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义的好兄弟

北京有几家“局气餐厅”,我没吃过。据说名气远远大于饭菜本身。“局气”是北京方言“仗义”的意思。一听餐厅的名字就知道,这是北京的特产。一个北京人,对自己兄弟最好的形容就是“够局气”、“够仗义”。


看过电影《老炮儿》的人,一定对北京的“仗义文化”深有体会。冯小刚饰演的老炮儿六爷,开着小卖部,住在四合院里,没钱。儿子晓波被绑架,六爷重出江湖,希望以自己的方式解救儿子。在这个过程中,闷三儿、灯罩儿作为六爷的兄弟,义无反顾地跟着六爷。时代变迁,他们没钱、没势,也没有了当年的身体,只有对兄弟满腔的仗义之情。决战时,他们不顾一切,光荣地站在“战场”。老哥儿几个之所以义无反顾地跟着六爷,是出于内心深处的兄弟情。

古人习惯歃血为盟结为兄弟,意思是要“同生死,共富贵”。北京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保留了这种兄弟情的仗义文化。好兄弟就是一起经历风浪,共同面对挫折,然后一起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三国演义》里,刘关张的兄弟情最为人称道。自三人桃园结义,关羽、张飞死命跟随刘备,就是出于对兄弟的仗义之情。刘备兵败,兄弟三人失散。关羽被曹操围困,为了保护刘备两位夫人,关羽投降曹操。但他同时提出三个条件:降汉不降曹,赡养刘备两位夫人,一旦知道刘备消息,无论多远,赴汤蹈火也要投奔。在曹营,曹操百般优待,关羽最终还是过五关斩六将,投奔刘备。

如果关羽不是顾念兄弟情,安心留在曹操身边,也许三国的历史会被重新改写。难怪在得知关羽死于东吴后,刘备痛心疾首,伤心不已。

《鬼吹灯之精绝古城》里,胡八一和王胖子也是一对仗义的兄弟。胡八一回北京,王胖子为他接风,在涮肉馆碰见大金牙。大金牙骗走王胖子他爹留下的玉。胡八一为胖子出头,对大金牙放狠话:“要么今儿把这块玉留下,要么把你这颗金牙留下。两样东西你只能选一样带走。”大金牙带人上门找茬,胡八一掏出600块,说,我们就这么多,行你就拿走;不行,你找个地儿,咱干一架。

知道兄弟的玉被骗走,二话没说,胡八一就去找大金牙,替胖子出头。为了保住兄弟的玉,胡八一把自己的钱给了大金牙。胡八一和王胖子是好兄弟,好兄弟,共患难,这就是仗义。

与挣钱相比,北京人更重视感情。能够拥有一两个仗义的好兄弟,比挣多少钱都重要。重视仗义的朋友,是人的共性。只是不像北京,有 “仗义”这个专门的词汇来形容那些在我们生命中占据重要位置的人。

每个人身边都有几个仗义的人。迫于工作、生活的需要,你也许经常和一些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一起吃饭、唱歌、玩耍……但当你遇到痛苦、危机,需要安慰的时候,站在你身边的,一定是那些仗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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