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是她火化的日子,落辞还是忍不住的跑去了殡仪馆。不知道哪个是她,却在草坪上愣愣的坐着。没有哭,却还是抑制不住的心酸,仰着头不让眼眶红,自嘲般的笑道:“你不过就是给我一条命,我送你最后一程,从此两不相欠。”
周日那天从早上七点一直到九点凌谙都没有打通落辞的电话,他不由得担心起来。打开电脑想从空间或者微博上找寻蛛丝马迹没想到还真被他看见落辞在六点四十五分的一条说说,“走你。”铭陌还在后面跟了一条评论,“我喜欢航母style。”
他给钟槿文打电话:“纪宛纯的火化在什么时候?”
那头钟槿文显然没有睡醒,“今天,明天?哦,不对,是十四号。”
“你个猪,就是今天!”凌谙无感,抓起车钥匙往外奔去。景程市的殡仪馆距离主城区七十公里,赶到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他继续给落辞打电话,还是没有人接。站在殡仪馆地图前愣了一会往公墓群方向走去,果然老远就看见落辞坐在山坡上双手抱膝敛着头不知道在想这些什么,他走近,“是不是殡仪馆的草坪是不是比较空旷?”
落辞抬起头看见他的瞬间明显的诧异,应该用惊悚来形容,“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凌谙没有回答她,在她旁边坐下,“你连老鼠都怕,看着漫山遍野的死人不怕?”
“你不觉得阳光特别吝啬这吗?”落辞指着靠近山脚的一栋楼说道,“那是放焚化炉的地方。每个人好不容易受尽了在这世界上所有苦,在最后走的时候还没有阳光相送。”
凌谙明知故问,“你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替自己百年之后勘察地形?”
“我妈妈走了,我来送送她,可是我连哪个是她都不知道。”
“哪撮人多就往哪走。”凌谙很欣慰落辞会这么坦诚的告诉他原因,还以为她会藏起来。这样子是不是证明,他在她心里是有点小不同的地位?
落辞瞪大眼睛问凌谙:“钟槿文那嘴碎的已经告诉你了吧。我四岁的时候她就和我爸爸离婚了,从我不懂事到懂事这十几年里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出现过,所以我对她其实没有多少感情,她只给了我一条命我却得用一生去想念或者怨恨她。我从小就羡慕有妈妈的孩子,每天都有人给她们扎漂亮的小辫子,我的却是阿姨扎的,再好看也炫耀不出去,所以我在十五岁之前一直短发。爸爸连自己女儿这个留守儿童都没有照顾好却对别的孩子尽心尽力……”
落辞哽咽起来,满脸泪痕的往凌谙旁边挪了挪,“社长,肩膀借我靠靠。”
凌谙顺势把她揽进怀里,“那要不要我衣服借你揩揩眼泪?”
“我自己带纸巾了。”落辞被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我本来想去买一打的,后来一想我对她的感情没这么浩瀚,这包还只是用来备用的。要不是你找来勾我说话,这包纸巾我肯定原封不动的还给我二哥。”
凌谙刮刮她鼻子,“真是个傻孩子。没有拥有过,失去就不那么痛苦。你妈妈知道你来送她,会很开心的。任何人事都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尤其生离死别,我们能做的除了面对就是顺其自然。”
风将凌谙的话吹向天空,落辞往他怀里靠了靠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公墓群不知何时出现的一群清一色黑色的人发愣。她记住了,那个位子,葬着给她生命却没有给她爱的妈妈纪宛纯。凌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人群开始三三两两的散去,他放低声音问落辞,仿佛在呵护珍宝,“要不要去看看?”
落辞摇头,“我怕看见了怨恨就没有只余下想念。”
“没有怨恨不好吗?恨一个人很累的。她给你生命,让你来看这个世界,你就该谢谢她。”
落辞闭上眼睛,“等会。”让我先把心清空,让我鼓起勇气面对你的离开,让我收起那些伪装的漫不经心第一次正视你在我心里的存在。半个小时她和凌谙站在了原先遥望的地方,看着墓碑上和自己相似的笑脸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凌谙心疼的抱着她,顺着她的背,温柔的说:“在,我在,不怕。”她哭得理直气壮铺天盖地,仿佛要把那些她缺失在她生命中那段光阴所有的委屈怨恨不满思念全部控诉出来。
阳光,缓缓的移动到落辞刚才所指没有阳光的那栋楼,灿烂热烈。很多时候并不是没有希望,只是迟早的问题。我们要相信,所有坏的事情没有一个好的结局证明它还没有结束。
“醒啦?”落辞睁开眼睛就看见钟槿文那张放大的脸映入自己的瞳孔,吓得她大叫一声差点从床上滚下去,第一反应就是看看自己的衣服,尚算整齐,然后裹紧被子。
“你要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我就来看看你醒了没,再说像你这种飞机场我怎么看的上眼。”
落辞打量着眼前的房间,并不像酒店,“这是哪?”
