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视线渐渐被正在上演的故事紧紧吸住,心一下子也被揪疼了。
视频中讲述的是一个广西人,名叫刘剑秋。失踪10年后的一天,被表姐遇到,此时的疼他已经是个残疾的乞丐,左胳膊和双腿都没有了。当表姐想带他走的时候,他却被两个在表姐看来甚为陌生人带走了。他突然的出现和再次的突然消失,从而引出东莞市残疾乞丐儿童生活的真正内幕。
视频中,一位曾经在东莞扫黄中提供帮助的王秀勇老先生介绍,他在早年卖艺时就和丐帮帮主结识。这些帮主为了获取更高的利润,无人性的将那些偷、抢、骗来的健康儿童致残。手段极其残暴、歹毒。对于那些刚刚偷来的孩子,因为怕他们会跑掉,就给他们吃大量的安眠药,然后推到街上去乞讨,这些吃过药的孩子一般寿命都比较短。他们将儿童的腿脚打断,任其感染、流脓、腐烂(他们所说的“看相”)。看上去越是惨不忍睹,越能获取更多更高的利润。有些儿童被砍掉腿脚,推到大街上,写上地状(所谓的地状,就是把导致这个儿童变成现在这个状的原因说清楚,以博取人们的同情。)这些孩子“工作”到夜里一、两点,最后他们的帮主会来收钱,把他们抬上中巴车。平时吃的住的更不用说了,挨打、挨罚、挨饿、受冻乃是家常便饭。
亲眼目睹完这段视频,我呆滞的目光将曾经的一幕幕上演,冲刺着我的瞳孔,映射出许多的无奈、痛苦与悲哀。
记得当我第一次跟着姐姐来到市里,那天姐姐带着我去买东西,当我们走到街道中央。突然,有个小女孩突然跪在我的面前,伸出手,委屈、恐惧地张望四周,说到:“姐姐,求求你了,您行行好,给我点吧,没有钱,我回家肯定要被挨打、挨骂、受饿、受冻了。”
我姐随即说到:“没有钱,走开。”
我姐话刚出,那孩子眼里的泪水无声无息地流着,我的心当场被击碎。来不及思考,随即拿出我仅有的20元钱,递给了孩子,马上离开。
背对着姐姐,我走的很快,我怕我的眼里的泪花被姐姐看到,回到住所,姐姐气我,说那些都是骗人的,自己都需要人可怜,需要人帮助。
那一夜,我无眠。
曾几何时,有个朋友告诉我说:“有时候,我也想救助那些需要救助的人。可是,当你正在做救助别人的时候,才突然发现,我也是其中一个需要被救助的人。”
是啊,那时的我正在花父母的血汗钱,每一次送走老爹,看着他几十岁的还和这千千万万的人群在拥挤,那么沧桑,那么疲惫,我眼前的亲人也需要帮助,需要我们给他撑起一切,让他休息。
那20元钱,虽然不多,却是我跟妹妹两个星期的早餐,可怜的妹妹也因此跟着我受罪。后来我听说那小姑娘经常这样要钱,还有人看见她家长在背后指使。我不信。于我,我的母亲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再怎么苦,怎么累,怎么被别人说,她还是很明智、很有远见的借钱给我读书,任谁的母亲也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可是,都是为人父为人母,那些命运人性的帮主也有自己的孩子,怎能这般对待别人的孩子,他们的心这么这般残忍、毒辣?
前几天回家看母亲,经过市里,再也没有看见类似的小女孩,而是随处都可以看见缺胳膊少腿的乞讨卖艺者,有的全身肌肉萎缩(今天看来,不是肌肉萎缩,而是没有饭吃,像木乃伊一样的躺着),有的只有半节手臂,半节大腿,奇形怪状,惨目忍睹。
一路走过,实在看不下去,随便给了点,以求安慰。妹妹却在一旁嘟着嘴,不高兴地说;“所有的钱都给妈妈治病了,还在这里逞能。”
喜欢摄影的我本想把这一切拍下来。但是,我关掉了快门,这不是一门艺术。即使有那些无人性的东西在控制着,被控制者也是有尊严的。
想到前两天送老爹上车,老爹无辜被火车站的工作人员辱骂。当老爹自身权利没有得到维护的情况下,我随即给了工作人员一巴掌。这一掌,那些人怎么也不放过我和老爹,老爹60多岁还要称他们大爷,叫他们放过我。那一刻我哭了,又心痛我的老爹,又痛恨这一群狗官。最后用500元的罚款,换回了我和老爹的尊严和自由,我想值了。
面对这样一个有法无依、人情的冷暖、官官相护的国度里,并不是因为我一拍就能结束,他们悲惨的命运不会因为我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而而改变。
不过,此时看来,要想结束他们悲惨的命运,是离不开我们每一个人的努力,离不开我们的监督,更离不开的还是相关政府部门的严厉监管和打击。只是,这条路布满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