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书新评:寻找自我的力量,要做减法

有人问米开朗基罗,是怎么创造出“大卫“这样的作品,他说,他并没有创造出新的东西,只是敲掉了大卫旁边多余的石块,大卫就这样诞生了。这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如果你正在辛勤地寻找生活的意义,爱或者幸福,那么这句话正好告诉你,幸福也是一样,本就长在每个人心中,只是被一层层的障碍物所遮盖,你才感觉不到它的温度。所以,你根本不用在别处寻找了,只要把心里多余的障碍物敲掉,一切自然浮现了。《遇见未知的自己》讲述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尽管情节薄弱,但还是深入浅出地描述了一个像你我一样普通的都市年轻人,如何敲掉障碍,凿开幸福的一段身心探索的故事。不论你是谁,现在是富有还是贫穷,成功或是落魄,或早或晚都要跳上这段旅途,与其多走弯路,不如来看看主人公若菱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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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未知的自己》作者张德芬,台湾身心灵作家,台大毕业,做过台视记者和主播,也贡职过国际知名公司。但物质上的充裕,别人眼里的优秀,并不能保证生活的意义感——她和普通人一样,也不快乐。看来在幸不幸福这条规则面前,世界倒挺公平。你以为你不开心,是因为没钱,于是你起早贪黑地赚钱;你以为你不开心,是没有人爱你,于是你去找对的人。但张德芬只想告诉你,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眺望的方向,她早就提前到达终点了,然而真相倒逼她回过头来,重视审视自己,审视人生。2002年她毅然辞去了高薪的工作,开始了对身心灵的探索。2007年《遇见未知的自己》诞生,张德芬将身心灵领域中抽象晦涩的东西,以一个都市女性的故事巧妙地传递出来,通俗易懂,易于操作,因此获得了热烈的反响,名列畅销书榜首。


在书中,你我所追求的幸福叫作爱、喜悦与和平,是每一个人的真我。遇见未知的自己,即是遇见代表着爱、喜悦和平的真我。你可以把真我比作一个闪闪发光的秘密,长在内心深处的暗室里。你看不到它的光,是因为它外面包围着一层又一层厚重的墙体。那么,你要见到真我,见到幸福,要做的就是减法,而不是加法。也就是说,你要像主人公若菱一样,动手敲掉真我外面多余的墙体,而不是再到别处去搬来金砖。

第一层要拆掉的墙,就是我们在人生舞台上扮演的种种身份与角色,那么第一道减法,就是脱离对这些身份角色的过度认同。

我在银行工作,我在跨国公司工作,我是个企业家,分分钟几百万,我是公务员,稳定舒适待遇优厚……这些是职业带来的身份认同。我是个海归,很多人喜欢我,从不缺人追;我有点傻,总是听不懂别人话里的意思,我不合群,我是单身狗,总是一个人过节……这些是个人经历带来的角色认同。虽然这些东西都能够帮我们认识“我是谁”,但并不能真正回答这个问题。那么,如果你过于认同这些东西,错把这些标签当作了真正的自己,就容易错失机遇,或者遭遇情绪上痛苦,甚至导致巨大的失败。商海沉浮,股市多变,认同于自己的财产的,一旦遭遇变故,很久也缓不过来,这不仅仅是因为失去的财富难再来,更是因为原来对于“我是谁”的认同被解构了,从而陷入巨大的自我否定中。

我们不仅容易认同好的东西,幸运的经历,更比我们想象中的容易认同不好的遭遇。《非诚勿扰》上有个女孩,因为前几任男友都找了第三者,所以她也耿耿于怀,连续几次询问男嘉宾关于前任的问题,是不是真的忘了前任,还会不会联系。最后主持人孟非反问道,你失恋多久了,女孩说半年,孟非毫不客气地说,感觉你就像上周才失恋一样。细究起来,这样的经历确实不幸,在生活中人人也都各有各的不幸,但是,再差的过去也不能代表自己,更不能预示未来,所以放下过去,剥离对这些经历的认同,才是走出过去固定模式的转机。

其实,在《月亮与六便士》中,中年成功男人查尔斯抛家弃子,抛弃银行家的身份,放弃财产,只为表达心中的艺术,几经漂流到一座荒岛上,最后在生命尽头创造出了震撼人心的作品,成为著名画家。这其实正是一个人去除外在认同,寻找内在真我,表达真我的故事。小说虽然是小说,但要表达的道理是相通的,我们普通人未必一定要像查尔斯那样,抛弃家庭、财产等,但我们可以看到自己对这些东西的过度认同,以及这种认同对自己的影响有多深,只要察觉了看见了,就可能放下“要”的心态,就有可能转向内在,从而与真我相遇,感受到内在更稳定的喜悦与平和。

第二层要拆掉的墙,是由脑子里的不正确的思想信念,以及由此衍生出来的种种行为模式筑成的,那么第二道减法,就是有意识地检视这些思想的正确性,去除对这些错误信念的认同。

我们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或执著的东西,有人说这是兴趣爱好,但对于某些人来说,这只不过是一种“上瘾”。比如,有人喜欢囤积化妆品,虽然自己根本用不了那么多,有人喜欢购物,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去买买买,买着买着情绪就发泄了,有人总是在换工作,有人总是在换恋爱对象……表面上看,这种固定的方式,也帮助我们加深了“我是谁?”、“我是一个怎样的人”的认识,在这个强调个性的社会中,我们对这些模式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除了偶尔被爸妈或伴侣呵斥抱怨几句。然而,还有的“瘾”,不仅不会被反对,反而会被人大加赞赏。比如,有的人喜欢读书,为读书而读书,为学历而读书,就是不愿意工作;有的人喜欢知识,要是别人说的哪一点他们不知道,就觉得很羞愧,恨不得三百六十行行行都要摸清楚;有的人嘴里说着讨厌工作,但加班最勤的,最拼命的就是他;还有的人喜欢帮助别人,牺牲自己的时间和喜好……那么这些就更不容易被我们认识到了。