钟槿文摊手,“凌谙家。”
“他人呢?”
“在厨房。你也真能睡,现在都下午三点了。”
落辞重复,“在厨房?”
“对呀,给你整吃的。你真该感到荣幸,是小谙第一个心甘情愿下厨的女银。”
“请注意,我未成年。”落辞纠正,心里却满是感动。
“行了,迟早得变成黄脸婆。我先出去,你赶紧起来,小谙那边快好了。”
待钟槿文走后,落辞仔细的观察房间,很简单明了的设计,一如他的人。房间摆设除了床、电脑、电视机、柜子就再也没有多余的东西了。从房间出去看清整个房子的格局,房间地势比客厅略高,所以搭配着几个小台阶,通往客厅的走廊里还有两个房间,一间门关着,另一间应该是书房,贴墙立着四个大柜子,还有一张跑步机。客厅更加简单,除了沙发就是电视机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一切井井有条却过于冷清。落辞不喜欢家里这么干净,她喜欢拖,把所有东西弄乱了再慢慢收拾。除了东西方向挂着一幅画,其余一片雪白。她走近去看,是一名没有五官的男子抱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笑的开怀,直觉告诉她,她见过这幅画,甚至可能还认识画中这个没有五官的人,却在记忆里怎么也搜寻不出来,不由得有些头疼,她就是这样,凡事不弄清楚明了不罢休。
“左左过来吃东西。”凌谙从厨房出来看见落辞站在这幅画前入神,笑道:“见过这幅画吗?”
“我应该见过,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人,”落辞指着没有五官的男人说道,“他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幅画,你哪来的?”
“买的,地摊上看见觉得很有意思就买了,五十块钱。”
落辞吐吐舌头,“好贵啊。”
“走吧,先把肚子填饱我再送你回家。”
落辞点头应好,跟着凌谙来到餐桌前,红烧鲫鱼,凉拌莴苣,清炒白菜,豆腐香菇汤,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看着桌子上的菜问道:“都是你做的?”
“恩,尝尝味道怎么样。”
“钟槿文呢?”
“他走了。”
她噢了一声坏笑道:“那我可以安心吃鱼了,他在我怕被鱼刺噎死。”
落辞后来并没有对凌谙的手艺发表任何评价,在心里却固执的认为那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饭,因为掺杂了心意在里面。后来她走过很多地方,吃过很多盘相同的菜,有一段时间甚至到一个酒店就指明那里的厨师做那几道菜,但都没有凌谙做的那种味道。直到有一天她幡然大悟,那是初恋的味道,一种无可替代的独特。
她拒绝了凌谙要送她回家的好意,指指肚子说道:“吃的太饱,我必须运动,不然会有罪恶感。”
凌谙没有强求,淡淡的笑道:“到家了给我电话。”
“好。”走到门口的落辞突然又再次回身给了他一个拥抱,“谢谢你,社长。”谢谢你让我知道爱比恨重要,让我知道痛苦的拥有还不如愉快的失去,至少这样自己过得开心。
凌谙显然被落辞的拥抱吓到了,好一会才伸手覆上她的背,“不早了,回去吧。”她的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香气,似薄荷的清凉又有着茉莉的清远。之后凌谙穷尽一生都在寻找那种味道,却再也没有遇到过和落辞相同味道的女孩。朋友告诉他。你的记忆出现了偏差,你固执的认为她所有的一切都是独一无二的。是的,无论季节怎么变,岁月怎么走,他对她的思念永远那么长,一如他送给她的相思厚,绵绵不可断绝。
景程市并没有直达藕荡居的公交车,用铭陌的话说就是‘这是个多高贵的地,公交车尾气一来污染成何体统。’落辞在离家最近的一个公交车站下车,准备慢慢的悠回家,在离大门还有五步远的时候她看见落暮邈的车,刚想上去打招呼没想到一想开车稳重的落暮邈今‘呼’的一声从她面前呼啸而过。她咂咂嘴心想今落二爷心情肯定不美丽,她还是不要惹他为妙。刚走进客厅就看见沙发边上杵着两个巨无霸骚包箱子,她招呼管家过来:“是不是大姐回来了?”
管家王叔一脸哀怨的点着头,落辞看王叔表情不由的好笑,“刚二哥是不是也回来了?”
