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中国现今存在着严重的医患关系问题,但是美国也同样不能幸免。虽然比率要低了很多,美国每年也有15起患者针对医生的枪击事件(中国的数据是2012年平均每家调查医院有30起医患冲突)。
顺便提一句,医生这个职业在美国受尊敬的程度排在第一,领先于第二的警官10个百分点,接下来依次是消防员、科学家和护士。
在2015年1月,在波士顿杨百翰女性医院(Brigham & Women’s Hospital),一家医院连年被评为美国最好的医院之一。一位声誉极高的心血管科医生Michael Davidson遭遇了一次意外事件。被同事评价“他愿意和患者保持沟通,无论患者多么讨厌;他还愿意去执行别人都不愿做的最有风险的手术”,他也曾无数次收到过患者和家属发来的各式各样感谢信。
而就是这样一位医生,死于患者家属的枪口下。
杀手名为Stephen Pasceri,2014年10月,他的母亲因为心血管衰竭被送往医院,而她此前也已经有过两次心脏手术并且有终身吸烟史,然而在被送到医院几天后,身体体征便无法继续维持她的生命,最后在院方征得家属同意下,被撤掉生命维持装置后死亡。
在外人眼中,Stephen并不太可能是做出这种事的元凶,他经常去教堂参加活动,尽心于自己的妻子和四个孩子,还经常为社区的单亲家庭提供帮助。但是他最紧密的朋友则指出他的内心深处则是有些暴力而且易于下结论和有些自己为是。
有过三年从军经验的Stephen也经常会因为一些小事莫名的恼怒,他有一次因为不满意他哥哥John为他切的牛排大小而引起了争执,并试图从身后绊倒哥哥报复,最后他哥哥因为用餐刀刺了他一下被送进监狱关押了一周。
Stephen因为他的性格特别容易变得偏执,一旦认定一个观点就会因此有些走火入魔。他的姐夫是一名电工,在一次给他家房子修缮过程中二人产生了争执,Stephen甚至因此要挟要起诉他的姐夫。
在2011年的时候,他的父亲因为心脏病医治无效身亡,尽管在医院待的时间不长,事后医院却发来了8100美元的账单。难以接受如此高昂治疗费的Stephen甚至将此事闹上了媒体,并向议员写信质疑如此高的收费。
说回他的母亲,事发当天,Stephen面无表情的走进了医院,并在医院及附近游荡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他走向了前台,询问Michael医生在哪个诊室,在被告知需要会面需要预约时,Stephen仍然坚决要求见面。医生的助理不得不为他安排了下午的日程,他依然不依不挠,最终在Michael的同意下,为他安排了即刻的会面。即便在会面之前的几分钟,Michael甚至还抽调了Stephen母亲两个月前的治疗记录熟悉了一下。
但是Stephen此次并不是来讨论病情的,他在被助理带入诊室后,坐在了Michael身旁,要求他打开Drugs.com(一款寻医问药网站),让他去查询一种曾用于他母亲的叫做“乙胺碘酰酮”(amiodarone)的药物。并质问Michael,当初是否知道这种药物有网站上其他人提示的种种副作用并还给她的母亲使用了这种药物。
Michael告诉他当时病人情况极差,哪怕是抗生素也可能会对病人身体有影响,而他也清楚这些药物的疗效和副作用。但是偏执的Stephen可能根本就不是来这里寻求答案的,据助理回忆,他这样呵斥了Michael十几分钟后,Michael以招呼下一位病人为由将助理请出了诊室。之后这段对话又持续了一段时间,隔壁的医生便听到了三声枪响,用尽最后一口力气跑出诊室的Michael还不忘大喊告诉其他人“快跑!他在开枪!”,Stephen也没有追出来,而是吞枪自杀。
悲剧发生的如此突然,但是Michael甚至可能早就预见到了。之前提到他愿意与患者和家属交谈,探讨病情和安抚情绪。有可能是半开玩笑,但是在一次谈话中他告诉自己的同事,“你们瞧着,没准哪天我就被打死了”。
这起事件引发了美国社会关注,人们疑问能否在医院部署金属探测器,答案是这并不现实,每个出口铺设的安检设备和工作人员将会带来不容小觑的运营成本。而一部分人则因此要求加强枪支管控,毕竟Stephen是拥有合法持枪证的人,他带来的社会危险并不只有医院需要承担。
但是当下,医院能做的只有提供恰当的自卫课程给医护人员,告诉他们可以如何应对类似的枪击事件。
美国FBI和国际上建议的躲避枪击事件的应对顺序是“逃跑,躲藏,反击”三个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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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rces:
枪击数量研究:http://www.annemergmed.com/article/S0196-0644(12)01408-4/abstract
事件背景介绍:http://www.bostonglobe.com/metro/2015/03/08/fury-entered-here-what-led-shooting-brigham-and-women-doctor-jan/14mg6ma0UcTQ4nQXAzuU5I/story.html
最受尊敬的职业排名:http://www.forbes.com/sites/niallmccarthy/2014/11/07/americas-most-prestigious-professions-infographic/#77730e667f27
中国医患冲突数量调查:http://cnews.chinadaily.com.cn/2015-04/24/content_20527598.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