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打算换个住处，距离办公的地方又近了些。用手比划着在地图上量了量，直线距离不足一公里，看样子似乎能过上走路上下班的生活，侥幸侥幸，又获得了人生的一个小确幸。
我现在的住处离上班的地方有些远，弯弯曲曲的路径超过十公里，若是一路顺风公交车半小时能到，若是一路“顺丰”快递堵路，则两三个小时犹未可知。
在挑选住处方面，我算得上是精明的吧。一方面为了省钱，故而住的偏远，另一方面为了上下班不那么辛苦，特意挑的公交车始发站附近租房。
可哪怕是如此机关算尽，真正落脚的地方距离公交车站依旧有一公里多的路程，因此早上不得不顶着瑟瑟寒风，在人流中穿梭。为人的辛苦大抵如此。
大家都羡慕北漂、南漂等打工一族在大城市的高工资，是啊，工资是实打实的，那一个个漂亮的数字又如何能作假呢？
可能是人心过于苛求金钱上的数字了吧，为了追求高额的数字忽略不顾了太多太多东西，比如阳光、比如绿地，比如睡到自然醒的清晨与悠闲的下午茶时光。
这些都是人们失去的东西。
原本工作的地方有一台服务器，24小时连轴不断地运行着，它所发出嗡嗡低沉的噪音，折磨到我特地买了个降噪耳塞。
起初我知道无法，只能默默忍受着。前两天突然有地方了，将那服务器搬去了楼下。自那以后，办公室一下子安静美好了许多。
这些微小而实际的幸福，是你无法从工资上感受到的。你赚的钱，数字上并没有增减，可你感受到的快乐却比平常多很多。
犹记得上一次面试，遇到过一家文艺范的公司。我见他们公司上下打理整洁，连矿泉水桶都有专门的竖架摆放，而不是随意摆在地上挡路。至于墙面上的艺术画就更别提了，虽然我个人不懂艺术，可有画的点缀总归是能让人心情愉悦。（当时我是挺想入职那家公司的，可惜人家没看上我，这是后话了）
同样是公司，提供的是同样的薪资，可人在不同公司里工作，所收获到的快乐是不同的。这一点无法用金钱去衡量，也时常被求职者们所忽略着。
从这一点上看，我不知该说人心是要求太苛刻还是要求太稀少。
许多人一方面总是要求工资高，频繁地跳槽去追求更高的数字。另一方面却仅仅只要求工资，像从事的职业是否是自己所喜欢的、上下班的路途是否轻松，这些都变得次要而卑微。可恰恰是后面的东西最关乎为人当下的幸福。
这是为人的悲伤吧。
因为对未知的未来有难以抑制的恐惧，所以我们无论贫穷或者富有，都像是溺入恐惧河流的无助者，疯狂地想要抓住、抓紧河流里漂浮过的枯木与枝叶，似乎那样能稍稍获得一些安全感。
金钱便是恐惧河流里的浮木。
可那样实在是太辛苦了，所以你可以看见菜市场中的争论，为了几毛一块而面红耳赤。你也可以看见企业市场，为了签订一个订单，热血的青年们委曲求全到没有了尊严。
这不是安隐的道路，人终归是要上岸的。
化浊
2017-12-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