王叔还是点点头,一脸哀怨看着她。
“王叔你今儿个怎么啦?”落辞觉得一个个都不对劲啊。
“二少爷和大小姐吵了一架,您自己去看看大小姐吧,我估计您还没二少爷那点程度,他只是暴走,您得抓狂。”
她一听顿时乐了,“这样呀,那我得去看看大姐。”
“不用了,我来给三小姐请安。”慵懒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那我却之不恭。”管家知趣的走开,落辞坐在沙发上看落渡影缓缓的走下楼梯,穿着一条宽松的裙子,拖拉着一双人字拖出现在她面前,“哟,落渡影你现在怎么这么邋遢?还把睡衣都穿出来见人?这新形象不错,下次我也去试试。哎,你这肚子真高仿,在迪拜顶着这么个大肚子有木有人给你让座?现在国内淘宝上还专门有着东西卖,你在哪买的呀?给我也捎一个。”说着还去拍拍落渡影的肚子,“还会响呢,大西瓜似的。”
落渡影把衣服一掀,“落老三你给我看仔细喽,这可是实打实的肚子,不是淘宝上买的。”
“嘿嘿,落渡影你赘肉真多,都快赶上怀孕的人了,别人是肚子胖的像救生圈,你的脸圆的就已经把别人的肚子比下去了。”
惊吓来的太快,她不敢承认。前几个月通电话视频微信聊天的时候明明提到任何关于她怀孕的事情,忽然挺着这么好几个月的肚子回来!她的心脏又不是钢筋的,怎么可能做到镇定!
落渡影抓住落辞的手,把她摁在她的肚子上,“落辞,感觉到胎动了吗?我怀孕了。”
“落渡影你开什么玩笑?”落辞触电般伸回自己的手,“你连男朋友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怀孕?宝宝的爸爸呢?难道你想让他出生就没有家吗?落渡影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最后一句话从喉咙冲出来之后落辞已经声嘶力竭,“我累了,我先歇会。”
躺在床上恍恍惚惚的眯了眼,竟然梦到了刚才在凌谙家画中的那个男子,依旧没有五官,却冲她喊:“阑珊,我的小阑珊,到这来。”落辞被惊醒过来,满头大汗,精疲力尽。阑珊?阑珊到底是谁?她的身边没有叫阑珊的人。正想着落渡影的声音打乱她所有思绪,“左左,我可以进来吗?”
她背对着门不想看见落渡影,“进来吧。”余光瞄到她的肚子怎么看怎么烦躁,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咬牙切齿,“落渡影你搞毛线啊?”
“呀,你会算的呀。我就是过来让我帮我搞毛线的。”落渡影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一袋毛线,“来来来,帮大姐绕毛线,给宝宝织毛衣。”
“我要的是你的解释,落渡影。你的肚子怎么回事?活佛知道吗?”
“左左,可不可以不要问得这么多?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也觉得孩子理所当然应该和自己的丈夫养育,可等到这个年纪了,就觉得不靠谱的男人完全没有自己来的实在。女人把自己当成男人来使,男人却怎么也不会把自己当成女人来用。那么既然这样,我还要男人干什么?我告诉宝宝的精子提供者,我弟弟妹妹随便拖个出来都比你有用得多。没有任何女人离开男人就活不成,那些活不成要么是自己不想活要么就是疯子傻子。”落渡影眼眶发红,“我一点也不在乎和他的分手,本来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医生说我要是这胎不要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怀孕了。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到害怕,我不敢给家里打电话。怀孕的前三个月是危险期,我足足在家躺了三个月,各种胆战心惊。我不欢迎他的到来,真的。到了第五个月,我去做B超,那个时候他已经成型,看他在我肚子里伸懒腰,咬手指,听他的胎动,我真切感受到了他在我肚子里的喜悦……”
“好了,好了,不说了啊。”落辞抱住她,“我只是觉得我要当阿姨这个消息来得有点让我hold不住。留着就留着吧,不会养不起的。你别哭了,对身体和宝宝都不好。”
月底的时候落渡影去做产检的时候带上了落辞,她看着电脑里宝宝并不清晰的脸,挥舞着小手小脚觉得一种责任感油然而生。她很期待他的降生。
苍宕谨总是可以看见铭陌和落辞走在一起,惊悚到这样一种程度,他在男厕所看见铭陌,走出门洗个手的空当就可以看见落辞从女厕所出来,和他打招呼:“哎,那叫什么苍什么苍宕谨的。”
“你们真的不是情侣吗?”苍宕谨虚心求教。
“一个男人若将一个女人当做朋友,往往就会忘记她是女人。”铭陌如是说。
