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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相约的地点
在这我对你不了解
以为爱得深就不怕伤悲
偏偏爱人心成雪
我独自走在寂寞的长街
回忆一幕幕重演
……(摘自歌词《想起》)
一晃两年又过去了,老家荆州、华农校园、武昌的街道......
凡是和小鱼有关的地方,我都打听过寻找过,虽然我早已经知道很难有结果,但我总是自已安慰自已,下一个地方可能会有奇迹。
那个叫小鱼的女孩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消失在我追悔莫及的未知海洋里。
又一个荷花飘香的六月来了,每到那个特殊的一天,我都会在清晨到华农的南湖边放生一条财鱼,然后坐头班车到离武汉四百公里的武当山走一次。
我要给自已浮躁的灵魂找一个地方清洗和安放的地方,同时为自已沾满灰尘的心脏忏悔和赎罪。
菩萨爱我,所以惩罚我。
“四大名山皆拱辑,五方仙岳共朝宗”
到达武当南岩宫已接近中午,我在飞升崖上一边眺望南岩美景,一边想着飞升崖的传说。
忽然我的左肩被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猛地回头,我怀疑自已出现了幻觉,重重地眨了眨眼睛。
“青山,典典,小鱼?在这里竟然能遇见你们。”
“上水同学,人生何处不相逢。”青山朝着我坏笑起来。
“小鱼不是出国了吗?”我木纳地问。我忽然想起我来武当山的事,只对青山在一周前提过。
“人家出国了就不能回国探亲啊?有的人现在恐怕惊喜得小心脏都要爆了吧。”典典的嘴还是那么可爱。
“小鱼,好久不见,过得还好吧。”我面对小鱼,一时间没知说什么好。
“还好,你呢?”小鱼简单地客气着,客气中显示出距离。
“还好,我在武汉,经常和青山典典一起。小鱼,你好像瘦了好多.”
“可能是在那边水土不服吧。”小鱼的声音一下变低了好多,一边说双眼一边幽幽地转向远方。
这时我才有机会仔细地打量小鱼,发现她的改变好大。
以前向前扎的马尾变成了拉直的长发,披落在肩上;没有再戴隐形眼镜,改成了一幅目前流行的黑色塑料架眼镜;上身穿着白色无领T恤,下身则是淡蓝色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蓝色的平底帆布鞋。
“上水,发什么愣,let`s go ! ”典典把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我们一行人向飞升崖顶峰行进。我和小鱼都没有再说话,旅途上的空气有些沉闷。
没多久,我们登上了飞升崖上面的“梳妆台”,欣赏着错落有致的道家风格的建筑群。
典典兴奋地对着山下叫了起来:“祖国啊,我的母亲...”
身旁的青山马上接下喊:“祖国啊,我的丈母娘...”
“死青山,又占我的便宜。”典典开始跑着追打青山。
这时我终于看见小鱼露出了笑容,我也开心地大喊:“谢天谢地,我们来啦。”
“快看,试心石。”典典指着一块伸出岩壁的巨石,兴奋地大喊起来。
“上水来过两次,给我们讲讲这试心石的传说呗。”青山朝我笑笑。
“好吧,我就给大家讲讲我听到的传说...”
“传说,古时候有一对孪生兄弟,人们都分不清谁是老大、谁是老二。老大忠诚老实,坏事不沾;老二恰恰相反,好吃懒做,一个劲地作坏事。
一次,老二听说隔壁主人都去走亲戚了,便趁黑夜去偷东西。哪知暗暗躲在下边的主人,一锥子戳瞎了他的左眼,使他成了独眼龙。
老大劝老二说:“你就改过自新吧。”老二很感动,老大见弟弟有回心转意,便领老二到武当山去朝山敬神。
兄弟俩在路上结交一位老大爷,背着一布袋沉甸甸的东西。老大爷说,他过去当过大盗,布袋里装的是以往偷来的宝,准备献给真武大帝。
这时候,从他布袋里滚出两个大元宝,“叮当”一响,落到了地上。老二看着白花花的元宝,不由心里直发痒。
老大抢先拾起了大元宝,交给老大爷:“您的东西掉了,请装好。”
老大爷说:“好心人,你拿去用吧。”老大说:“不是我的,我不要。”
说来也怪,那老大爷摆着大路不走,偏要走悬崖绝壁上的羊肠小道。
来到飞升崖,老大爷已累得汗流浃背,便放下布袋,想找点水解渴。
老大请老大爷坐地歇息,自己为他讨水去了。老二见四面没人,便突然猛推一掌把老大爷推下万丈悬崖。
老大讨水回来,不见了老大爷,经追问,老二才承认自己下了毒手。
他怒指老二说:“你就在这尘世害人吧,我陪老大爷去了!”纵身跳下万丈悬崖。
这时,天空突然一亮,飞来一朵白云,托住了老大。老二见老大跳崖,反倒高兴起来,他转身就去搬那一布袋宝贝,哪知却变成了一块大石头。
“哈哈哈!”半空里传来了那老人的笑声。
老二抬头一看,老大爷和老大都站在云头上。
老大爷笑道:“我背的本来就不是宝贝,而是一个试心石啊。”
从此以后,南岩宫的“试心石”就远近知名了...”
