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白杨村一案侦破后,重案组一行人就要离开了,范叔极力挽留,拉着龙基的胳膊不肯撒手。
范叔:今天是小年,大家一定要留下吃顿饭,小龙啊,这么多年了你一个人在外肯定不容易,交女朋友了么?
龙基:范叔,我挺好的,这两天我们大家给您添麻烦了,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范叔:不麻烦,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说走就走呢。
龙基:范叔,我们真得走了…
真的要走吗?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大家回头观望。一身黑色呢子大衣,头戴一顶小红帽,脚穿黑色短靴,一身欧洲风范,完美的搭配。
苏苏:月冰姐!你回来啦!
范月冰:嗯,欧阳组长,大家还好吧?爸,我回来了。
好!都好,回来就好…范叔情不自禁,眼角含泪。
范母:哎哟!老头子,你哭啥,闺女回来了你应该高兴啊!大家别愣着了,快进屋。
客厅不大,九个人在屋里略显拥挤。
月冰姐,你牵的小女孩是谁啊?赵钱说着便蹲下想抚摸小女孩的头。
小女孩一脸惊恐,啊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喊妈妈,抱着月冰的腿一直往后躲。
赵钱:妈妈?这什么情况?
众人也是一脸疑惑,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目光都落在了月冰身上。
龙基:月冰,这是你?…
月冰:大家不要误会,我下车的时候发现她一个人在车上睡着了,父母也不在身边,下车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我不放心就先带回来了,等会我就带她去派出所报案。
苏苏:噢,原来是这样啊,吓我们一跳,还以为是你的女儿呢,正纳闷什么时候的事我们也不知道啊。
范母:小月这孩子也真是的,交给警察不就好了吗?非要带回来,回来的路上街坊邻居们看见又该嚼舌根了。
月冰:妈,我们堂堂正正,又没做什么坏事,怕什么?
范母:这孩子!妈是为了你好,你忘记当年我们对门的小龙他妈啦,多好的一个姑娘,……
范叔:咳咳!孩儿他妈,这位李警官就是当年的小龙。
龙基:阿姨你好,还记得我吗,小时候经常到你家蹭饭。
范母上下打量着龙基:哎哟!小龙,都长这么大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真是一表人才,像你妈,尤其是这双眼睛。哎,可惜啊……
范叔:当年小龙他妈不是自杀,是被李悦那个畜生害死的……
范叔大概讲了一下案情经过。范母听了气的直跺脚:这个挨千刀的,早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小龙啊,你也不要太难过,以后我们家就是你家,常回来啊。
龙基:嗯,一定一定。
范母:你还记得我们家二妮儿吧?你俩从小经常在一块玩儿。
当然记得,现在我们还是同事呢。龙基看了看月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范母:同事?你们都在一个地方上班啊?哎呀,太好啦。老头子,快点忙活起来,今天我们包饺子,饺子代表团圆,再弄几个好菜,我们要好好款待小月的同事。
大家出了客厅来到院子里,范母做主厨,欧阳和杰明帮忙打下手,赵钱和苏苏帮忙包饺子,赵钱故意用面捏了一个小人,上面写着苏奶奶,还在苏苏面前晃来晃去。
苏苏嘟起小嘴儿一个巴掌划拉过去,赵钱脸上多了几个手指印。赵钱也不示弱,立马回敬了一下。
苏苏顿时变了一个小花猫:赵钱孙子我要杀了你!……
二人你追我躲惹得众人一阵欢笑。
月冰被小姑娘缠着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坐在院子里陪着小姑娘,龙基也在旁边坐着。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你饿不饿?叔叔这里有好吃的,你要不要?龙基试着和她说话。
小女孩把头埋在月冰怀里,一听到有吃的马上抬起头,睁大眼睛。
龙基变戏法似的变出两颗糖,他剥开一颗递到了小女孩嘴边,小女孩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张开了嘴,看来小女儿已经卸下防备了。
小朋友,阿姨问你,你今年几岁啦?
