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病是从娘胎里带的吗”?
沈杰一愣,这姑娘真是神了,只是把一把脉就能说出公子的所有病症,比他们府中常用的吴大夫还厉害“是啊,姑娘”,这一激动声音都有些发颤。
“你们都先出去吧,我要给你家公子施针,悠悠你留下来帮我”。
“是,姑娘”。
沈杰虽有心留下,可是也知道大夫救治病人的时候最忌别人在旁边打扰,所以也只得随众人出了房门。
整整一天的时间过去了,期间只有悠悠出来过一两次吩咐守在外面的沈杰拿了食物和熬好的药就又进去了。
等在门外的沈杰心急如焚,确也知道此时是万万不能打扰到蒹葭的,于是一直在外面踱步,不过即使是踱步他也是不敢大声的。
已经到了酉时,此时天已渐黑,华灯初上。距离悠悠上次开门出来又过去两个时辰了。沈杰正想去厨房给她们拿吃的,就听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这次出来的是蒹葭。
沈杰心中一喜,急步迎向前问道:“敢问姑娘,我家公子现在怎么样了”?
蒹葭看着他,刚想开口,突然一阵头晕,只觉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幸好悠悠就站在蒹葭旁边,看到情况不对,慌忙过去扶住了她。
沈杰此时也顾不得男女之防,帮着悠悠把蒹葭扶到了隔壁房间。
“姑娘这是累的了”悠悠看着蒹葭满是心疼之色,说完还不客气地瞪了一眼沈杰。
沈杰愧疚的低下了头没有反驳。
蒙青知道蒹葭晕倒了之后也过来了一趟,顺便还把前院的李大夫给带来了。
好在蒹葭只是前些日子被困在山里,身体有些营养不良,再加上这些日子劳累所致,并没有大问题。
蒙青听了放下心来,若是蒹葭在这里出了什么问题,他可没办法向主子交代。
李大夫给蒹葭开了些安神的药,又叮嘱悠悠好好照看蒹葭。蒙青还有些不放心,又把夏姜也叫来伺候着。
他总觉得沈杰的出现很突然,吉祥村地处偏僻,当初若不是有主子的图纸,还有阿吉领路,他也很难会找到这里。还有沈杰那个生病的主子,虽然表面看起来都合情合理,可是他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
就在所有人都围在蒹葭屋子里探望她时,隔壁房间的沈南星却睁开了双眼,他半支起身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轻轻笑了笑,还是同一间房啊,真是巧了。
虽然时间上晚了十年,不过没关系,只要是到了她身边就够了……
蒹葭昏迷的时间并不长,醒了之后吃了药就又睡了,这一睡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了过来。醒来后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情好。
睡了两天,又被悠悠逼着喝了两天的药,屋子里虽然燃了香,蒹葭还是觉得屋子里的空气很闷,趁着悠悠去取药,蒹葭调皮地打开了窗户,脸上得逞的笑容还没散去,一抬头就正对上窗外一张温润如玉的笑脸。
“早”
“早”蒹葭反射性的回应。这人不是前两日被他救醒的公子吗?怎么会在这里?
“在下沈南星,就住在姑娘隔壁,那日多亏姑娘出手相救,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隔壁?蒹葭嘴角抽了抽,还是客气地回道:“公子客气了,叫我蒹葭就好”。
“蒹葭,真是个好名字,你也可以直接唤我的名字”。其实他一直都很怀念她之前叫他阿南的情景,声音糯糯的又带着一丝调皮。
蒹葭听了他的话还未作答,远远的就看到悠悠向这边走来,蒹葭一慌,对着沈南星说道:“我的管家婆来了,下次再聊”。最后一个字说完,窗户已经砰的关上了。
沈南星笑着摇了摇头,他的蒹葭,好久不见性子还是这么欢脱。
只是蒹葭你可知道,你的名字早已经深入骨髓,刻在心上,一直心心念念,不死不忘。
悠悠远远地就看见蒹葭开着窗户跟沈公子说话,又生气又无奈,她们家姑娘最近变的不少,性子也比以前活跃了,就是有时候太任性了。
悠悠沉着脸进了屋,见蒹葭老老实实地坐在桌前的实木凳子上,她进门时蒹葭还心虚地撇了她一眼,又故作深沉地捧着手中的热茶抿了一口。
悠悠又好气又好笑:“姑娘,你身体还没全好,怎么能开窗户呢,现在天气这么凉,再生病了可怎么好”?
蒹葭就知道悠悠回来肯定会碎碎念的,忙转移话题:“夏姜呢?怎么今天没看到她”。
“夏姜去看望达叔了”说到这个悠悠又兴奋了起来“姑娘,你可真神了,达叔他们现在基本全好了,村民也好了不少,估计再过两日就能全好了”。
“嗯”时间上跟蒹葭预计的差不多。接下来就得好好想想去京城的事情了。
“悠悠,你去过京城吗”?蒹葭手指扣了下茶杯,状是无意的问道。
“没去过,但凡是繁华都城,达叔都不许我们去,平时有什么要事都是达叔派夏姜去接洽”。悠悠说到这里,心情还是有一点失落的。
“悠悠”蒹葭斟酌了下语言才开口道:“你知道前些日子我去山里采药摔了一下,有好多事情都忘记了,你能不能跟我讲讲”。
悠悠吓了一跳:“姑娘你失忆了”?
蒹葭扶额,悠悠有时候说话太夸张了:“其实也不算失忆,就是忘记了一些事情,比如,我的父母是谁,现在他们在哪?你们又为什么一直在暗中帮助我?”
悠悠张了张嘴,半天没说话,蒹葭问的这些,她都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达叔一手安排的,达叔总把她当成小孩子一样,什么都不告诉她:“姑娘,你还是去问问达叔吧,他肯定知道”。
蒹葭叹了口气,她就知道想问清楚这些事情没那么简单。
蒹葭去看望达叔的时候,他正在喝药,看到蒹葭走进门他并没有显得惊讶,反而一脸的平静,喝完药把药碗轻轻地放到一旁,指着屋子中间的实木凳说道:“坐吧”。
这神情好像早就知道她要来一样,蒹葭静默的看着他,可能是在屋子里躺的久了,脸色略显苍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好在精神还不错。
本来蒹葭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推说辞,此时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达叔见她不说话,自顾自地开了口:“蒹葭,我知道你心中一定有很多疑问,关于你的身世,虽然已经瞒了你十几年了,原谅我不能告诉你太多,因为你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