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

两个月前小A只身一人前往两千多公里外的Z城,离校的手续还未办全,但公司那边催的紧,只得委托老王代为办理。

7月盛夏,本该酷暑难耐,但暴雨过后的c城,仍有一丝凉意,前来送行的,也只剩老王了,一路上唠唠叨叨叮嘱不停,沉默不语的小A,眼睛盯着窗外,思绪也随身后的街景愈来愈远。此时小A内心是喜悦的,是的,年少时的小A,满心思想的都是如何逃离这边,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给自己一个全新的人生。

只是今日,他就要达成夙愿,这个成功的前夜,他的内心奇痒无比,这让他不免有些慌张,可这一慌张,内心竟生出一丝恐惧,这一路,注定喜忧参半。

身边唠叨不停的男人是他哥。七年前,老王力排众议,坚持把小A送进了高中的大门,临走前,这个比小A年长十岁的男人对他说“兄长如父,你且安心读下去。”望着眼前的男人,小A心里五味杂陈,不论是七年前还是今日,结果都一样,小A终究还是决定离开。

到达机场后,老王将小A和行李放下,头也不抬的道了一句珍重便扬长而去。

小A曾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挥别老王,泪洒故土。只是真到了这日,暴雨是真的,送行却是假的,老王没有来,来的是这满城的狂风骤雨,好似要把小A在这座城市的足迹冲刷个干净。

继而飞机晚点,期间,小A的手机屏幕上不断的出现一个号码。写了又删,删了又写,这是父亲的号码。

七年前的夏天,也是这样一个狂风骤雨的日子,母亲大病一场,耗尽了所有积蓄,小A前去求他的父亲,所幸阿姨和两个弟弟都不在,可是父亲,还是把小A赶了出来。回外公家的路上,走着走着便下起了雨,后来雨越下越大,把小A里里外外浇了个透心凉,手机也进了水,晒了两日后开机,再整理号码,这之后“父亲”这个称谓便再没出现在小A的手机里。

犹豫再三,小A还是拨通了这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父亲:“喂,哪位?”

小A:“爸,是我”

父亲:“嗯,我现在还有点事一会儿……”

小A打断父亲说到:“爸,我要走了,去Z城,往后便不再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后答了一个好字。

小A:“那等到了我再联系你”

父亲:“到了那边再打过来就是长途了,不要浪费钱”

小A:“现在都取消漫游了”

父亲:“行了,我在忙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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