四岁。
你叫什么名字啊?
欣欣。
你爸爸妈妈呢?
问到这里,小女孩就不做声了,眼睛里泛着泪花,开始抽泣起来。
月冰轻轻的抚摸小女孩的脑袋,过了一会儿,小女孩停止了哭泣。
爸爸总是打妈妈,妈妈就跑了,爸爸说带我去找妈妈,可是在车上醒来就看不到爸爸了。
那你记得你的家在哪里吗?
小女孩摇摇头:我记得我家院子里有一棵大树。
龙基:你姓什么,你爸妈的名字,你知道吗?
不知道,妈妈没有给我讲过。叔叔,另一颗糖可以给我吃吗?
当然可以,叔叔剥给你吃。
开饭喽!赵钱一声哟呵!
范叔:小龙,你和小赵帮忙把桌子抬到院子里,屋里坐不下,院里有阳光,这会儿正暖和。
范母:你看你,怎么能让客人来做事呢?
范叔:哎呀,都自家孩子客气什么?
欧阳:叔叔说得对,阿姨你看我们这么多人都给你添麻烦了。
范母:不麻烦,闺女,我们家好多年都没这么热闹过了。对了,你们俩儿结婚了吗?
欧阳听后立马低下了头,脸上升起两朵红晕,杰明摸摸头,呵呵的傻笑。
范叔:你不要乱说,人家是同事,快端菜端菜……
菜都上好了,众人围着坐了一圈。
范叔:孩儿他妈,快把那瓶我珍藏20多年的好酒拿出来。
酒杯倒满,范叔端起酒杯站了起来:额,我说几句啊,今天是农历腊月二十三,小年,大家欢聚一堂,都是自家人,我祝大家,身体健康,工作顺利,万事如意!
众人举杯:祝叔叔阿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中午时分镇上的派出所接到一名乞丐的报案。据报案人所描述,他早上来到下关村挨家挨户行乞,其中有一户是男主人开的门,男主人见到乞丐二话没说就回到屋里,出来的时候左手拿着一把刀,当着乞丐的面儿,砍掉了自己的右手。
当时乞丐又惊又怕,吓得撒腿就跑,跑的路上还撞到了一个人,那人拿了一个正方形的盒子,被乞丐这么一撞,盒子滚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乞丐连声说对不起,却见那人弯腰在捡什么东西,乞丐定晴一看,妈呀!是一只血淋淋的手。
派出所所长李华生因渎职,还有两名警员牵扯其中,职位无人顶替,人员匮乏,上级决定此案由重案组暂时接管。
欧阳一行五人,立刻驱车赶往下关村,随行的还有派出所的一辆车和一辆救护车,警车上有两名警员和目击者乞丐。
欧阳: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手了,两只右手。
苏苏:每次都不在场,每次都巧妙的逃脱,他真把自己当神啦。
龙基:不,他是来自地狱的判官,恶有恶报,他只不过把这报应提前降临。
赵钱:以暴制暴,也许世间正缺少这种亦正亦邪的人。
杰明:管他是人是鬼,只要犯了法,决不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下关村距离白杨村也就七八公里,说话的功夫,车子已经到达村里。据乞丐的指引,两辆车顺利来到出事地点。
(中篇)
由于是小年,家家户户喜气洋洋,听到警笛声,四周的群众都赶来围观,欧阳命令两名警员马上拉上警戒线保护现场。
几人来到锈迹斑斑大门前,一扇门半开着,龙基推开门,地上并未发现任何血迹。
屋里突然传来嘶心裂肺的叫喊声,龙基一个箭步窜了进去,其他四人紧跟其后。
客厅一片狼籍,地上的两人疼的直打滚,他们各自抓紧自己的右手腕,哭爹喊娘的。茶几上有个盒子,里面有两只血淋淋的手,下面还有一些冰块,盒子旁边是一把染满鲜血的菜刀。
欧阳:赵钱快叫救护人员进来!