“一个女人若将一个男人当做朋友,往往就会忘记他自觉很有魅力其实找不到女朋友的事实。”落辞反唇相讥。
“你这么有本事啦,你这么不炫耀啦,怎么都没见你找着男朋友啊,你有本事把凌谙扯到手啊。”
“嘿,你这么有本事把我追到手啊。”
“那我还是没女朋友吧,找你这种女朋友,我怕英年早逝。”
苍宕谨“……”
隔了不记得几天之后的几天,他正在餐厅端着盘子找位子,听见铭陌在招呼他:“嘿,boy。”他走过去正好听见落辞在奚落铭陌:“亏你还自封‘文艺男青年’,一个高中生了,网名还‘微笑的男孩’,也不觉得挂在文学社群里多丢脸,副社长哎!你看看人苍宕谨,‘流年鬓发’多少文艺,多少具有文学气息,再对比你,坐一桌吃饭我都觉得丢脸。”
铭陌把嘴巴里的菜吞下,喝了一口饮料,“信不信我喷你?再怂也比你好,还什么‘薰衣草等待’,你怎么不改成‘狗尾巴戒指’。”
和落辞坐在一起的秦初融淡淡的说道:“改什么‘狗尾巴戒指’,左左,咱别听他的,要改也改成‘New York’。”因为凌谙的网名是‘Washington’。
“咳咳,别把我当隐形人啊。”苍宕谨咳嗽证明自己的存在。
“就是,别让外人看笑话。”秦初融似笑非笑。
听到这句话他是彻底不淡定了,是真的羡慕落辞和铭陌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的毫无嫌忌,连彼此的口水都不嫌弃。他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朋友,吃菜之间互相夹来夹去,秦初融吃落辞的,落辞吃铭陌的,铭陌吃秦初融的,整个一食物链。估计他是第一次和他们一起吃饭,用铭陌的说法就是‘不敢造次’。吃饱往教室走的时间看见教学楼下摆着商业街,铭陌看中一个煎鸡蛋的平底锅,想买吧又怕落辞嘲笑,不买吧又心痒,说到底他还是担心面子问题。
“我说你买这东西干嘛?”落辞拎起锅就往铭陌头上一下子,他疼得嗷嗷叫。
“你脑子有坑?”
“你看,我才打你这么一下你就受不了了。要是真被你踩到狗屎运交到了女朋友,她不还得每天用平底锅砸死你?那啥,红太狼不是都这么砸灰太狼的吗?”
“你以为你啊。”铭陌摸着头把主意打到了苍宕谨身上,“苍少,我们来打个赌?”
苍宕谨耸肩,“你说,赌什么?”
“我们赌这锅值多少钱。”
“苍宕谨你今要是和他赌你脑子真有坑。”落辞低头发着短信一遍善意的提醒道。
“人喜欢脑子有坑,你就让人家拿出来显摆显摆吧。”秦初融在一边依旧用淡淡的语气说道。苍宕谨觉得这个女孩子喜欢针对他,说不上的敌意。
“我猜8块钱。”
“还真脑子有坑,苍宕谨我告诉你,这锅卖十五块钱。”
“落左左你不说话会死哦?”铭陌哼了她一声媚笑的看着苍宕谨,“苍少确定?”
“确定。”
“不改?”
“不改。”
“好嘞。”铭陌吆喝一声,“同学,这锅卖多少?”
“十五。”
铭陌把眼光转向苍宕谨,苍宕谨笑着掏出钱包,落辞和秦初融实在看不下去铭陌此等可耻的行为,走了。
“我不喜欢苍宕谨。”秦初融对这低头摁手机的落辞说道,“自我。”
“人那是诚实守信。”落辞悠悠的说道,“这种人一旦偏激起来很诡异。”
“反正我就不喜欢。”
落辞‘yes’一声,“喜不喜欢木有你什么事,横竖你除了钟槿文谁都不上眼。”
十分钟后铭陌掂着锅来到落辞面前,“知道我今为什么纠缠苍宕谨吗?”
“寂寞空虚冷。”
“和你说正经的。”
落辞放下笔,对上铭陌的视线,“因为长时间找不到女朋友,你需要个好基友。”
“狗屁。”铭陌回敬落辞的视线,“苍宕谨和你有着阻挡不了的缘分。”
“狗屁。”落辞回敬铭陌白眼,“你怎么不掐着手指说,‘呀,姑娘,你命中缺我’啊。”
“我当真没和你开玩笑。你知道,我们家爷爷到现在还在算命。”
“我当真也没和你开玩笑,你爷爷的师傅是我的太爷爷。”落辞把锅扔到铭陌怀里,“做为一个新时代的学生,你的知识都白学了不成?我可是接受新文化教育的人,别用这东西来忽悠我。”
“左左,你相信一见钟情和宿命吗?。”
“一见钟情并不可取,日久生情才是硬道理。”
“那这么说是不信一见钟情,那宿命呢?”铭陌饶有兴趣的偏着头看落辞。
“信,凡事必有因有果,人有生必有死,谁也不可违背,人定胜天,那只是用来自我安慰罢了。命运的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落辞,我命由我不由天!”铭陌张扬而放肆的抱着锅笑,这需要何等自信。落辞仿佛在他身上看见了成功的影子。事实也是如此,多年之后他们这群人铭陌成为了唯一一个没有靠关系背景获得成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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