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到十六岁,那是七月和安生如影相随的三年。有时候七月是安生的影子,有时候安生是七月的影子。
七月与安生相识在十三岁,安生是热烈放肆的“野玫瑰”,七月是单纯温婉的“白玫瑰”。一个是飞扬跋扈的“野丫头”,一个是循规蹈矩的“乖乖女”,两个人的性格截然不同,却成为形影不离不分彼此的朋友,直到苏家明的出现—两个女孩爱上同一个男孩。
安生为了成全七月,和吉他手一起去北京讨生活。七月与家明的恋情依旧“如常”,他们考进同一所大学,约定毕业后结婚。
可事情远非七月所想,苏家明心里藏着两个女孩,而他亦不愿为了眼前这朵白玫瑰而舍弃藏在心头的朱砂痣。
安生的归来更是打破了这一直平静的湖水。七月让家明逃婚,然后选择一个去远行,重新走一遍安生走过的路。(这是电影中第一层结局,在安生的笔下,七月活成了自己最想活的的样子。)
七月的流浪仿佛是在完成一种仪式,一种脱离家庭,完成自我的“成人”仪式。
安妮宝贝对自己作品中两个女孩这样解释:七月与安生是一个人心中的两个自我,是自我的对抗与和解。这并非是一个简单的爱情友情故事,而是表现人对自身生命状态的觉知,挣扎与探寻。
每一个人心里都住着两个人,一个现世安稳的七月,一个叛逆流浪的安生。
也许我们身边大多数女孩都如同电影中的那个还未远行的七月一样,从读书到谈恋爱到工作,结婚。就这样完成从这个家庭到另一个家庭的迁徙。而生活中也的确有一部分姑娘她们向往着远方,向往着不一样的生活。她们骨子里藏着叛逆,只不过在现实中太过在意别人的眼光,而压抑着自己,最后只能活在社会围成的鱼网里。
网上曾有人用金庸武侠中的女性形象来调侃女人的学历:本科生是黄蓉,女硕士是李莫愁,女博士是灭绝师太。高学历的女性被戏称为第三种学历,她们面临的是高风险的婚姻问题。
社会用这种片面的观念禁锢住女性的羽翼,于是女人自己也畏惧犹疑了起来,逐渐变得固步自封。女性在成长的过程中被社会这个大酱缸逐渐腌透。发展到最后,就连她自己也认为自己比男性低了一等。在她的意识里,男强女弱是天经地义的事。女人生来就是承受接纳的一方,于是她们习惯依赖男性的“强悍”力量。
大部分女性对于婚姻的定义都是庇护所。她们希望男性能给予自己承诺,希望男性能保护自己,为自己遮风挡雨。所以说,女性走不“远”的原因除了来自男性的强权观念外,很大程度上与她自身的依附心理,对自己的定位不够坚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也许婚姻与爱情坟墓两者之间不是一个绝对命题,但不得不承认“婚姻”确实葬送了许多姑娘的热情。她们曾经或许有出去闯一闯的冲动,但因为一次次的打击,劝诫,阻拦,她们最终也如社会所愿“安静”了下来。她们曾经的热情,野心在这一望到头的安逸小日子里被熄灭殆尽。
她们曾经渴望的那个“照耀自己的太阳”不再如当初一样热情以对,而她自己的“太阳”此时是万万没办法再升起来了。
家庭与事业的两难抉择之中,如何平衡一直是困扰女性的难题。但不得不承认,对于一些女性来说,也许家庭就是她最大的追求,婚姻并不是出于逃避现实,为了找一个可以依靠之人。她们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婚姻对于她们来说只不过是给自己的人生规划中腾出一段空间让另一个人一同前行。所以她们即便结婚了也会一直坚持自己的追求,保持完整的“自我”。这并不意味着她们的思想就是落后退步,恰恰相反,她们这种对家庭和理想的态度是一种更大的进步。对于这一批人而言,家庭是另一个层面的“远方”。
在一大批塑造独立女性形象的电影和文学作品之中,电影《蒙娜丽莎的微笑》让我触动很深。
《蒙娜丽莎的微笑》中女主凯瑟琳是一个具有革命性的超前意识的女性,她始终坚持自己的理想,她拒绝婚姻的束缚,与埋首在保守陈腐下的整个卫斯理女子学院作斗争。她想法设法拯救这一群活在禁锢之下的女学生。
在她的影响下,原先将家庭和丈夫奉为一切的保守派贝蒂,最后鼓起勇气,与自己的家庭抗争,逃离不幸的婚姻,去往“远方”。而凯瑟琳最终拒绝了卫斯理条框满满的续约,选择辞职,奔赴自己向往已久的欧洲。
电影在一群女学生骑着单车给即将远行的凯瑟琳送行中结束。电影的最后字幕亮起一段点睛之词:轻易放弃的人,是漫无目的的人,但并非所有的流浪者,都是漫无目的的流浪。
所以 无论社会如何看我,待我,女性自己首先不能失了底气,要有勇气做“照耀自己的太阳”,心怀“远方”,方可走得远。
(原著)安生说,这里的水是温暖,可是有些鱼,它们会成群结对的穿过寒冷的海洋,迁徙到辽阔的远方,因为那里有它们的家。总有一天,我会挣脱掉所有的束缚,去更远的地方。
愿每一个心怀远方的姑娘都能被这个世界以善意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