一名警员跑了进来:欧阳警官,外面有个中年妇女自称是这家男主人的姐姐,非要进来,您看?
欧阳:姐姐?苏苏,我们去看看,杰明龙基你们勘查现场。
妇女名叫张莉,见到欧阳两人后脸上充满担忧和紧张。
张莉:警察同志,我弟弟怎么啦?怎么救护车都来了?你快让我进去看看吧?
欧阳:放心,你弟弟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受了点伤。
张莉:哎!我弟弟真可怜,媳妇儿跑了,现在又出这样的事,老天爷还让不让人活啦!
张莉说着说着就瘫倒在地上,欧阳和苏苏怎么劝说都拉不起来。
救护人员对两人做了简单的包扎,用担架抬了出来,张莉看到担架立马爬了起来。
张莉:大军,你这是怎么了?谁干的啊?
爸爸,爸爸,你怎么了?一个小女孩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苏苏:欣欣?雪儿姐!这不是欣欣么?怎么会在这里?
欧阳也很是疑惑,两人上前询问得知,女孩名叫张可人,有个双胞胎妹妹叫可欣,两年前父母离婚一人带一个。
受伤的两人被火速送往医院,县里的医院做不了这种断手再植的手术,幸好断手被低温保护,存活的机率很大,医生决定立即送往市里能做手术的医院。
几人回到所里已是傍晚,月冰打来电话让几人回去吃晚饭,欧阳婉拒了。
杰明:在案发现场找到一把菜刀,经鉴定,上面的指纹和血液属于受伤的两人。另外一名受害者不是本地人,身份证上显示是距离这里一百多公里的康庄,名叫齐明亮。
龙基:这两个受害者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找到张大军的前妻。
欧阳:这个齐明亮也是关键,赵钱,马上联系齐明亮所在地的派出所,查查他的家庭关系。
苏苏:砍掉他们的手,又用冰块保存,为什么要这么做?
龙基:很显然,他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或许只是想给他们一次惩罚。
欧阳:有一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白,当时那个乞丐看到张大军砍掉了自己的右手,那门口的地上一定有血迹,为什么我们去的时候没有发现?
杰明:或许早已被人擦掉了。
苏苏:还有张大军的断手是谁捡起来的,他不可能把刀放屋里然后再回来捡,当时的情况下,他一只手要么放下菜刀然后再去捡手,那样的话菜刀就留在了大门口,齐明亮进来后也不可能捡菜刀,因为他当时一只手正抱着盒子。
欧阳:合理的解释就是后面还有第三个人,这个人做了善后的事。
龙基:照他以往的做案手段,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大家还记得第一宗案子么?通过催眠让受害者自己动手。
赵钱:你们这样没完没了的推理,有考虑过读者的大脑吗?把这个作者揪出来一问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杰明:那个乞丐是最后的目击者,我们应该从他入手。
赵钱:等等,那边的调查结果出来了,齐明亮的妻子叫肖娜,有个女儿叫肖可欣,而张大军的前妻也叫肖娜,有个女儿叫张可人。
欧阳:原来是这样,明天大家分头行动,杰明和龙基再回案发现场,这里设备不齐全,用最原始的方法白醋加酒精,只要有血迹,一定会显现出来。赵钱马上联系那边的警方,请求协助,看能否找到肖娜,苏苏和我去问那个乞丐。
第二天,乞丐并不在所里,两名警员以为乞丐只是报案者,与本案无关,便没有带回来,就连最简单的笔录都没有做。欧阳很是生气,训斥了两名警员一番。
苏苏:雪儿姐,怎么刅?