这时典典走到我们中间,“既然我们有缘来到试心石,我这里有一个情感选择故事,你们听完后,要做选择把答案告诉我。”
“话说人类世界大洪水来临,地球被漫天的洪水吞噬,你们一家5口人逃到一条船上,你们一家5口人包括:你的父母、你、你的爱人、你的小孩。
你们一家5口人在乘船逃离的大海上,依次遇到了台风、飓浪、暗谯,在即将到达逃生岛时还遇到了冰山,共4道生死大灾难,每次大灾难都必须舍弃1位亲人,逃生船才能安全前行,最后只有1位亲人能够活着到达逃生岛。
游戏最后的问题就是问:你认为依次离开的亲人的顺序是怎样的,谁又是你选择中可以唯一可以活下来的人?”
典典说完故事,又依次看了看我们每一个人,见我们都低头不语,对着青山:“青山,你先说?”
青山停了停,“你这个游戏以至亲至爱的亲情为题,太残酷,我不好选择。”
典典幽幽地回答:“正是因为残酷,选择才显重要啊,我们都必须面对试心石真心回答。”
青山咬了咬牙:“我选择牺牲的顺序是:我,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小孩,我把最后的希望留给我的爱人。”
“上水同学,你在想什么呢?你的答案呢?”典典又开始点兵了。
“我选择牺牲的顺序是: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我的小孩,我也把最后的希望留给我的爱人。”我感觉自已的嘴唇快被咬破了。
我发现典典和青山有点疑惑地望了望我。
典典停了停:“我选择牺牲的顺序是:我,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爱人,我把最后的希望留给我的小孩。”
典典说完,我们的目光都移向了小鱼。
小鱼的头更低了,“我选择和典典一样。”
小鱼总结性地说:“你们男人都把最后的希望留给妻子,我们女人都把最后的希望留给小孩,这是男女有别吧。我还想听听上水的选择为什么和我们有不同,可以吗?”
“典典,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我说完,发现小鱼正看着我,目光中有肯定。
我知道小鱼是懂我的,因为塞林格的那句“一个成熟男人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卑贱地活着,直到完成使命。”正是小鱼在大学图书馆里给我看的。
好长一段时间,我们四人都没有再说话。大家都望着对面的试心石发呆。
我站起来,“快12点了,大家是下山去饭馆吃饭,还是就近到紫霄宫吃斋饭?”
我刚说完,大家齐声说要去体验一下紫霄宫的斋饭。
我们简单地点了四个菜。青山怔怔地望着一道菜:“怎么,斋菜里还有鱼?”他话音刚落,典典就迅速夹了一个放在嘴里:“听说鱼可以让人聪明,我要多吃一点鱼...”
“那你至少要吃一头鲸鱼才行。”青山挪喻道。我和小鱼大笑起来。
“滚!噢,不是鱼,怎么是萝卜油炸的?”典典说完,我们几个都大笑起来。饭桌上充满了快乐的空气,我们仿佛又回到了校园时代。
快吃完的时候,小鱼问我:“上水,你吃得惯斋饭吗?”
我停下手里的夹菜的公筷,“可能你们不知道,我奶奶在家乡的桃花山吃斋修行了将近20年,每次去看望奶奶,我都会留下来吃斋饭。
奶奶修行的桃花山鸡头老庙,和武当山一样也是道教。所以很多方面很熟悉,吃着一样的斋饭,又想起了过世的奶奶。”
我发现自已讲到这里的时候,小鱼的眼角泛起了泪光,忙问她怎么了,她只是轻轻地说:“我想起了走了的妈妈。”
“她也信奉道教?”我追问道,
“不是。”小鱼说完,再也不肯开口。
典典说:“我发现斋饭其实蛮好吃的。又干净又不腻。”
“典典,你是偶尔吃,可能觉得新鲜,但对于长期在山上修行的人来讲,却是很清苦的,吃的全是素菜,不能有一点荤菜,而且很多是腌菜,修道的人讲究的是先从忌口开始,从清心止欲再到道法自然。”
在紫霄宫吃完斋饭,我邀大家从另一条线路去登金顶,小鱼同意了,典典却朝青山使使眼色,说要去太极湖划船,他俩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