”“等我能驾驭我的文笔,能自然而又熟稔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再来写吧”……
现在想想,我又何故妄自菲薄呢,什么都没看过,写下的东西,就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多好!
何况有些情感,根本是等不了的。多少惊鸿一瞥的灵感,都因没及时抓住而永远的错失了。这种遗憾,就未免太多了。比如吧:
我从十八岁开始,就想着要在二十岁时写一篇“我,以及我的前二十岁人生”,当我二十岁那年,怎么也没心情静下来好好写我的前二十年了;
在我二十岁时,想着要把我以前的文字整理成一本“石溪记”,眼看二十二岁也稍纵即逝,又觉得应该抓紧大好时光,好好恋爱;
当我二十五岁,写下那篇“与动物的不解之缘”时,就想着要静下心来,写一个系列,可二十五岁也快完了……
太多的事情,皆因我的徒托空言,望而却步。
真傻,一个人的文字藏着一个人的过往,现在写,将来写,不都那些事儿吗?再说了,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呢!
所以,只要现在想,就开始吧。安静下来,说好每一个故事。
事实上,光这,也是有难度的。比如我在一篇文章中写到:
农村的小孩有一个算一个,麻溜儿地都讨厌三伏天的太阳。那个周末也是,下午三点了,那团火球还不依不饶,死东西,怎么不去烤城里的少爷小姐,专来烤我们这群可怜小鬼,哼,专捏软柿子吃的混蛋玩意儿。
屁话。
那时候,农村的孩子哪里有城里人的概念。我那时根本不知道有个地方叫城市,它们的孩子叫少爷小姐,我还以为全天下的小孩都一样呢,一辈子理所当然,就应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刨泥巴。所以,没有概念,哪里来的怨怼,不过是写时欢心,捏造出来凑趣罢了。
我只能这样说,我写的事情都是真的,感情也是真的,至于环境烘托嘛,我相信就算是史铁生、沈从文,也会编两句小谎话的。
哎,追忆童年?童年?不就是村庄、外婆、零食、游戏、无忧无虑、烂漫天真吗?
对啊。是啊。可也有贫穷、落后、粗鄙、和无能为力啊。
其实我不大愿意写无能为力的部分,甚至都不愿提。
记得那会刚来成都念高中,跟好友对话的场景常是这样的:
“巧,这是什么?”
“猕猴桃啊。”
“这就是猕猴桃啊,怎么吃?剥皮吗?”
“英,我以前不仅插过秧,打过麦,还吃过老鼠肉呢。”
“有那么夸张吗?真那么穷吗?都是同龄人,都在农村长大,相隔不过百里……”
“玲,你竟然还有专门的家教老师?”
“我痛苦死了,从上小学开始,我最讨厌的人就是辅导老师。”
“哦,我听都没听说过世上还有这么个职业。”
太多的经历让她们瞠目结舌,搞得我倒不像个九零后姑娘,倒像个解放前的姑娘了。
土里吧唧。
哦,这才是我不想写的原因吧,写得多了,倒像是我在刻意夸大哭穷了。
天啊,回忆早就不能使我痛苦了,只有写作,使我欢乐。
那么,写吧,把故事完完整整写下来。毕竟它们都是真实的。一种真实的社会形态。
这个系列的名字就暂定为《无可奈何花落去》吧,实在是有所欠缺,可我又想不出更好的。
如果我写得下去,还想写《似曾相识燕归来》呢。我又开始做梦了。
好了,如此这般絮叨语,谨作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