欧阳:一定要找到那个乞丐,他是本案唯一的目击者。
欧阳,苏苏,你们都在啊。范月冰牵着欣欣来到所里。
苏苏:月冰姐你来啦,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找到欣欣的家人了。
真的吗?欣欣,你很快就能见到爸爸妈妈了。月冰弯下腰轻轻抚摸欣欣的头。
我不要爸爸,我要妈妈。欣欣抬起头,睁大眼睛说。
欣欣乖,姐姐带你去买好吃的,好不好?苏苏蹲下来伸开双手。
苏苏把欣欣抱走后,欧阳简单说了一下案子的始末。
月冰:这样说来,齐明亮只是欣欣的继父,唉!父母离婚受伤害最大的还是孩子。
两年前的两个小女孩正呀呀学语,刚学会叫爸爸妈妈的她们依靠在妈妈的身上,张着小嘴等待喂食。
肖娜端着半碗米粥,左眼青的发紫,勉强睁开一条线,右嘴角肿成暗红色,还有一点淤血,她轻轻吹了吹米粥,喂给两个孩子。
丈夫张大军又醉熏熏的回到家里,一脚把趴在地上的大黄猫踢出去老远,猫咪“嗷”的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拖着受伤的身体来走到门口,它回头望了一眼便消失了身影。
张大军嘴里骂骂咧咧:MD!养了一个废物!还生了两个赔钱货!老子倒了八辈子霉了!
张大军晃晃悠悠的走到床前,倒头就睡。
肖娜鼻子一酸,两行热泪划落滴在了碗里。两个女儿伸出小手扒拉着母亲的脸颊,肖娜紧紧抱住两个女儿,埋头痛哭。
第二天,肖娜的父亲带着二女儿肖红就来了,两家离的不是很远,肖父听到女儿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大早骑着电动三轮车就来理论。
肖父见女儿被打成这个样子,气呼呼的就来到了屋里,见张大军还在呼呼大睡,气就不打一出来。
张大军!你给我起来!为什么打我女儿?
张大军被吵醒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顺手从床头柜上抓起暖水瓶就扔了过去。
肖红急忙用身体护住父亲,暖水瓶砸中了肖红的右肩,开水溅了出来弄湿了肖红单薄的衣服。
肖父更气了,他上去抓住张大军的领子:你个兔崽子,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打死我都不会让女儿嫁给你,畜生不如的东西!
滚开,你个老不死的!张大军推了肖父一把。
张大军,我要和你离婚!肖娜扶着妹妹,再也控制不住。
想离婚是吧?好啊!拿二十万来,这三年在我这白吃白喝也花了不少钱。
张大军你还要不要脸,我姐自从跟了你有过一天好日子么?你还有脸要钱。
那是她自己肚子不争气,要不这样,钱我也可以不要,我和你姐离了,你跟我过,怎么样?
张大军,你别痴心妄想了,我女儿被你打成这样,我要带她去医院做检查,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一定告你!
呦!吓唬我呢,她要敢出这个院,信不信我把腿给她打断喽?
姐,别理他,我们走,他敢动你我就和他拼命。
姐妹俩儿没走几步,张大军抓起凳子就扔了过去,砸中肖娜的小腿,肖娜应声倒地。
肖红转过身便奔向张大军,伸手便在张大军脸上留下几道四指抓痕,两人扭打在一起。张大军身强力壮,一把便把肖红推倒在地上,抬脚便踹。肖父使尽力气想要把张大军推开,张大军正在气头上,翻脸无情的他正要把肖父推倒。
大军,你这是干啥呢?快住手!姐姐张莉急忙赶过来制止了。
大军啊,咱爸妈现在都不在了,姐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张大军松开了肖父的衣服,一脸不屑的站在一旁。
那个,她爸,真对不住,我弟弟不懂事,您别和他一般见识,有什么事咱坐下慢慢谈。
哼!没什么好谈的,我现在要带女儿走,再呆在这里,非被这个畜生打死不可。
肖父把两个女儿扶上车,肖娜无奈着望着两个年幼的孩子,眼中尽是不舍。
车还没出村,张大军就追了上来。
你给我滚下来,你们两个可以走,她是我老婆,生是我张家的人,死也是我张家的鬼。
太欺负人了,我报警,看警察管不管。肖红掏出手机正要拨号被张大军一把夺了去。
报警是吧?我让你报,让你报!手机被摔在地上跺得稀巴烂。
你快点给老子滚回去,不然你们今天谁也别想出这个村子!