然而,如果我们老老实实地坐下来,停下这些做法,仔细检视一下这些做法的背后,购物也好,读书也好,如果过了度,都可能暗含着一些不合理的思想信念,比如:我很差劲,我不够好,所以我要用光鲜的衣物武装自己,或者,我要用知识和学历武装自己。这些思想信念大多是我们从父母或社会中不良的教育观中内化的。比如,我的父母要求我要聪明,你的父母总是拿优秀的隔壁家孩子来与你比较,而社会这个老教师,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他奖励“成功”的人,“完美”的人,给他们鲜花和掌声,而对于失败或平凡的人,一个温柔的拥抱都嫌多,于是我们自然学会了要这样那样要求自己。但实际上,这些思想信念是不正确的,不合理的,没有尊重每个人的本性。所以,我们可以拿这些思想信念当作激励或提醒,但如果当成要求,就一定会导致不良情绪,衍生出各种不断重复的“上瘾”模式,搅扰内在的平静幸福,阻断真我发展的可能性。那么,敲掉这第二层墙体就非常必要了,因此我们要经常检视脑子里的思想,去掉对不合理信念的完全认同,认识到自己是一个自由的,平等的人,虽然不那么优秀,完美,但是仍然值得自己喜欢,值得被善待。

第三层要拆掉的墙,是由厚厚的情绪与痛苦筑成的,叫作痛苦之身。那么第三道减法,就是放下对痛苦之身的认同。

周一的早上,你在明亮的办会议室做新产品的PPT演示,同事小王咄咄逼人,质疑你方案的可行性,你强忍着怒火,花了一个星期做出来的方案,就像你的亲儿子一样,小王质疑它,就是在质疑你整个人,你心里想着,他懂什么,凭什么对你指手划脚!紧接着,领导也说话了,虽然比小王温和一些,但于你而言,温和或严厉并没有太大差别,你没有再愤怒,但却感到了自己重重地被打击,被否定,一种没有价值的沮丧感重重地袭来……这样的情景,对有些人来说可能完全无感,你可能会觉得被质疑被批评,太正常不过了,谁能说自己就做得十全十美了呢?但是对有的人而言却不是这样,否定他、质疑他,直接等同于否定他的价值,所以为了不遭受质疑,他宁愿会花更多时间精力把事情做完美,这正是老板喜欢的好员工。然而,每次仍不免遭受质疑时,也会激起比其他人更多的情绪,这背后就是一个痛苦之身在作怪。

每个人都可能有一个痛苦之身,虽然不尽相同,但共通的点是都卡着一些与个人不愉快经历有关的情绪痛苦。比如,你可能有一个爱批评指责你的妈妈,以前不论你做什么,她都能挑出刺儿来,所以你非常讨厌听到质疑的声音。同事表达的是客观的反对意见,你听出的是对你整个人的价值否定,这时候耳边说话的是同事,而心里升起的,其实是父母对你的打击和指责了。所以,对你来说,被指责批评就是你的痛苦之身,你总是比别人更计较对错,面对质疑时更为玻璃心。或者在你长大的过程中,总是有那么一个隔壁家孩子在抢占你的爱,父母几乎不夸你,对亲戚家小孩却好得不得了,你总是不得不费点心思去争夺父母关注,那么这种由于不被爱产生的恐惧、嫉妒的情绪体验就是你的痛苦之身,也导致了你比别人更不能容忍被忽略的感受。

《圣经》里有一句话: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这也可以理解为一个吸引力法则,相同的东西总是被吸引过来,不管好的还是坏的。痛苦之身也是一样,你经受过的情绪也还要再让你经历,以前是父母,现在是伴侣,是同事,你发现自己不管走到哪儿都有被指责的体验,不管走到哪儿都会有不被关注的痛苦,想想真的很让人绝望。那么怎么办呢?只有充分觉知,正视它,让卡住的过去的情绪得到表达和释放,然后像水流一样,等它自然地流走。当感到突如其来的情绪时,有意识地观察感受着它,尝试理解它,这是代表了一种不被爱的羞耻,还是一种被否定的愤怒,是对失去的伤心,还是对未来的恐惧。当充分觉知时,就是在去除对其的认同,就能认识到,那个情绪属于过去,放下它,无损于我们现在的喜悦和平。


总的来说,《遇见未知的自己》书中传达的遇见真我,遇见幸福的核心就是这几道减法,这几道减法的本质也就是放下,放下身份面具,放下错误信念,放下情绪痛苦,放下的越多,越能接近真我。正确的道理都是有普适性的,在生活的其他领域,这种观点也总被提及。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若你能放下以前的偏见和眼光,每天看你的伴侣都是一个全新的人,都能发现新的乐趣,反而能让婚姻保鲜;在商海中也有一句话,成功是不可复制的,既然这样,你若能放下以前的成功经验,以清零的心态,反而更易创新,取得更大的成功。所以,当做减法成为一种习惯,当放下成为一种习惯,你不仅会遇见未知的自己,还会遇见全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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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想到楚国,本应该往南去,却驾着车往北走了,这时候马车再精良,路费再多也没用。而一个人心里想着要幸福,本该做减法,拆掉思维里情绪里的樯,但他却做起了加法,想要更多钱,要更多成功,但这时候就算他搬来再多的金砖,也只是加重附重的墙体,最终就只能是南辕北辙了。所以,要遇见真我,遇见幸福,时刻要提醒自己做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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