村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的唏嘘不已,有的摇头叹气。
孩子啊,爸没用,爸没用啊!肖父老泪纵横,不停的用衣袖擦拭眼泪。
爸,我没事,你快带妹妹去看医生,她刚刚被开水烫着了。肖娜说着便从三轮车上艰难地爬了下来。
后来此事乡里调解不成,又告到法院,辗转三个多月已是入冬,法院判决双方离婚,孩子一方抚养一个。
一年之后,肖娜在市里找到一份工作,认识了现在的丈夫齐明亮。在对方穷追猛打的情况下,两人才认识三个月便结婚了。
婚后的齐明亮,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动不动就对肖娜拳打脚踢,相比张大军有过之而无不及。命运的坎坷让肖娜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最后一次挨打肖娜还了手,把瘦小的齐明亮压在身下。旁边的婆婆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肖娜的头发硬拉了下来。等待她的是变本加厉的家暴。
可欣在旁边哭喊着:不要打我妈妈,不要打我妈妈。却被奶奶紧紧的拉住手臂,怎么也挣脱不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肖娜醒了,她从冰冷的院子里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房门前,门被反锁了,她趴在窗户上,看到女儿在睡梦中轻轻抽泣。
院子里的梧桐树早已积满寒霜,晶莹剔透,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披了一层白纱,肖娜悄悄的打开大门,拖着疲惫的身体,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
(下篇)
中午,杰明和龙基两人从现场赶了回来,检测结果,地上并没有血迹。众人一脸吃惊,那个乞丐撒谎了。正当大家吃惊之余,所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们什么也不用问,是我做的,抓我吧。乞丐说着伸出了双手。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结,所有人都怔住了。
乞丐笑了笑,用手缕了缕凌乱的头发。继而说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啊?看来我得好好和你们聊聊。
乞丐点燃一支烟,抽了两口:当我遇上肖娜的时候,她只剩下半条命了。医生说她身上多处骨折,浑身淤青,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医生都不忍心去看。
新伤加旧伤,都没有她心灵上的创伤来的可怕,就在前天晚上她割腕自杀了……
本来我不想这两个畜生再留在世上,可是两个孩子已经失去了母亲,如果再失去父亲,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打算给他们一次机会,如果还不知悔改,那他们就死定了!耶稣都留不住,我说的!
杰明:怎么?你认为自己还能出去吗?你哪都去不了,快老实交代你犯罪的经过。
乞丐:唐副组长,你为什么一直喜欢戴着墨镜,难道对自己的眼睛不够自信么?
杰明愣住了,拍了一下桌子:你别扯开话题,快说!
乞丐耸耸肩:他们的手是我砍的,就用那把菜刀。
龙基:不对,那把刀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指纹,你没有动手,你只是催眠了他们。
乞丐竖了一个大拇指:嗯,很对,那大概经过你们也都知道了吧?
乞丐见众人不说话,他端正了身体往前靠了靠:其实他们两个都是凶手,因为他们害死了肖娜。
苏苏:是你让他们互相砍对方的吧?
小姑娘很聪明嘛!乞丐弹了弹烟灰。
欧阳:前面几宗案子都是你做的?
乞丐:是我没错,如果你们有足够的证据,来抓我吧。
乞丐站了起来: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我也该走了。
杰明: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乞丐:我很忙的,有证据就拿出来,没有就赶快放人。
苏苏:要证据是吧?好,你敢把脸上的面具撕下来么?
面具?好,你来撕!乞丐指着赵钱说。
赵钱身体一震,眼睛直直的注视着乞丐。
乞丐狡黠一笑,转向龙基说:李教官是警校散打冠军,你若能在十个回合内打倒我,听你们处置。
龙基:三个回合你还能站着说话,我就放你走。
两人来到院中,龙基摆好了阵势,乞丐拉了一张椅子,一屁股瘫坐在上面,翘起了二郎腿。
来吧!出招。乞丐摆了一下手。
算了,我不和不尊重对方的人比试。
哟,自尊心挺强啊,那请接招吧。乞丐一个箭步冲了上前,右拳带风直击龙基面门。龙基侧身躲过,眼明手快,抓住乞丐的胳膊就准备来个过肩摔。
乞丐嘴角露出一丝诡笑,左手早已抓住龙基背后的腰带,这一摔,两人同时倒地。龙基翻过身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抬腿便是一脚,乞丐半跪着,瞅准时机,一拳打在龙基的脚底板上,使其倒退两步。
一阵麻木感从脚底板传到大腿上,龙基注视着眼前的乞丐,不可小觑。两道疾风再次相撞,南拳北腿斗的不可开交,良久,乞丐胸口被打了一拳,踉跄着倒退好几步。
为什么停手?还没打过瘾呢!龙基收回拳问道。
乞丐拂了拂身上的雪花,轻轻的说:已经二十回合了,我可以走了吗?
龙基一时语塞,狠狠的叹了一口气。
他说放你走,我还没同意呢。杰明站了出来。
噢?还有何指教,我随时奉陪。乞丐叼了一支烟,并未点燃。
杰明:这里有三枚硬币,抛向空中,每人一颗子弹,全部打中就算赢。谁先来?
乞丐:规矩是你定的,当然你先来。
杰明右手握枪,左手抛硬币,只听“砰!的一声,硬币没有落在地上,看来已全部打中。
乞丐鼓起了掌:不错,不错,该我了。
乞丐把枪放在桌子上,右手用力地把硬币抛向空中,然后慢慢把烟点起抽了一口。硬币落在半空时,乞丐平直的开了一枪,三枚硬币全部落在了远处的地上。
杰明不可思议的看着乞丐:你走吧,我认输。
欧阳:不行!你出去之后还会继续到处犯案,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这个世界岂不是乱了?
乞丐:这个世界本来就很乱,表面一片祥和,实则肮脏至极,就像人一样,金表其外,败絮其内。
龙基:欧阳,让他走吧,如果他一定要走,我们没有人能拦的住。
乞丐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未来会有一场恶战,她们几人的安危就在你二人身上了,后会有期。
赵钱欲言又止,望着乞丐的背影,眉头紧锁(三哥,保重!)……
2008年是动荡的一年,先是5.12汶川大地震,8月8号北京奥运会,然后到现在的雪灾,全国有20多个省受灾,机场关闭,客车停运,高速堵塞,重案组一行人回家无望,只能留下过春节。
龙基把老宅子收拾了一下,还能住两三个人,欧阳和苏苏就住在了月冰家。赵钱把可人接了过来,两个小姐妹刚开始有些陌生,玩熟了都能搂着一起睡觉了。
当地过年的风俗,半夜十二点要起床放鞭炮,万家灯火通明,迎接新的一年。两个小姐妹在缠着赵钱放烟花,苏苏也玩的像个孩子,欧阳和月冰帮着二老准备新年的第一顿饭。
龙基掏出了怀中的毛笔,他和杰明返回案发现场时在大门后面找到的:
远在天边 近在眼前
天理循环 报应不爽
童言无忌 害人害己
以眼还眼 天公地道
龙基和杰明对视一眼,两人决定此事暂不上报,辛苦了一年,这一刻就要抛开所有的烦恼和负担,好好过个年。
席间,张局长打来电话表示慰问,给大伙加了年假,让大家不用着急回去。几人相视一笑,屋里欢声笑语,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